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回憶顯示,原主人緣差到爆,整個景明宮,不僅霜降看她不過眼,就是同住的宮娥也對她厭惡至極。
誰教原主是個低能兒,不過,弱肉強食的世界,誰人也不會因她的缺陷而寬待一分。
“喲呵,輪值不積極,歇息時倒麻利。”
進門的秋水瞧見了角落里拱起的被子,冷哼著諷刺。
驚蟄眼尖,陰陽怪氣地搭話,“瞧瞧,今兒還知道把狗窩收拾一番,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的。”
莫桑一言不發(fā),裝死。
自討沒趣的宮女洗漱歇息,天色漸晚,房中熄了燈,竊竊私語傳進了耳朵。
“娘娘也真是好福氣,方有了身孕,明日又遇祭祖,太后娘娘始終不喜見咱娘娘,明日爭口氣,說不定能討得太后娘娘歡心。”
“是呀,不過明日我可不去,祭祖禮節(jié)繁多,肯定不少臟活累活。”
祭祖的話,霜降一定會跟著鶯貴妃的吧?
后背的陣陣抽疼,莫桑哪里睡得著,一日不除霜降,她在景明宮的日子絕對不不會好過!
鶯貴妃不過是太守之女,害死罪臣之后,若非皇帝青睞,一輩子抬不起頭的。身懷龍種,在后宮也必定步步為營……
一整夜,莫桑根本沒怎么睡,一清早,她拖著受傷的身體到了正殿,一眾宮娥正忙里忙外,為祭祖做準備。
霜降就站在殿門口,踩在臺階上,雙手環(huán)抱冷眼督促著眾人做事,擺著張臭臉,似乎被人欠了千八百萬。
“霜降姐,這是娘娘隨身攜帶的貢品。”
有女婢提著籃子送到霜降面前,莫桑徐徐上前,賠著笑臉接過宮娥的籃子,“霜降姐姐,這等粗活還是我?guī)湍惆桑?rdquo;
霜降瞧著莫桑,嫌惡地從她手中奪過竹籃,“娘娘的東西也是你的臟手能碰的?滾!”
她太過用力,莫桑險些沒站穩(wěn)。
面對霜降的冷臉,莫桑嘴角下撇,眼角耷拉,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霜降姐姐,莫桑知道錯了,但凡能幫得上姐姐的,姐姐盡管吩咐就是。”
霜降斜睨著她可憐樣,真真切切,態(tài)度誠懇,不禁狐疑,莫桑這個死丫頭是歸順她,為她所用了?
就莫桑的腦子,恐怕也想不出迂回戰(zhàn)術。
霜降鼻孔看她,頤指氣使,“行啊,你現(xiàn)在去把這些東西都裝上馬車,要是壞了少了,砍你九個腦袋都不夠!”
“是,是,霜降姐姐教訓的是。”莫桑卑躬屈膝,活脫脫成了個狗腿子,言語間還笑著。
回頭一看羅列在院中的箱子,大大小小十幾個,額頭的青筋不自覺地跳了跳。
這哪是搬箱子,這是想要了她的命啊!
不過……
莫桑余光瞟了眼霜降手里的香蠟燭錢的籃子,眼底浮過一抹難以察覺的隱晦之色。
搬吧!
不搬怎么看霜降怎么死?
昨日里挨了一頓好打,搬起重物來,莫桑幾乎丟了半條命,搬了好幾口箱子,便小腿打顫,身形晃蕩,氣喘如牛。
“噗。”
見莫桑狼狽之態(tài),霜降不僅沒有半點仁心,反而笑出了聲,霜降這么一笑,一眾宮人也跟著附和。
忙碌的人暫且停下了腳步,打趣道,“我看啊,搬不動就別搬了,廢物一個。”
莫桑咬牙,她是影后不假,在娛樂圈混跡的十年,什么苦沒有吃過?就是渾身著了火的爆破現(xiàn)場演尸體,她都生生挨過了好幾分鐘的。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這一句出師表是她的座右銘,心底復刻著,她繼續(xù)動起來,哪怕指骨被箱子的棱角割出了血口。
“你們在做什么?看戲?”一聲女子溫軟的質問,從內(nèi)殿施施然走出一位著錦白衣裳的女人。
她最多也就二十出頭,身形富太,皮膚白得近似透明,紅唇瀲滟,隨著她款款來,發(fā)髻兩側的步搖清脆作響,眉心一點荷花繪,端莊典雅。
是鶯貴妃!
“貴妃娘娘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