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天真的以為,眼見一定為實嗎?
在劇組閑暇的時候,莫桑學(xué)了不少小魔術(shù),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她先是左邊的的碗放上兩顆骰子,右邊的碗放上一顆骰子。
兩手交叉,緊接著來回?fù)Q著兩只碗的位置,泥地里速度不是很快,霜降發(fā)出嗤笑,就這種哄小孩的游戲能有什么難度?
還是說,莫桑這死丫頭壓根就沒打算履行賭約?
她真要反悔,哪怕就是死,也要擰下她腦袋!
霜降疑神疑鬼,見莫桑停下來,毫不猶豫地指著左邊的碗。
她看得清清楚楚,放入一顆骰子的碗換來換去,也只是調(diào)換了個位置而已,全程緊盯不會出岔子。
“確定?”莫桑問。
“趕緊開,認(rèn)賭服輸!”霜降不耐煩,多看莫桑一眼都添堵。
“好,這可是你說的,認(rèn)賭服輸!”莫桑躊躇滿志,拿起碗來,碗底下空空如也。
“不可能!”
霜降瞳孔大睜,莫不是她眼瞎了,那一顆骰子去了哪里?
“三仙歸洞,我都告訴你了,是三仙。”莫桑不緊不慢地拿起右邊的碗,碗里有三個骰子。
這個魔術(shù)其實就是障眼法,換碗的時候,掌心蓋住碗,小指偷偷地勾出骰子,骰子主攥在手心里,等待下一輪換碗時塞進(jìn)另一只要里。
“你……你耍賴皮!”莫桑氣急敗壞,這簡直是侮辱她。
怒不可遏,她張牙舞爪,向著莫桑撲了過去。
“誒,霜降姐姐,規(guī)矩是你定的,不能食言的啊……”莫桑閃身躲開,笑得明媚生花,“我不會要你的手指,但是,貴妃娘娘跟前,您可自求多福吧!”
莫桑這就打算開溜,一句漫不經(jīng)心的話音傳來,“賭注就是賭注,這手指你不砍,本王幫你收了!”
莫桑兀地一哆嗦,耳邊破空的風(fēng)聲,一枚匕首凌空飛來,險之又險地從她耳邊過,一縷碎發(fā)輕飄飄地落,背后卻是霜降的慘叫聲。
中指和無名指,從指跟生生切斷,鮮紅的血濺在了霜降臉上,她大張著嘴,不可置信地盯著自己的手,因斷指過于迅速,以至于只是麻木,還沒感覺到疼。
莫??丛谘劾?,后背泛起一層涼意,太可怕了,說切就切??!
“王爺好功法,箭術(shù)了得,佩服佩服!”太監(jiān)小德子恭維中,男子長腿生風(fēng)從馬車上跳下來。
手里還余著一柄匕首,刀刃輕快地敲在手心里,桃花眼笑意淺淺,“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既然輸了就得認(rèn),哪有反悔之理?”
他今日一襲錦白色的袍子,微風(fēng)中走來,乍一看,當(dāng)屬風(fēng)光霽月的俊美郎君。
可他所為之事,血腥無情,仿佛砍斷霜降的手指不過是玩鬧而已。
霜降見著是賢王,縱使有天大的怨氣,也不得咽下肚,疼痛開始蠶食著,她忍著,臉色煞白,乖乖地跪下,“奴婢參見賢王殿下,殿下教訓(xùn)的是。”
“行了,小德子,既然她犯了錯,找人帶回宮,容后發(fā)落。”蘇于白悠然說著,鳳目瞟向了驚魂未定的莫桑。
這小宮女似乎在哪里見過。
白凈的小臉,滴溜溜的眼珠子,算不得傾國傾城,好歹是一副好皮囊。
霜降被侍衛(wèi)帶走,還不忘拾起斷去的兩截手指,它們原本是長在身上的啊,如今食指無名指光禿禿的,只有血還在汩汩往外冒。
莫?;剡^神,福了福身算是行禮,她本打算哪怕她放過霜降,鶯貴妃也不會輕易饒恕,自己的雙手干凈,心里會好受一些。
但現(xiàn)在,瞧著泥土地上散落的血跡,總覺著膈應(yīng)。
“小丫頭,你喚什么名字?”蘇于白好整以暇地笑問,手里的匕首對莫桑來說極具威脅性。
她還記得昨日在御花園,這閑散惡趣的王爺打算將她烹煮!
莫桑不敢對上他的眼,乖巧地應(yīng)道,“奴婢莫桑,景明宮當(dāng)職。”
“你這小把戲頗有意思。”他腳尖踹了下地上扣著的碗,“不如跟本王賭一局,讓本王也瞧瞧什么是三仙歸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