姜飛舉著倆拳頭回頭高喊:“你們作為小智的親屬,你們不心痛嗎?你們不需要罪魁禍首補償你們嗎?”
他此話一出,整個張家大院內(nèi)哀聲一片,哭嚎聲此起彼伏,不了解的,還以為陽爺爺過世了呢!
張陽神眼透過房屋院墻,看見地頭做農(nóng)活的鄉(xiāng)親們起身過來,他們一個個還扛著鋤頭、舉著鐮刀。
他還看到了小河邊的婦女們端著盆回家,從自家廚房拎出掃帚、搟面杖,三三兩兩結(jié)伴而來。
張陽甚至有注意到,村頭的劉老漢,七八十歲的人了,還拄著拐棍過來,一臉憤怒,老爺子也是要來幫他趕走壞人。
……
一個個張陽熟悉不熟悉的小河上村的鄉(xiāng)親們趕來,這是張陽修路的功德,也是陳清淡村長的加成效果,更是陽爺爺一輩子留在小河上村接骨治病積累下的好人緣。
當姜飛從情緒中抽離,好奇張陽怎么半天不說話的時候,他背后的穿白戴素的人群一陣騷動。
姜飛扭頭看去,他的人被一群村民架出去扔到溝里,有極個別脾氣火爆的村民,直接就要舉著鋤頭、鐮刀和他們拼命。
這可嚇壞了姜飛,他脧一眼張陽,沒覺得這小年輕多厲害,怎么那么好的人緣?
他不敢多耽擱,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只要沒當場將他捉住,誰也不知道他真正長什么樣。
姜飛摸摸臉上的人皮面具,貓腰就準備往后退。
張陽始終盯著他,在他剛退后一步的時候,張陽就竄到他面前,捏住他頸后的大椎穴,在他渾身酸軟無力的時候,甩手就扔到了堂屋門口。
“小二,看好了。”張陽吩咐一句,并沒去追其他人。
陳二虎帶著村里幾個游手好閑的閑漢蹲守在門口,凡是穿白戴素的都跑不掉,全被他帶人捆上了。
“敢來我小河上村鬧事,也不打聽打聽你二虎爺爺是干什么吃的?”
陳二虎第一次覺得,幫人的時候耍橫好像比理虧的時候耍橫要爽。
張陽沒有去管這些細枝末節(jié),他是個大夫,他最先應(yīng)該做的是救死扶傷。
來到擔架前,伸手搭脈,果然如姜飛所說,根本沒有脈搏。
張陽蹙眉摸向小智的頸動脈、腹主動脈、腹股溝動脈,無一例外的,全都沒有波動。
他只在摸到小智舌下、肛門內(nèi)與會陰穴三個位置,摸到了細微的動脈波動。
張陽長舒口氣,這人還沒死透,這些位置動脈循環(huán)沒有停的話,就說明這人的頭部供血并沒有徹底中斷。
這些密不外傳的知識罕有人知:當人的心臟停止跳動后,臟器組織會在經(jīng)絡(luò)系統(tǒng)的維持下繼續(xù)運轉(zhuǎn),可以保證人不至于第一時間腦死亡。
只要大腦沒有死亡,這個人就不算徹底死透。
至于所能維持大腦不死的時常,這就要看每個人的身體素質(zhì)了。
張陽在太清傳承里見到過:有武林高手心臟停止跳動后七天七夜自愈醒來。
但他也看到了普通人三五個小時就會徹底死透的記錄。
張陽眼前的小智,看上去身強力壯,也因此經(jīng)絡(luò)系統(tǒng)的維持時常也較一般人長些,這才給他留了足夠的救治時間。
他沖堂屋里喊:“爺爺,幫我拿下針灸針,老媽,把我給爸留的人形人參冷水煮湯。”
張陽自己用手輕輕揉著小智的胸口,別人看不到,經(jīng)歷過特殊訓(xùn)練眼力遠超常人的王小二注意到,張陽的手腕一直在顫。
“陽哥,如果太費力,要不然就……”王小二湊過來勸說,他順手幫張陽擦了把額頭上的汗。
張陽搖搖頭:“救死扶傷是醫(yī)生的天職,只要我還有一份力氣,只要我還有招,我就不能讓任何一個人在我面前死去。”
他同時心中腹誹:擦汗的是個妹子也行??!你個小偷過來湊合啥。
張陽注意到,楚濂清將一條毛巾放回了堂屋,原本這姑娘也是要來給他擦汗的。
他一想起楚濂清,對王小二就氣不打一處來。
“誰讓你回家的,你就不知道在鎮(zhèn)上等我會。”張陽橫眉立目罵道。
他雖然理解王小二這樣做的合理性,但氣就是氣,必須發(fā)出來才過癮。
王小二被他問的訥訥不敢說話,眼角余光去撇站堂屋門口的楚濂清,心里覺得這女人總要比隔壁的楊翠花配陽哥吧?
他不知道的是,張陽現(xiàn)在就怕楊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