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爹走近我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連忙說道:“爹,剛才……剛才我看到,弟弟他站起來了!”
聽到我的話之后,我爹一愣,然后罵道:“給我滾犢子,大晚上的不好好在家里面睡覺,門都不鎖就沖了出來,要不是我起夜剛好看到,估計家里就招賊了。”
我看到我爹明顯不相信我,頓時就差點兒急哭了:“爹,我是說真的……我真的看到弟弟站起來了,他……他還沖著我笑。”
“行了,不要再說了,你第一天抬棺回來,應該是太累了,外面冷,你快跟我回去吧。”
然而我爹根本就不聽我的,還沒有等我把話說完,便是拉著我往家里面走。
我雖然心里依然害怕,但手上明顯傳來了活人的溫度,反而讓我安心了不少。
等走回到家里的時候,我才發(fā)現,原來起來的不僅是我爹,就連我弟跟我媽都是起來,橙色的燈光在這寒冷的夜里面也顯得有了點兒溫暖。
再看我媽跟我弟,此時他們哪里還有之前我見到的半分詭異狀,我媽依然是那副關心我的樣子,而我弟弟,也依然坐在輪椅上,一臉擔憂地看著我。
“哥,大晚上的,你不好好睡覺,怎么跑出去了。”
嗯,很正常的聲音,此時連我自己都有些懵了,難道真是因為抬棺回來太累了,出現了幻覺?這時我爸也是開口問道:“東子,剛才你在街上跟我說,說看到你弟站起來了,這是怎么回事?”
“啥?我站起來了?”
聽到我爸的話,我弟也是一臉不可思議地問道。
被他們這么一問,我就更加懷疑我之前的經歷到底是不是做夢了,畢竟,現在爹媽還有我弟弟都正常得再正常不過出現在我面前了。
猶豫了一下之后,我只能說道:“我……我可能是做夢了,然后把自己嚇到了。”
聽到我的話之后,我媽終于是開口說道:“好了,東子才抬棺回來,肯定是太累做噩夢了,快點兒讓他去休息吧。”
隨后,我們便是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躺在床上,我的腦海中還是會時不時地回想起女嬰那詭異的笑容,似乎,她就在我身旁一樣!身體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我猛得便是把頭埋了被子里面,企圖尋找一點兒安全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胡思亂想之中,我也是沉沉睡去。
睡夢中,我似乎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抹自己一樣,但就是醒不過來,那是一種冰冷中還帶著一點兒刺痛的感覺。
……“東子,東子起來吃飯了。”
清晨,當我還在睡夢中的時候,便是被我媽搖了起來。
“起來吃飯了,都日上三竿了。”
我媽見我醒了之后,便是走了出去。
我在床上發(fā)了一會兒呆,使勁晃了晃還在發(fā)蒙的腦袋,便是強打精神朝著屋外走了出去,然后到衛(wèi)生間里面刷牙洗臉,期間我感覺到,自己的脖子好像有點兒瘙癢的感覺,不過我也并沒有太在意,有可能是蚊子咬到了。
當我走到飯廳的時候,發(fā)現我爹跟我弟都已經吃上了。
我爸見我出來之后,說道:“來,快來把早飯吃了,吃完之后跟我上一趟你大伯家去。”
“去大伯家干什么?”
我也是坐了下來,喝了一口粥問道。
聽到我的話之后,我爹立馬瞪了我一眼,說道:“你大伯帶你入行這么久了,昨天晚上他跟我說,這一次你表現不錯,等下一次,你就不用當后備,能成為正工了。”
“真的?。?rdquo;
聽到我爹的話,我立刻驚喜地問道。
“廢話,你爹還能騙你嗎?所以,待會兒我殺上幾只雞,你跟我一起,提著上門感謝你大伯去。”
“一定一定!”
此時,我弟也是開口說道:“哥,那以后你是不是就能賺很多錢了?”
我一把就摟住了我弟的脖子,說道:“那是肯定的,忘了哥昨天跟你說的話嗎?等我掙到大錢了,就給你在城里買個房子,再娶個漂亮的媳婦兒!”
這時,我已經是忘了昨天夜里發(fā)生的詭異事件了,不過,我弟卻是突然問道:“哥,你這脖子怎么長了這么多水泡?”
“???水泡?”
我被我弟這么一說,頓時有些懵了,下意識地便是朝著脖子上伸手一摸,只感覺到入手處一片凸起來的疙瘩,隱隱之中還有些刺痛。
“我看看。”
正當我疑惑的時候,我爹也是走了過來,然后隨手把我脖子的其中一顆水泡給挑破了,頓時,一個腐臭味在飯廳里面蔓延開來。
不僅如此,在我破掉的水泡里面,也是流出了一些黑色的液體。
“東子,你昨天回來的時候,脖子上好像還沒有這些水泡吧?”
我爹皺著眉頭問道。
聽到我爹的話,我也是搖了搖頭,此時,脖子上由于一個水泡破了的緣故,里面的那些液體蔓延到了其他水泡上,使得整個脖子看起來都是通紅通紅的。
“我也不知道,就是今天早上起來感覺脖子很癢。”
我爹聽到之后,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先涂一些藥膏吧,估計是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被蟲子爬了。”
雖然覺得很不舒服,但我也沒有多在意,畢竟水泡嘛,哪有鄉(xiāng)下人不長的,只是那腐臭味讓我很惡心而已。
隨便往脖子上涂了一些藥膏之后,我便是跟著我爹走上了去我大伯家的路。
就在我們剛走到大伯家門口的時候,里面卻是傳來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我跟我爹走到屋子里面之后,剛好碰到大伯火急火燎地往門口走去,臉上滿是焦急之色。
“大伯,你這是怎么了?”
大伯看到我之后,神色復雜地說道:“你哥中邪了,不知道為什么,今天早上起來之后,身上就長滿了水泡,里面還會流出很多膿水。”
“水泡,膿水!?”
聽到大伯的話,我徹底懵了,然后隨手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水泡,問道:“大伯,你說的,是這種水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