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還有些虛弱,莫爍鋒卻也能夠勉強躲閃。
長刀被當場了拐棍,微微一推,身體一斜,躲開一擊。
脖子一側(cè)卻出現(xiàn)一道血痕。
一擊躲過,另一擊接踵而至,直奔莫爍鋒的小腹。
這次只能拔刀抵擋!
雖已手抵刀背,長刀還是深深的彎了下去,眼看就要貼到他的小腹上。
莫爍鋒沒有抬腳,卻仍被頂著向后退去。
此等力量定是超過了三甲,起碼是個能擊穿五甲的中級武者!
此時的被動局面,莫爍鋒雖未受傷,可體內(nèi)所剩無幾的力量卻被一點一點的消耗著。
嘭!
只見那獨眼龍攻勢一停,猛地向前大踏一步,墊步擰腰就是一記猛擊。
莫爍鋒直接飛了出去,重重的咋在墻上,絲絲塵土落在他的肩上,頭一歪,突出一大口鮮血。
身上刀口也有幾處崩裂開來,染紅了麻衣。
再看手中長刀,本就是少年使用的輕薄制式,在五甲武者的攻勢下完全凹成了弧形,無法恢復(fù)正常。
莫爍鋒扔掉長刀,抽出身后的戰(zhàn)刀,用力的支撐起身體。
如果沒有身后石墻,估計已經(jīng)躺倒在地。
“小雜種,就說你是個廢物,還真以為天下無敵了?就憑你一個瞎子!乞丐!沒娘的廢物!也敢學(xué)那英雄,來個單刀赴會?”
“死在你爺爺我的手下,也是你的榮幸!井底之蛙,能見到外面的世界,就該心滿意足的下地府了!”
獨眼龍一擊見效,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根,伸出手頭舔了舔嘴角的血跡,獰笑著向莫爍鋒走去。
可沒走幾步,一支箭失破空射來,擋住了獨眼龍的去路。
“什么人?”
獨眼龍笑容瞬間消失,習(xí)慣性的俯下身去,隨手撈起地上一個半死不活的混混讓在身前,只漏出一只眼睛。
“老大!你沒事吧!老大!”
遠處巷口一隊人馬身穿紅色緊身衣,手腕、腳腕和腰間都用布條緊緊的纏裹著。
為首兩人弓已拉滿,竟同時瞄準著獨眼龍和莫爍鋒。
隨口巷口處一個圓滾滾的熟悉身影跑了出來。
是秤砣!
秤砣的樣子很是狼狽,臉上全是青紫的傷痕,可看到莫爍鋒仍然全力跑了過來。
“秤砣,別過來!”
莫爍鋒大聲制止,卻因剛才那一擊,胸口劇痛,不由得捂住胸口。
秤砣聞言果真停在了原地,沒有上前,他知道,聽老大的準沒錯!
“李三!你過分了!”
七八個紅衣人手持弓箭、長刀在巷口站成一排,一個騎馬男子不緊不慢的走了出來。
這男人方臉粗眉,看起來十分孔武,同樣一身紅衣,胸前卻紋有一個白色的青藤標志。
“呦,原來是我們的周大武師!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李三慵懶的語氣沒有絲毫改變,嘴上恭敬卻坐在那里穩(wěn)如泰山。
“哼,你可別得寸進尺了。你可知道,這小子去我們堂口鬧得多兇,要是驚擾了我上面那位,你這鐵棒怕不是要插在土包上了。”
騎馬男子冷哼一聲,一直閉著眼睛,和李三兩人互不對付的樣子。
莫爍鋒感應(yīng)了下這些人的衣裝制式,他們正是長青城內(nèi)負責管轄城內(nèi)治安的官府之人。
起碼那人如果沒猜錯,應(yīng)該是新提拔上來的護衛(wèi)隊長,胸前繡著的正是長青城的標志,只有做官做到手下有人,才有資格穿。
這護衛(wèi)隊長,正巧就是繡有城標的最低職位,不過也足夠耀武揚威,招搖過市的了。
自小他就聽說這西南舊巷是城中最亂最差之地,滿是些雞鳴狗盜之輩,治理方法不能和其余市井相同。
看著兩人一問一答,自然是做了那官匪勾結(jié)的勾當,而且應(yīng)該是做到了上面默許的程度。
那騎馬男子思考片刻,睜眼掃試了一圈,獨眼龍在兩人對話之際已然從混混身后走出,絲毫不見懼色。
目光在獨眼龍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左手一揮,身旁弓手放下弩箭,上前兩步。
“好!射死他們!就是他們一直在這魚肉百姓,為禍鄉(xiāng)鄰,官老爺一定要幫我們出了這口惡氣!”
秤砣揮舞著拳頭,似乎忘記了臉上被身后之人揍得腫痛,大聲的叫著好。
那打開木窗的喪母男人也跟著喊了起來:
“他說的沒錯!殺了李三!給我娘報仇!”
可兩息過去,卻絲毫不見護衛(wèi)隊上前,不禁都心生疑惑。
騎馬男子眉頭緊皺,嘴角下翻似乎十分不滿,聲音也帶著怒氣拔高了幾分:
“我不管你殺多少人,也不管你是否高興,今天這事必須有個了結(jié),狗就是狗,總讓主人操心,你就離死不遠了!”
話畢,騎馬男子伸手接過一張弓,瞄準李三的腦袋,緩緩拉開,比之剛才的弓手要拉的更滿,弓身也發(fā)出吱吱的悲鳴。
弓弦拉到極限,身子卻突然一擰,一劍飛速射出。
莫爍鋒心中駭然,就算全力感應(yīng)卻也只能捕捉到箭矢在空中劃出的軌跡,具體箭矢的位置根本無法捕捉。
李三仍然安坐,可木窗內(nèi)的男子卻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胸前的血洞。
嘴唇嗡動,卻只是不斷的涌出鮮血,渾身無力的向前一撲,翻出窗外砸在地上。
周邊原本露出一些縫隙,在通看著外面的窗子也都如受驚的河蚌死死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