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城飛蒙山,半山道觀。
雖為道觀,可實際上往來更多是富豪,半山道觀更是富豪中的富豪們才能進的地方。
黑色豪華轎車一路緩緩駛?cè)腼w蒙山。
看著沿途路過的道觀,陳然心情復雜。
母親也是信道之人,小時候,母親經(jīng)常帶他去道觀參拜,而每當這時候,陳然都充滿期待。
因為可以名正言順的逃課,吃任何想吃的東西。
若有可能,他希望用現(xiàn)在的一切換回從前。
“陳神醫(yī),山上氣溫低,你披上這件大衣吧?”米志華說道。
“謝謝。”陳然感謝道,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心中苦澀。
他進了吳家做女婿這么多年,給吳家賺了上千萬,可吳家卻舍不得給他買幾套衣服,至于大衣和羽絨服這種昂貴品,更是想都別想。
這算什么女婿,奴隸都比他過得好!
“陳大哥,您在道觀先轉(zhuǎn)一轉(zhuǎn),我和爸爸先去里面見見那位。”
米若白看出陳然有心事,體貼的說道。
陳然點了點頭。
看著父女兩人離去,陳然感嘆的搖了搖頭。
同是家族,米家何止比吳家好了百倍,自己當年如果遇到的是米家,恐怕也不會這么難過。
他正感慨,身后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媽,我就說養(yǎng)一條狗都比養(yǎng)這個廢物強一百倍!狗還知道討主人歡心,某些人卻連感恩兩個字都不會寫!”
一陣腳步聲傳來,吳正浩那張令陳然作嘔的臉露出來,他攙扶著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女子。
女人一看就是養(yǎng)尊處優(yōu)之人,體態(tài)豐滿,笑容可掬,然而一雙眼睛卻像是狐貍般狹長。
此時,女人正冷冷的盯著陳然,上下打量了一下,冷笑起來。
“陳然,幾個月不見,你算是攀上高枝了!”
她目光落在陳然大衣上,眼中嫉妒一閃而過。
陳然不知道米志華給他的這件大衣值多少錢,不過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在意。
“你們來道觀干什么,吳雙雙在這嗎?”
陳然皺眉道。
“你這是什么口氣?雙雙名字是你能喊的嗎?”
梅艷麗厭惡的喝道,伸出手來。
“大衣脫下來,我兒子都沒穿過這么好的,你憑什么穿?”
吳正浩連忙點頭,貪婪看著陳然身上的大衣,伸手就要去抓。
陳然眉頭一皺,伸手打掉他的手。
“這么冷的天,他穿了我的大衣,你讓我凍死?”
“反了你了!你在我們吳家白吃白喝那么多年,我要你一件破衣服怎么了?”
梅艷麗大怒,毫不掩飾對陳然的厭惡,指著陳然的鼻子。
“我問你,我讓你開車回去,你為什么不回?”
陳然淡淡道:“那車不是我的,我怎么開回去?”
“你長嘴干什么的?你不會去借嗎?”梅艷麗不客氣道。
她唾沫橫飛還想說什么,手機忽然響起來,她拿起手機聽了兩下,臉色大變。
“什么,要賬的趕來了?他怎么知道我在飛蒙山上,我們躲到這里來沒告訴任何人!”
梅艷麗怒道。
“不就是幾百萬賭債嗎,等我女兒雙雙談完了合同,還怕沒錢給他們。”
說完,梅艷麗面露不滿,狠狠瞪了一眼自家兒子。
吳正浩面露心虛,提前一步走了出去。
“趕緊去門口看看,千萬別讓債主闖進來,壞了雙雙的項目,不然誰給你還賭債?”
陳然皺了皺眉,跟著走了出去。
道觀外面,已經(jīng)有了不少人,面色不善的盯著梅艷麗。
一輛被砸爛的奔馳停在一旁,赫然是吳正浩沖陳然炫耀過的那輛車。
“這小子竟然連劉少的錢都敢欠,還欠了幾百萬賭債,真是吃了豹子膽。”
“你沒看剛剛劉少的脾氣,二話不說砸他的車,今天要是還不上錢,恐怕要被扔下山摔成肉泥去。”
梅艷麗在人群中用力擠著,暗暗祈禱千萬別砸的自家的車。
這輛奔馳可是家里現(xiàn)在最值錢的東西了。
然而等她擠進人群,朝里面一看,幾乎癱在地上。
被砸爛的車赫然是她家那輛奔馳,價值百萬的豪車,此時卻被砸的成了一堆破銅爛鐵。
吳正浩先一步擠進來,此時正在嚎啕大哭。
“哭,哭知道哭,早知道今天,你以前賭什么錢?”
梅艷麗沖著吳正浩怒吼道:“這車砸爛了,咱們等下拿什么回家?”
聽到他們是車主,眾人紛紛讓開,議論紛紛。
吳正浩蹲在地上,六神無主道:“我已經(jīng)不賭了,媽,求求你幫我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賭了。”
梅艷麗氣的要死,這句話她都聽膩了。
這不是她第一次幫兒子還賭債,早在三年前她就幫著兒子還了上千萬賭債,為了不讓眾人發(fā)現(xiàn)那個虧空,她直接動了陳然賺來的錢,然后將陳然趕出去,對家里說陳然偷拿了那筆錢。
可是沒想到三年過去了,吳正浩竟然又去賭博!
梅艷麗心疼的摸著車,這輛車是吳家最后的面子,自己回去可怎么跟家人交代?
“吳正浩!你是不是要逼死我?你說說你,放著錢做什么不好?”
“反正這些錢早晚都是我的,我提前花了又怎么樣!我可是吳家獨苗,你還能不管我?”
吳正浩破罐子破摔,吼道。
陳然聽著他的辯解,心中冷笑。
原來是一條賭狗。
梅艷麗對他這么溺愛,變成這樣不奇怪。
“陳然!”
吳正浩看見陳然,怒吼道:“你看什么,老子就算欠幾百萬也比你強,有人賒給你幾百萬嗎?”
陳然當年賺錢的功勞,都被梅艷麗按在了他的身上。
結(jié)果吳老爺子以為他是金融天才,給了他一大筆錢操作,結(jié)果他哪兒有天分,轉(zhuǎn)眼給賠得精光,精神壓力極大。
這時候,他在酒吧認識了一個叫劉少的人,對方帶他玩了幾把,他就賺了幾百萬。
吳正浩天真的以為自己有賭術(shù)天分,逐漸沉迷,等回過神來,自己已經(jīng)先后輸了上千萬。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掉進陷阱里了。
現(xiàn)在劉少找上門來,他如果拿不出錢,等著他的只有死路一條。
“陳然,你去跟劉少講,你替正浩還那筆賬!”
就在此時,梅艷麗忽然尖叫道。
陳然一怔,面露冷笑。
“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