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的話之后,大伯也是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此時,雖然我的脖子上被我涂上了一層膏藥,但由于水泡是突出來的,所以我大伯也是一眼就看到了。
“對!就是這個!不過……”
聽到我大伯的話,我的心一下子便是沉了下來,腦海中也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女嬰那詭異的笑容。
“不過什么?大伯你快說??!”
見大伯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于是我焦急地問道。
“你自己進去看吧,看看你表哥就知道了,我現(xiàn)在要去找村里的李秀才,可能只有他才能有辦法救你哥了。”
大伯把話說完之后,還沒等我回答,便是直接走了出去。
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是徹底呆住了,大伯居然說要去找李秀才,那就說明,我表哥他,真的有可能是中邪了。
說起這名李秀才,其實在我眼里,他就是村里面有名的懶漢,明明家里有地,但是卻從不打理,使得那些地現(xiàn)在都荒蕪了。
不過,村里面之所以對他敬重,那是因為他是村里面唯一一個懂行的,據(jù)村里的老人們說,他在年輕的時候一心只想學道,后來道沒有學成,娶親的年齡也過了,因此便是一直打光棍到了現(xiàn)在。
由于不肯種地,也不肯找個正經(jīng)維持生活的工作,所以這個李秀才過得基本上是窮困潦倒,不過好在,他看過的書籍比較多,因此懂得也多,平時村里面誰家有個紅白喜事什么的都會找他幫忙看個日子,挑個吉日,也有人蓋房子的時候會叫他幫忙看看風水,他也是因此借著這樣改善改善伙食。
我跟我爹一起走進了房子里面,立刻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腐臭味道,對于這個味道,我是再熟悉不過了,因為這味道,居然跟我之前跟我挑破了脖子上的水泡所散發(fā)出來的味道是一樣的!只不過此時,這味道在屋子里面要濃烈許多。
“啊!”
就在這時候,我跟我爹又是聽到了表哥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于是我連忙朝著表哥的房間跑去。
在我打開門的一瞬間,我發(fā)誓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惡心的一幕。
只見表哥全身血肉模糊地躺在床上,已經(jīng)快要看不出原來的皮膚了,而身體周圍還不斷地滲出黑色的液體,把整張床幾乎都給浸濕了。
如果不是表哥的臉還是好的,我簡直不敢相信,這個躺在床上的人,居然會是昨天還在跟我說話,跟我一起抬棺的表哥。
此時,表哥也是看到了走進來的我,然后突然就變得歇斯底里起來,然后掙扎著想要從床上坐起。
隨著他身體劇烈上的動作,頓時,表哥他身上的水泡再次爆開了很多,從他破掉的水泡里面流出來的已經(jīng)不單單是腐臭的液體,更是有鮮紅的血液也是一并流了出來。
一時間,房間里面的腐臭味跟腥臭味都是濃烈到了極致。
“表哥你怎么起來了???快躺下,這樣對你不好。”
我嘴里雖然這樣喊著,但是卻根本不敢過去,因為不知道怎么回事,此時的表哥給我的是一種很可怕的感覺,仿佛我是他的仇人一樣。
然而表哥根本就不聽我的話,他想要起來,但是卻好像腿上使不上力氣似的,剛起來便是跌坐在了地上。
這時,我也是知道了表哥為什么會跌坐在地上的原因了,因為不止是他身上,腳上也是同樣長滿了水泡,而且更加嚴重,一些甚至都有小孩子的拳頭那么大了。
然而表哥卻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眼睛死死地盯著我,然后一下一下地朝著我爬過來,而長在他身上的水泡也是一個接一個地爆開。
濃烈的腐臭味在這狹小的房間里面已經(jīng)濃郁到了極致,我很想跑出去,但是雙腿根本就不聽使喚,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一直爬到我的面前。
此時,地上已經(jīng)是出現(xiàn)了一條爬過得痕跡,只不過,這條痕跡是由鮮血跟膿水組成的。
而我已經(jīng)被瞎蒙了,大腦一片空白,甚至連聲音都聽不見,但我依稀看到表哥的嘴巴在一張一合著:“東子,都得我,我們都得死……她不會放過我的,你也一樣!”
表哥在把話說完之后,突然對我露出了一個奇怪的笑容,這個笑容,不就是當初那個女嬰的笑容嗎?。克娴膩碚椅覀兯髅?!在巨大的恐慌中,我終于暈了過去。
“咯咯咯,咯咯咯,來陪我玩呀……陪我玩呀……”
黑暗中,我什么都看不見,但是卻能聽到那女嬰的聲音,她每說一句話,我就感覺你又靠近了我一點兒,不知道什么時候,我眼前猛的就出現(xiàn)了女嬰那具鮮血淋漓的尸體。
女嬰一邊笑著,一邊把她那還不完整的手伸向了我的脖子。
“啊……”
“東子,東子,快醒醒!”
就在我感覺自己要死的時候,突然,一陣聲音把我從黑暗中拉了回來。
我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此時自己正躺在一個房間里面,而我爹一臉緊張地看著我。
見我醒了,我爹連忙松了一口氣,說道:“還好你及時醒了過來,李秀才說如果我們叫不醒你,你就沒救了!”
“爹……”
此時的我已經(jīng)是懵了,這種死里逃生的感覺竟讓我有了那么一絲恍惚,雖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了,剛才那是夢境,但那種冰冷的感覺還是讓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蟬。
稍微定了定神之后,我聲音顫抖著對我爹說道:“爹,剛才我做了個夢,我夢到前天我抬的那個女嬰了,她說……她要帶我下去……”
這時,房門突然打開,一道聲音也是隨即傳入了我的耳朵。
“不,你剛才做的不是夢,而是冤魂找你索命來了。”
我定睛一看,說話的這個人,不就是我們村的李秀才嗎?。课业牭嚼钚悴诺脑捴?,立刻跑過去抓住了他的肩膀,說道:“李秀才,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面對我爹的質(zhì)問,李秀才面不改色,反而把頭轉(zhuǎn)向了我,說道:“要問是怎么回事,我覺得,還是應該好好問問你兒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