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沒有很嚴重,雖然祖父滿頭大汗,全身無力,但他神志清醒,說這是老毛病了,躺下休息片刻便好。
我以為祖父剛才是什么大仙附體,或者是中了邪,但他表示他只是在聯(lián)系一位遠方老友。
晚間,我見祖父身體有所好轉(zhuǎn),便將山頂死者是我同學(xué)一事告知,向他詢問具體情況。
祖父十分詫異,顯然他也沒料到我與死者還有這層關(guān)系,不過他沒有正面回答我,而是反問我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你覺得王老二這人怎么樣?”
“還不錯吧,挺熱心的一個人。”我回答。
“哦,你是這么想的嗎?”祖父掙扎著坐起,又說:“我有些讀心預(yù)測的本事,那天小李隊長找我?guī)兔?,我便用了些特殊的手段尋到了些蛛絲馬跡。”
“你這同學(xué)本來是朝國人,還是王老二的小老婆!”
這讓我大吃一驚,沒想到我這同學(xué)還是純正的朝國人,我們以前都以為她只是朝國族。她離開皖南來到東北,應(yīng)該是這邊朝國族比較多的緣故吧,至于她做了一個四十多歲大叔的小老婆這事,也不難理解,想來她這么多年一定過得很凄苦。
可是他的死和王老二有什么關(guān)系?
祖父告訴我,王老二好些年前就從政府那里包下了這片地界,這么些年來穩(wěn)賠不賺,差點就投河自盡??墒墙鼉赡暌詠?,他的生意風(fēng)生水起,游客絡(luò)繹不絕,這王老二賺的是盆滿缽滿。
“有一套啊!”我開口稱贊道。
祖父則冷哼一聲:“哼,確實是有一套!你可知道這釣魚的行當(dāng)靠什么賺錢,靠什么吸引游客?”
“當(dāng)然是魚啊,有魚釣,那些釣魚佬才有成就感嘛,來的人自然就多了!”我不加思索地回答。
“那你以為這窮鄉(xiāng)僻壤的山坳坳里,憑什么有這么多魚給別人來釣?甚至還有一些平常根本見不到的魚、龜一類的東西。”
“……”我想說是魚餌吸引過來的,又或者是自己養(yǎng)殖的,但又感覺太蠢了,這要多大的手筆?于是搖頭不作聲。
祖父喝了口水,看著我繼續(xù)說道:“我想你一定知道有些人最能吸引阿貓阿狗這些小動物,這句話放在水里也是一樣的。”
我的腦袋轉(zhuǎn)的很快,驚呼道:“莫非…我那老同學(xué)是那種吸引魚類的特殊體質(zhì)?王老二拿她作餌?”
祖父點了點頭,露出贊賞的眼神:“孺子可教!不過這種體質(zhì)需要激發(fā),當(dāng)然不是王老二那種草包能做到的,其背后定有高手指點,這不過這所謂高手也不是什么好鳥。”
這點我倒是領(lǐng)會的到,我一直相信這世上總有些常人觸及不到的東西,只不過生意做得好好的,王老二為何要弄死我這老同學(xué),嫌錢掙得多了?
祖父表示這邪法是一種轉(zhuǎn)移之術(shù),王老二是有老婆的人,不敢明目張膽地將這女孩帶在身邊,只能借姘居之時將那特殊氣息轉(zhuǎn)移到自己身上,并逐漸透支這女孩的生命,和“借運勢”是一個道理。當(dāng)然,王老二賺夠了錢,這女孩是死是活都與他無關(guān),至于最終要她命的,應(yīng)該是王老二背后的妖人。
一切線索都是祖父用秘法得到的,只能作為辦案的導(dǎo)向,在這個凡事講求證據(jù)的時代,目前想給王老二定罪很難。
我咬著牙,為老同學(xué)感到惋惜的同時,暗恨這世間竟如此骯臟,此事難道只能石沉大海了嗎?
祖父讀懂了我的心思,告訴我李隊長已經(jīng)將案件上報,相信不久之后就會有所行動,屆時還會請他協(xié)助。
我思考了一會,表示會跟隨他行動,一是照顧他的身體,而是為冤死的故人出一份力。
祖父聽了哈哈大笑,說他確實年紀大了,下午僅僅是聯(lián)系一下遠方好友便體力不支,實在是不中用,未來還是要看你們年輕人啊!
他說完還若有意味地看了我一眼,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我父親明令禁止我和祖父學(xué)東西,而且我目前也沒有這個想法。
祖父見我不應(yīng),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