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頭,李彪與剛才上門討賬的大光頭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老弟,你就放心吧,這些年來你們家沒少幫我們張羅活,這點忙我會不幫么?更何況,這筆賬也該收回來了。”
大光頭拍打著李彪的肩膀道。
說來他也很是感激,這幾年來,上面打壓高利貸的力度越來越大。村民很少有借高利貸的了。
都是李富貴靠著村長的身份作保,讓大光頭他們賺的盆滿缽滿。
李彪是李富貴的公子,多多拉近關(guān)心,才有活不是。
“那傻瘸子敢招惹老弟,我絕對饒不了他。后天,我親自拆了他家院子。”大光頭惡狠狠說著。
李彪用力點頭:“壯哥兒,這事兒就麻煩你了。”
“老哥辦事你放心。”
說著,倆人就嘿嘿笑了。
笑罷,李彪又一臉陰鷙的轉(zhuǎn)頭看向李落塵家里的方向,內(nèi)心哼唧道:哼,李落塵,我管你是傻子還是瘸子,偷看靈心洗澡在前,還敢動手打我。傻子又如何?我一樣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在村里,李彪是橫行霸道慣了的主,哪兒跟昨天似的,讓李落塵當(dāng)著小弟的面打了一頓?
心中不忿的他,回來就要找老爹說這件事。
結(jié)果回家后老爹沒在家,半夜三更才回來,還沒等自己說這事兒,自己那小媽就和老爹吵了一架。
若是說在自己家,誰的身份最高,當(dāng)屬這位小媽。
一時間,李彪就也不敢頂風(fēng)上說自己的事情了。
好容易挨到天亮見情況差不多平息了,自己把這件事和老爹一提,誰曾想,自己那一夜不見人的小媽又從中橫插一手。
指著自己鼻子罵什么人家小塵家里情況夠慘了,你們還去禍害人家,不怕缺德么。
自己老爹是個粑耳朵,當(dāng)即唯唯諾諾表示不敢。
連帶著,自己也被警告不許找人麻煩了。
可李彪咽不下這口氣,找到了大光頭,借著收高利貸的機會,抽走李落塵家的房子。
他要讓人知道,在李家集,敢招惹自己的,就是這般下場。
心中惡毒的想著,李彪已經(jīng)預(yù)感到了李落塵爺倆被自己趕走之后,村里人敬畏自己的模樣了。
到時候,自己再去李靈心家里提親,他家老頭子敢不同意?
腿給他敲折了。
心中高興,李彪也就忘了昨天晚上的不愉快,怕打大光頭的肩膀:“壯哥,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說完,李彪轉(zhuǎn)身去了。
···
同一時間,李落塵來到河邊昨天早上自己下簍的地方。
他把簍挨個打開去看,可簍里面小魚小蝦三兩只,十個簍加起來也不超過二三十條,能有十斤就不錯了。
那些蝦還算值錢,那些魚就算了。
心中想著,李落塵就忍不住一聲嘆息。
這點東西能有多少錢啊。
虧自己的了萬欲魔功的傳承,如今,卻是被錢難住了腳。
這樣想著,李落塵表情就多少有些失落。
“喲,這不是小塵么。今天收獲多少啊,有沒有大魚大蝦之類的。有的話別賣,送給堂哥我多好?畢竟咱們這都是實在親戚嘛。”
就在李落塵在這唉聲嘆氣的時候,河道邊上走來李長林,樂呵呵的笑道。
李落塵瞥了自己這個堂兄一眼,心中就忍不住有些火氣。他心里知道,自己這些簍里面的大魚大蝦,肯定被提前打了秋風(fēng)拿走了。
雖說村里人質(zhì)樸,可也有例外。
例如,之前自己每次捕魚,自己這位堂兄總是提前一晚上過來,趁著沒人把分量重的拿走。
只是李落塵懶得和他一般計較罷了。
如今李落塵正著急,李長林還在這冷言冷語的,李落塵如何受得了。
當(dāng)即,他就哼了一聲,嘴里嘟囔罵道:“我這魚簍都做了記號,上面有明顯打開的痕跡,也不知道是那個烏龜王八蛋趁我沒來把大的都摸走了。這種人生兒子活該沒屁眼。”
一句話,說的李長林石化在原地。
他很想揪起來李落塵的脖子問你什么意思。
可這一來,豈不是暴露了此地?zé)o垠三百兩的想法?
再加上,李落塵是個傻子,自己和他這一計較,不就顯得自己也有點傻了么。到時候把鄉(xiāng)親招惹來,還是自己站不住理。
畢竟人李落塵罵的是偷魚的,又沒罵你你著什么急。
憋屈的咽下這口氣,李長林狠狠的瞪了一眼李落塵:“真是個傻子,我才不跟你一般計較。”
說完,李長林就去了。
李落塵發(fā)泄了一通,只好將魚簍里的魚蝦全都給收起來,重新下好了簍之后,背著魚蝦回家了。
到家后,他把魚蝦都扔進大盆中養(yǎng)著,就開始做飯照顧自己養(yǎng)父。
李老實倒是挺開心,畢竟自己這傻兒子知道抓魚顧家了。當(dāng)然了,要是抓魚的時候少偷看村里大姑娘洗澡,自己就更放心了。
他是安心,卻絲毫不清楚后天高利貸的事情。
李落塵也沒敢說,否則他很有可能相信自己這位老爹會被急的腦梗爆發(fā)。
一邊照顧著養(yǎng)父吃飯,李落塵心里一邊尋思。
眼下最重要的,除了治療老頭的腦梗之外,還是要在最快的時間里掙到八萬塊錢。
可說說簡單,哪有這么容易的。
老話說得好,屎好吃錢難掙啊。
“對了,魔功傳承中有種叫做脫胎換骨的法術(shù),可以大幅度的提升該物種的等級。若是我把這個法術(shù)用在那些魚蝦上面。說不定,會賣的多一些錢呢。”
腦海中猛地閃過一道電弧,李落塵斗志昂揚。
對,就是這樣。
想到就去做,李落塵說干就干。
他連忙放下碗筷跑到放著魚蝦的盆面前,趁著自己養(yǎng)父不注意,打了個法訣施展了一個脫胎換骨的法術(shù)進去。
然后,李落塵就蹲在盆沿眼巴巴的瞅著。
這一看,就是一個小時。
曬太陽的李老實原本還覺得兒子知道顧家了,沒那么傻了。
可一瞧李落塵在盆沿邊上蹲了一個小時都不帶挪窩的。心里那口苦水又往上騰騰直冒。
得,原以為自己兒子情況好了一下,哪知道。還是和之前一樣的傻小子。唉,自己家怎么就這么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