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有老鼠!”
“??!”
幾聲驚呼從房間來,莊巖一頭沖出廚房。
到房門口,用力一推。
門后是那種小插銷。
莊巖緊急的一推,因為他力氣大,插銷的帽子掉了。
門推開。
張小琴坐在一個紅色的塑料大水盆里,兩條細(xì)長的小腿成八字踩著水盆外面。
她受驚的拿毛巾擋在身前。
一雙美眸睜了老大。
李落梅頭發(fā)披在肩后,上身只穿了最關(guān)鍵的一件衣服,連忙背了過去。
莊巖驚鴻一瞥,連忙低頭,差點沒噴出鼻血,“老鼠,老鼠在哪?”
“在油布上跑。”小雅雅往上指了指。
老舊的房間,家具都是莊巖父母結(jié)婚置辦的。因為漏雨,屋頂拉著油布。
莊巖自卑的帶上房門,“別怕,我明天喂一只貓。”
“爸爸,我家沒老鼠,你去我家好不好?”小雅雅緊張的話傳出來。
莊巖低著頭,默不吭聲。
李落梅說:“我們家不也有老鼠,快洗!”
莊巖緊捏著拳頭,回到廚房。
水燒好。
堂屋的竹床被李落梅和張小琴抬到了院子里,兩大一小,在院子里乘涼。
只是衣服都穿得整整齊齊,并不是乘涼的衣服。
莊巖低著頭說:“琴姐姐,你家的電被姓劉的剪了。我拉根電線去你家,幫你把電接好!”
“沒事,等明天再說。”張小琴不嫌棄莊巖窮,但簡陋的環(huán)境,真不習(xí)慣。
“很快就好!”
莊巖看了一眼隔壁兩米高的院墻,吸了一口氣,沖過去一腳。
轟隆一聲。
院墻破一個大窟窿。
莊巖沿著窟窿,就是一個人形推土機(jī),從后屋開始把院墻推倒了五六米。
張小琴,李落梅,奶奶不敢置信的看著。
這……這……
這是黃沙水泥砌的墻,不是紙糊的!
小雅雅激動的捏著小拳頭,滿眼都是崇拜:超人爸爸最厲害了!
“干什么?”
隔壁前屋的后門打開,劉新材的媳婦夏秋萍,站在后門口大喊。
張小琴小心的走到倒塌的院墻邊,“白紙黑字寫清楚了,二十米長的天井,往后十米都是我的。我拆我家的墻,關(guān)你什么事?”
過去張小琴沒孩子,劉家誰都知道是劉俊朗不能生。但這個前婆婆,仗著劉家有錢,沒少拿這個事情輕視張小琴。
說張小琴肚子不爭氣,高攀了劉家。
有個小矛盾,就給張小琴甩臉色,說不愿意在劉家呆,那就滾。
這么多年,張小琴第一次揚眉吐氣。
這話講出來,別提有多解氣了。
夏秋萍習(xí)慣了欺負(fù)張小琴,氣得渾身發(fā)抖,“來人啊,大家都來看啊。張小琴這個賤表子,勾搭野小子紅杏出墻了!”
“夏秋萍,你腦子有病吧?我都離婚了。倒是你跟你家養(yǎng)殖場的門房,什么關(guān)系,你當(dāng)我不知道?”張小琴掏出手機(jī),“要不要我把你扶著墻讓老門房快活的照片拿出來,給全村人看啊?”
“你……你……你這個賤比,你給我等著!”
夏秋萍砰的一聲砸上后門。
張小琴痛快的拍了一下莊巖的肩膀,“干的漂亮!”
“張小琴??!”李落梅走到旁邊,擠到了張小琴和莊巖中間。
莊巖發(fā)現(xiàn)氣氛不對,“我……我去接電線。”
他飛快的找了試電筆,老虎鉗,打著手電筒,蹲到張小琴家電箱前。
在電箱里試驗了一下進(jìn)戶線。
沒電。
咔嚓一聲,剪斷了進(jìn)戶線。
他又找了一個廢棄電線,從他家接電過去,在電箱里接好。
回家,打開電。
張小琴家屋檐下的燈亮起來。
莊巖說:“今天先這樣湊合一晚,明天再收拾。”
“雅雅,你不是怕老鼠嗎?今天先到張媽媽家來住一晚!”張小琴轉(zhuǎn)眼看向小雅雅。
小雅雅曉得張小琴家裝修的漂亮,“真的嗎?真能到張媽媽家住嗎?”
“真的!”張小琴點頭。
李落梅聽到閨女喊張媽媽,氣得差點沒一口氣背過去,過去拉著小雅雅就要打。
巴掌還沒落下去。
小雅雅哇的一聲就哭了,眼巴巴的看著莊巖。
莊巖沖過去,“你要揍就揍我。”
李落梅氣得胸口起伏。
莊巖低著頭,一直偷瞄著。
李落梅發(fā)現(xiàn)莊巖的目光,深了一口氣,一巴掌抽莊巖腦門上,“行,我就打你!”
“媽媽,你別打爸爸,你打雅雅好了。”
小雅雅的叛變讓李落梅氣得渾身發(fā)抖。
莊巖說:“我去清理一下磚頭,好走路。”
他揉著被抽的腦門,去搬磚了。
張小琴準(zhǔn)備幫忙。
莊巖說:“你都洗澡了,我力氣大,干起來一點也不累。”
“那行。”張小琴去她家,吃力的擰了半編制袋西瓜出來,“村里發(fā)的,我吃不完。”
莊巖把西瓜搬到院子里,“奶奶,您去洗一下,我去搬磚。”
奶奶,李落梅母女,張小琴坐在院子里吃瓜,乘涼。
村里人好奇這邊的事情,假裝路過院門,都被張小琴喊進(jìn)來吃瓜。
一下子,院子里坐了十幾個人。
張小琴把她離婚的情況給講了出來。
李落梅說:“莊巖家里窮,我死了男人,打算跟小巖搭火過日子。張婆婆也同意了!”
“啊?”
這個勁爆信息說出來,村里人張口結(jié)舌,看李落梅的眼神特別古怪。
李落梅說:“小巖家的環(huán)境,你們也都曉得。我死了男人,帶著個閨女找個過婚有娃的,雅雅也得受氣。我和他剛剛好。”
“少來,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張小琴當(dāng)場宣布,“我也看上了小巖。”
村里許多人眼饞的兩個美婦,搶一個窮小子,讓吃瓜人群瞪大了眼睛。
杵著竹篙,溜達(dá)到院門口的張瞎子,恰好聽到了這事,“我給小巖批過命,金鱗豈非池中物,一遇風(fēng)云便化龍。你倆好眼光啊!”
幾個婦人扭頭看去,又看了一眼搬磚的莊巖,瞎子如果看的不準(zhǔn),張小琴和李落梅憑什么搶?
幾個婦人琢磨起了給莊巖說媒。往她們家的親戚說,萬一這小子以后真發(fā)達(dá)了?她們也不跟著沾光?
張小琴和李落梅沒想到張瞎子會蹦出來插一腳,這話要是傳出去,莊巖還不變成香饃饃?
兩女危機(jī)感更重了,一個對視,張小琴惱火的說:“瞎叔,大晚上的瞎跑,小心摔跤!”
“瞎叔我眼瞎心明。”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