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躲!今天爺爺我就……哎呦!”
這話還沒說完,瘦竹竿就感覺兩眼一黑。
緊接著嘴里嘗到了涓涓流下的鼻血。
“反了你了!竟然敢打老……哎呦!”
瘦竹竿又是一句話沒說完,臉上又被砸了一下。
“你就不能讓我說完這句話嗎?”
“不能!”
話音剛落,莫爍鋒又是一記碎磚彈出,直接將瘦竹竿砸昏了過去。
他終究還是沒舍得,再小那也是銀子啊。
最終在那破碗里摸出了數(shù)枚被好心人扔下裝作碎銀的碎磚塊,才算心滿意足。
“這……這是怎么了?老大!老大!”
秤砣直接撲倒在瘦竹竿身前,全然忘記了莫爍鋒的存在。
“嘿!別嚎了!他是我打暈的!我和你談個買賣,要是談成了,給你買包子吃!”
經(jīng)過一夜大雨的滋潤,莫爍鋒的喉嚨也不再那般嘶啞干澀,聲音竟還有幾分好聽。
“?。堪?!你說吧!說什么我都答應(yīng)!”
這秤砣之所以這么豐滿也是有原因的。
他不挑食,而且?guī)缀鯖]有不吃的。
曾有一次,大雨下了三天三夜,莫爍鋒幾乎都要餓死在街頭,這胖子卻去偷吃別人家喂豬的吃食,不僅沒餓死,還多長了兩斤肉。
“等他醒了,你負(fù)責(zé)說服他,你倆一起做我的仆人,我負(fù)責(zé)每天給你們買饅頭,當(dāng)然,包子會單獨(dú)買給你的。”
也不知這秤砣聽懂沒有,只是一個勁兒的點(diǎn)頭。
不過莫爍鋒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這并不是他一時興起,而是經(jīng)過了縝密的思考。
以他的身份,想要復(fù)仇,首先要活下去。
而一個瞎眼乞丐,如果利用靈氣感知招搖過市,定會很快被人盯上。
所以他急需兩個替身,在關(guān)鍵時刻替他出頭。
秤砣將竹竿拖走沒多久,早餐攤位還沒收攤,兩人就再次回到他的身前。
沒有過多言語和小動作,兩人齊齊喊了聲老大。
要說奇怪的地方,只有竹竿那大了不止一圈的臉了。
隨后,買了包子,三人吃飽喝得,莫爍鋒又讓兩人背著自己去河邊洗了個澡。
回來買上三套麻布衣裳和草鞋。
這竹竿本還時不時的嘟囔幾句,可現(xiàn)在穿的人模狗樣,一時間也忘記了之前的心思,一口一個老大叫的可比秤砣要勤快不少。
西南舊巷本就貧窮,武師、靈徒?jīng)]出幾個,潑皮無賴、混混、乞丐倒是遍地都是。
粗布麻衣坊的后身就是一間破舊的城隍廟。
可這里面供奉著的早已不是什么城隍爺,而是一個名叫李三的。
擁有著整個西南城區(qū)最多赤腳手下的鐵棍李三。
莫爍鋒早已在麻衣坊那面就察覺了跟蹤的兩個混混。
只是敵眾我寡,主動招惹絕非明智之舉。
所以他自認(rèn)為當(dāng)下最為重要的,是找一把刀,一把骨瘦如柴如他也能拿得起來的刀。
莫爍鋒已經(jīng)逐漸適應(yīng)了能夠感知靈氣的新生活。
起碼他可以放心大膽的隨意走動,也不會被搶奪食物和破碗里從沒超過兩塊的碎銀。
鐵匠鋪里熱火朝天,他們在門前駐足。
竹竿和秤砣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的行為模式,不再多問什么,從路邊拔起幾根草桿,無聊的咀嚼著。
正午過后,整條巷子都變的昏昏欲睡。
莫爍鋒本在不停的嘗試調(diào)用識海中的乾坤靈卷,卻始終沒得到一點(diǎn)回應(yīng)。
一個稚嫩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請問,有人在嗎?我來取新打好的刀劍!”
“?。砹藖砹?!”
打鐵匠打著哈氣,揉著眼睛從幕簾后懶洋洋的走了出來。
莫爍鋒用手背打了打已經(jīng)昏睡的兩人,本已經(jīng)足夠小心了,卻還是要在秤砣的衣領(lǐng)上擦干凈口水。
“醒醒,來生意了。”
“???嗯,啊……?。可??什么生意?”
胖瘦二人咂吧著嘴,嗯嗯啊啊的從睡夢中醒來,本想撓撓后背,卻摸到一層麻衣,一時竟不知哪個才是夢境。
“別摸蹭了,快去幫門前的小童拿兵器!”
二人剛起身要走卻聽身后莫爍鋒不放心的繼續(xù)叮囑道:
“此事很重要,客氣點(diǎn),別讓人當(dāng)了劫匪了!”
小童生的俊秀,此時看到兩人走來,抱著布包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艱難的向后挪了兩步,一個不留意竟跌坐在了地上。
“你們!你們別過來!”
小童稚嫩的叫喊了起來。
“嘿嘿嘿,小兄弟,懷里抱著得是什么???沉不沉???要不讓我們幫你效勞吧!”
竹竿搓了搓手咧著打架時被人砸掉三顆,兜不住風(fēng)的門牙,一臉壞笑的緩步接近小童。
“救命啊??!”
小童喊得更加大聲,簡直是喊破了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