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巖迷迷糊糊,感覺枕著一團柔軟,還香噴噴的。
眼睛睜開,發(fā)現(xiàn)他躺在張小琴家堂屋的竹床上。
頭枕著張小琴大腿上,緊繃的牛仔褲有肉,但不肥。
張小琴正低著頭一圈一圈往他腦袋上纏紗布。
他不曉得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quán)是什么感覺。
反正現(xiàn)在他感覺很舒服。甚至想一直這么枕下去,永遠都不要起來。
張小琴發(fā)現(xiàn)他醒來,驚喜的說:“小巖,你醒了?”
“啊!”莊巖下意識的坐起來,額頭撞在張小琴懷里彈了一下。
他意識到撞到了什么東西,趕緊躺了回去。
張小琴被撞得一聲哎喲,還下意識的揉了揉,猛得反應過來,一把按著莊巖的傷口,“別動,馬上就綁好了。你昏了大半個小時了,可嚇壞姐姐了。傷口不大,給你上了消炎藥。”
莊巖傷口疼得直咧嘴,但不敢吱聲。
紗布綁好,張小琴打了一個蝴蝶結(jié),“好了!”
莊巖戀戀不舍的坐起來,看著大門說:“你公公……”
“什么我公公?我遲早要姓劉的老畜生好看。他被我婆婆喊人扶走了。”張小琴回想她差點被掐死的情景,感激的看著莊巖,要不是莊巖恰好在她這,就算她不被掐死,也會被那頭老肥豬糟蹋。
莊巖摸了摸紗布,“我奶奶還在家,我先回去了。”
張小琴送莊巖到后門口,“這件事你不要聲張可以嗎?”
莊巖嗯了一聲。
張小琴突襲一口,親在莊巖臉上,“謝謝你,小巖。”
莊巖愣愣的碰著臉蛋,傻傻的回過神來,緊張的走出后門。
門即將關(guān)上。
莊巖一把按住后門,“要是有什么事?你大聲喊,我翻墻過來救你!”
“嗯!”張小琴含情脈脈的關(guān)上門。
莊巖回去,輕輕推開后門。
奶奶焦急的在堂屋踱步,看清莊巖腦門上綁著紗布,“怎么弄的?”
“劉新材打的。劉新材想欺負琴嫂子,被我碰到了,就打了我一下。沒事,已經(jīng)包好了。您看您這都睡下了,還……”莊巖心疼的扶著奶奶往房里走。
“又是這個劉新材!”奶奶敢怒而不敢言,又嘆了一口氣。
劉新材欺負他們家,不是一天兩天,而是兩三代人。就像劉新材家的房子,就蓋過了臺基地一米多。平常劉新材沒事就開玩笑一樣,一巴掌呼到了莊巖后腦勺上,美其名曰:打你是喜歡你,看我打不打別人家娃?
莊巖緊捏著拳頭。
奶奶擔心的一把抓住莊巖的胳膊,“劉新材有錢有勢,咱們家惹不起姓劉的。奶奶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您放心好了,我不會意氣用事!”莊巖送奶奶回到房里。
奶奶知道孫子懂事也沒太擔心,再次囑咐:“張會計人挺好,可她終究是劉家的人,你也離她遠一點。咱們?nèi)遣黄鹚麄兗?,躲遠一點免得惹麻煩!”
“您放心好了!”
莊巖安撫好奶奶,關(guān)好門窗,收拾一番躺到了床上。
想著那些熟悉又陌生的記憶。
尋龍吞星術(shù)可以吞噬龍脈壯大己身。還有醫(yī)術(shù),搏擊,五花八門的許多信息,他感覺用過無數(shù)遍一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可他小時候父母在外打工,煤氣中毒去世。他跟爺爺奶奶相依為命長大,初中畢業(yè),就一直生活在杏花村,哪來的這些記憶?
還有力氣大的一巴掌拍倒劉新材的事,都讓他感覺很古怪。
莊巖想不通,從床上爬起來,打算出去試試力氣。
看著房里的擺設,忍不住又是一陣自卑。
家具都是他父母結(jié)婚時置辦的,老舊腐爛。因為漏雨,頭頂還拉著油布。
跟張小琴家透亮的天花板和新潮的家具一比,人家住的是天堂,他住的是地獄。
莊巖看著房間,雙拳一握,捏出了骨響。
飽滿的力量感,讓莊巖充滿了信心。
他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這個時間,杏花村的老百姓已經(jīng)早早進入了夢鄉(xiāng)。
莊巖走在黑燈瞎火的村里,來到村里打谷場。
一塊兩百多斤的石滾,雙手一抄,感覺像提著一桶12.5千克的桶裝水一樣。
一下抄了起來。
抄著石滾往地上一扔,壘實的打谷場地面,砸出了一個大窩。
他又抓好石滾兩頭,一使勁,石滾舉了起來。
石滾砸出去,一下砸出了十幾米遠。
因為是試驗力氣,這一下他不敢太用勁。
走到石滾旁邊,舉起來,再次砸出去。
經(jīng)過一番試驗,他差不多了解了自個力氣有多大。
整個打谷場,被他砸的到處是窩。
單腳踩著石滾,滿腔的興奮。
激動的情緒平復下來,莊巖回頭往家里走。
經(jīng)過李寡婦家附近,隱約聽到屋里喊:“你別過來……嗚嗚嗚……”
李落梅三十歲的年紀,去年死了丈夫。
村里有一句話是這樣講的:小琴腿最長,落梅波最大。蘭花聲最甜,林微最有錢。
這四個年輕美婦,是村里許多男人眼饞的對象,都想一親芳澤。
他看著李寡婦家大門半開,堂屋一片漆黑,遲疑不定。畢竟他跟奶奶相依為命,貧困的家庭壓根經(jīng)不起一絲風浪。
“放開我媽媽……”
“死丫頭片子,你敢咬我?”村長兒子劉耀祖的聲音傳出來,緊接著就是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還有小女孩摔地上的哭泣聲。
“別哭,否則我抽死你娘。”劉耀祖的怒斥聲,皮帶抽在人身上發(fā)出的聲音,李落梅痛苦的嗚嗚聲,小女孩哽咽的聲音,交纏在一起。
隔壁兩戶人家的燈光亮起來,聽到是村長兒子劉耀祖的聲音,又黑了。
李寡婦家傳出的聲音也停了,村子還是同樣的寧靜。
好似什么也沒發(fā)生一樣,美好,安詳。
莊巖深吸了一口氣,牙一咬,捏著拳頭踏進了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