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東晉帝已到中年,雖早已立儲,仍對成年的皇子苛刻。
而對最不討喜的蘇于白,平日也總是有意無意的找借口訓斥幾句,每每這時,總免不了雪上加霜的官員。
“賢王整日游手好閑,招貓逗狗,前幾日還摘了鶯貴妃院里的橘子,真是……”
殿閣大學士一臉嘲諷,“丟盡皇室的顏面。”
“皇上仁厚,還愿意召見用賢王,可惜終究是個扶不起的阿斗罷了。”
“賢王實在是不堪重用。”
跪坐在龍椅下方的蘇一禹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蘇于白越是被人詬病,他這個太子位置便越安穩(wěn)。
無人敢言,輕聲咳了咳,東晉帝怒聲道,“賢王,朕重用于你,并將這幾個城交由你負責,可你如今實在是讓朕失望至極!”
前有帝王發(fā)怒,后有百官火上加油,可蘇于白面上仍然沒什么表情,仿佛這件事與他無關一般。
訓斥了半響,東晉帝也實在是累了,只好遣退眾人。
另一邊,廚娘嫌棄的莫桑礙手礙腳,尋了個借口,將其打發(fā)到后院洗菜。
冰涼的井水讓莫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嘟囔著,“這下等宮娥的日子,真不是一般的難熬。”
必須想個辦法改變自己目前的現狀,否則就算不被其她宮人陷害死,也會做苦工累到死。
可別的不說,就是那個驚蟄,已經很難搞了。
正在莫桑暗暗思索著怎么扳到驚蟄的辦法時,眼角余光瞥到一個華服背影。
這不是茹妃嗎?
眼珠子轉了轉,莫桑立刻起身跟了上去,兩人一前一后的穿過小巷,而正在一個拐角間,莫桑突然被人踢倒在地。
“嘶!”又是哪個不長眼的,敢踢本影后!
揉了揉屁屁,莫桑齜牙咧嘴的抬起頭,卻撞上一個目光陰狠的太監(jiān)。
“放肆!”
太監(jiān)狠狠一腳踩在莫桑手臂上,冷聲道,“茹妃娘娘是去給皇上送補品,你跟著娘娘,莫不是想行刺皇上?”
行刺皇帝?
這個罪名莫??刹桓艺J,她連連搖頭,一臉無辜,“奴婢只是路過,路過而已。”
我靠,她和這個太監(jiān)沒仇吧,怎么一上來就給自己安了個砍頭大罪?
刺殺皇上?她哪里長得像刺客了?
“本公公才不相信你這個刺客的狡辯。”太監(jiān)像拎小雞子一樣拎起莫桑的衣領,太監(jiān)接著道,“我這就帶你去慎刑司,看你還嘴不嘴硬。”
去了慎刑司還能有小命嗎?
莫桑臉色一白,立刻使出吃奶的勁兒想要逃。
可男女力量懸殊,莫桑掙扎了半天也沒掙脫開對方的手,直接一口咬在太監(jiān)的手臂上,太監(jiān)吃痛,狠狠把莫桑給甩飛出去。
身子驟然飛起,莫桑小心翼翼的向下張望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頓時嚇得她三魂去了七魄。
前面就是一座假山,她現在撞上去,無異于自殺。
再看那個太監(jiān)的冷笑,莫桑瞳孔微縮,他是故意的!
“砰!”
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襲來,莫桑一臉懵逼的眨眨眼,“老天保佑,我竟然沒被摔成肉餅?”
“你沒摔成肉餅,但本王要被你壓成肉餅了。”
聽著這不算陌生的聲音,莫桑一個激靈坐起身,果然,是蘇于白接住了自己。
第一次,莫桑沒有露出嫌棄的表情,而是一臉愧疚的扶起蘇于白,“幸好賢王你救了我,不然奴婢現在早就見了閻王。”
那么高,就算僥幸不死,也會半殘。
太監(jiān)在蘇于白出現的那一刻就已經腳底抹油了,蘇于白扶著腰,依舊一副吊兒郎當的浪子模樣,“若非本王,你今日就被那護衛(wèi)給殺了,好好想想,要怎么報答本王?說好了,本王可不要你以身相許。”
“護衛(wèi)?”
懶得搭理蘇于白的嫌棄表情,莫桑皺眉,“那明明是個太監(jiān),你為什么說他是護衛(wèi)?”
皇妃身邊只能有太監(jiān)和宮女,護衛(wèi)根本不允許出現在后宮。
見莫桑是真的不懂,蘇于白動作慵懶又不失優(yōu)雅的整理了下衣擺,“很多妃子在入宮時,都會從娘家?guī)讉€武功高強的護衛(wèi),他們的任務,就是保護主子。”
這個小丫頭平日里不是很激靈嗎?怎么剛剛還貿然跟蹤茹妃?真是不知死活。
莫桑環(huán)視一圈,發(fā)現這條路竟然直通守房丫鬟的小院,而守房丫鬟的隔壁,就是鶯貴妃的寢殿……
看來,茹妃的真正目的,不簡單啊!
“想什么呢!”
用力敲了下莫桑的腦袋,蘇于白調侃一笑,“本王救了你一條小命,不如你把那個三仙歸洞的玩法交給我如何?”
想著自己確實欠了蘇于白人情,莫桑爽快的點點頭。
拿來兩個碗,又從地上撿起一片樹葉,莫桑一邊教著一邊道,“其實這就是一種轉移視線的障眼法,無論對方選哪個碗,最后都是輸。”
輕輕抖動了下樹葉,而碗里的東西也隨著莫桑的動作而轉移。
蘇于白看的驚奇,贊嘆道,“想不到這玩意兒如此簡單,待我明日給皇兄表演一番,他若消氣了。本王定然重賞你。”
莫桑牽強的扯了扯嘴角,沒當回事。
翌日,到處傳遍了,賢王給皇上表演雜耍,被皇上訓斥其不務正業(yè),罰抄寫經文的事。
“那個家伙,是腦子缺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