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閻信義已經(jīng)震驚得無以復(fù)加,顧不上等閻平,他匆匆忙忙地帶著人,第二次朝收購站馳車飛去。
“陳豐!你這個崽子!”闖入收購站,閻信義暴怒地踢翻一張椅子。
“閻總,你這是——”陳豐急忙走出,臉色堆滿了困惑。
“別和我裝了!你可別裝了!”閻信義攏了攏頭發(fā),從旁拉了一張椅子坐下。
“狗崽子,我問你,你收這么多襯衫平褲,想做什么?”
“閻總這不是明知故問嗎?那肯定賣嘛?”
“賣到非國?”
“當(dāng)然是賣到非國,普朗有一點(diǎn)路子,他朋友在非國。”陳豐語氣顯得含糊不定。
啪!
閻信義冷笑著將一張報紙,拍在陳豐面前。
“真當(dāng)我是傻子了。五千一噸,八千一頓,轉(zhuǎn)手之后,該是十幾萬一頓了吧?陳豐,看來你是真的不見棺材不落淚了。我原本還想放你一馬。”
“閻總,你也知道了......”
“呵呵,你不過一個老混子廢物,想發(fā)財想瘋了吧?我告訴你,以后在云城里,你能再收到一件衣服,算我輸!”
陳豐臉色變得大驚,“閻總,沒必要吧?大不了我只收十噸。”
“十噸?一百多萬呢?我他媽傻???云城的錢都是老子的,做生意就是搶錢,老子要把你搶得一分不剩,破產(chǎn)跳樓!等著讓你老婆收尸吧!”
既是威脅,也是恐嚇,這一次,閻信義真的徹底要動手了。
如果說以前只是小打小鬧,那么這一次,將是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
等閻信義帶人走遠(yuǎn),陳豐重新恢復(fù)冷峻的神色。
“陳老板......衣服還收嗎?”
“普朗,這幾天的時間,那些工廠老板,送了幾噸衣服過來。”
普朗“噗嗤”一笑,“陳老板你可真是厲害,那些人啊,全把韓服飾壓在下面,以為我不知道呢?這幾天啊,可是一共收了三十多噸韓流服飾!”
陳豐聽得也是一喜,看來張帆這步棋,真是用對了。
“不過,加上給了記者的五萬,我們的資金,只剩下不到五萬了。”
“會有人入股的,差不多能注入一百萬。普朗,你看著吧,從明天起,那些過時衣服,會漲價到一個瘋狂的地步。”
......
這兩年服裝行業(yè)陷入低迷,原本深受其害的云城,這一天,終于迎來火山怒噴的爆發(fā)。
“什么!閻老大那里也收購這些衣服?直接一萬一噸?快快,別送收購站了,趕緊送閻老大那邊!”
“我的天吶!閻老大這是怎么了!突然玩這么大!”
“冬裝和韓流服飾也不要?呵呵,那還是老辦法嘛,咱們悄悄送去收購站,坑那個小外商!”
一大早,閻信義高價收購衣服的信息,瞬間在云城炸開。
其間,也有聰明人,在收集了不少消息后,也迅速嗅出了商機(jī),襯衫平褲,極有可能迎來一場史無前例的回春。
新時代服裝廠,周維連茶缸都顧不上捧了,在車間里死死盯著。
“加緊生產(chǎn)!誰要請假,直接讓他滾蛋!”
“鄒小龍,你他娘的別傻站著,也給我去幫忙!暑期之前,務(wù)必趕出十噸!”
“采購組!采購組!材料不夠,立即給我去賒!”
一時間,整個云城所有的服裝工廠,都瘋狂運(yùn)作起來。
陳豐站在云城江邊的堤壩上,任風(fēng)把頭發(fā)吹亂。
“陳總,下一步要做什么?”李儒聲音發(fā)顫。
他不是很明白,只是寫了幾篇報道,然后整個云城都瘋了。
“建議你先離開云城,當(dāng)然,可以半年后回來。”陳豐轉(zhuǎn)過身,平靜一笑。
“這——”
“如今云城的時局,你留著會很危險,有朝一日那些人發(fā)瘋了,千查萬查,總歸會查到你身上。”
“陳總,你、你這不是害我嗎!”李儒神情激動。
“你想待在小報館里,永遠(yuǎn)只做個庸碌的小記者,還是想拼一把?”
“當(dāng)然是......拼一把。”
陳豐點(diǎn)點(diǎn)頭,又取出一個紅包。
“還是五萬,替我去一趟韓城國,把最新的娛樂圈動向,每天發(fā)給我。半年后回來,我開一家媒體社,你來負(fù)責(zé)。”
李儒臉色微變,猶豫了好一下,才伸手接過了紅包。
“陳總,我還是有一點(diǎn)不明白,報紙上的就不說了,那些網(wǎng)絡(luò)上的頭版,你是怎么做到的。”
“原本就是貼吧文,我是規(guī)規(guī)矩矩轉(zhuǎn)載的。”
“那怎么能有這么高的熱度。”
陳豐神秘一笑,“是一群神秘的人在幫忙,若是要加一個名字,他們叫水軍。”
這一次,陳豐幾乎完美地用了媒體力量,將閻信義的服裝帝國,帶向一個畸形的未來。
“閻總,陳豐那邊的收購站,已經(jīng)漲到一萬二一噸了!”閻平拿著文件,聲音無比憤怒。
閻信義臉色有些疲憊,他不明白,這個老混子廢物,哪里會來這么多的資金。
“都是錢啊,多一噸,就有十多萬的盈利,誰不貪??!加!給我跟著加!加到一萬五一噸!告訴那些還想著囤利的工廠,要是還不賣的話,別逼我閻信義親自上門!”
“閻總,會不會有問題......”
“能有什么問題!”閻信義怒吼,“那你告訴我,陳豐這個廢物,以及那個外商,為什么拼命地來收?嫌錢多了?”
閻平瞬間沉默。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嫌錢多,陳豐這樣做,似乎真的只有一種解釋。
那些堆積的襯衫平褲,其中的利潤差,屬實(shí)太過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