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還能說什么?當然是她開心就好了。”蕭銘雙手抱在腦后,懶洋洋的說道。
即便如此,他還是順著白素所指的方向看去,雖然看不到船只,但他依然對那個方向充滿了警惕,自己身邊有白素,還有那個不知道到哪里去了的海蛟,本質(zhì)上并不怕那艘船。
但是他走寶多年,對于海上的傳聞也略知一二,海面上風平浪靜,但到了晚上可就不是如漁民口中所說的那般美好了。
走寶人需要警惕的,并不是公海上那些什么拿了槍械的船只,而是從海底深處而來的鬼船。
“那是什么東西?”白素睜圓了一雙眼問旁邊的蕭銘。
蕭銘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無疑似的說出了這番話,好在韓曉月已經(jīng)走上了船頭,不知道在看什么,秦瑤也不在身邊,此時的他只跟白素在一起。
閑得無聊,于是蕭銘便解釋道:“鬼船這種東西,誰也說不上來他是怎么形成的,反正挺邪門的,本來這一艘船沉下去基本上是不會再有復出的可能,但鬼船可以。”
“那些沉船,從海底出來之后就孤零零的飄在海面上,船身已經(jīng)損壞,上面空無一人,人卻能航行許久。”
蕭銘講的風生水起,白素雖然面上不顯,卻也聽的津津有味。
“也有不少人目擊過鬼船,為什么會過去——”蕭銘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韓曉月,“是因為這個空無一人的鬼船上還能傳出求救信號,不少人因為航海條約而去,遇見了鬼船,就莫名其妙地死在了上面。”
“這么說,很危險。”白素警惕道。
“也不一定,”蕭銘笑了起來,“說不定運氣好,遇到的只是一艘普通的船呢?”
雖然嘴上這么說,但蕭銘還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等到那輛船駛過來之后,白素指著那一艘大白船,扭頭問蕭銘說道:“這個是嗎?”
蕭銘沒好氣的笑了笑:“你看他破破爛爛的嗎?”
白送我歪了歪頭,沒再說話,不過目光全落在船底下,蕭銘不知道為何心領神會,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外出行駛的大船船底下一般都會長滿不少藤湖,可能這些藤湖還有貝類對于白素而言有點不干凈。
那艘大船上有一個人不斷的在擺弄信號燈,那燈光一閃一閃,蕭銘看不懂其中的意思,但韓曉月似乎懂了,忙將信號燈反打了回去。
這是船只之間的交流,韓曉月解釋說這是求救信號,而自己打燈是回應他們。
于是那艘大船停在了她們這一艘小小的游艇跟前。
“我就說吧,他們打燈是真的需要幫助,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點道理我希望你還能明白,”韓曉月冷哼一聲,為自己對妖這方面什么都不懂而扳回一城,轉(zhuǎn)頭對著上面的人說道,“就是你們發(fā)來的求救信號嗎?”
“是的,我們需要幫忙。”站在船頭上的人背對著燈光,看不清面容,不過似乎是個船長,此刻正在冷靜的回應著他們。
那種船只很快放下了纜繩,韓曉月示意秦瑤去掌游艇,招呼蕭銘跟自己一起過去。
蕭銘不說話,笑瞇瞇的跟著韓曉月一起去。
韓曉月沒有讓白素也一起跟來,不過就在往船上走的時候,蕭銘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口袋一動。
低頭一看,一條小白蛇正安安靜靜地躺在自己的口袋里,吐著蛇杏,一雙眼冰冷地看著他。
蕭銘忽然想起那只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的海蛟,他的妖丹還在自己身上,大概率離自己不遠。
想到這里他便放下心來,跟著韓曉月一起站在了那個人的面前。
等到上去一看,韓曉月似乎才發(fā)現(xiàn)事情有點不太簡單,站在他們面前大概有十幾個人,而只有他們兩個人站了上來,站在船里面對著這一幫人。
從人數(shù)上來說,他們討不到什么便宜。
不過看樣子手里似乎并沒有提著家伙,只要是唯一能夠讓兩個人感到放心的事情。
“你們那一艘游艇上有幾個人,還能帶幾個人回去?”船長平靜的問道。
很正常的問題。
蕭銘在心中冷靜地分析,自己對各種船只之間的往來暗語并不太清楚,具體的還是要交給韓曉月,不過韓曉月的目的就是來救人的,搞不好可能會真的惹上什么麻煩。
“我們一艘船上……”韓曉月一頓,似乎在猶豫著要不要把那海蛟歸為人類,“一共四個人,你們是有什么人受傷了嗎?如果不方便回去的話,可以先把人交到我們的船上,然后讓我們負責帶回去。”
“確實是需要你們的幫忙,不過不是把人運回去,而是一起離開。”船長笑了笑。
話音剛落,蕭銘頓時感覺自己的后背竄上了一股寒意,在韓曉月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他飛快的將韓曉月拉到了一邊。
“你干什么?”沒有將船長的話語消化掉的韓曉月,對突然把自己拉開的蕭銘怒目而視。
蕭銘神色凝重的按著她的肩膀,目光卻沒有落在她的身上,而是看向了她的身后。
他們這一避,直接遠離了上來的位置,于是這個船長的手下直接占據(jù)了那塊地方。
“你們是什么人?”蕭銘神色冰冷地問道。
剛才那股竄上脊背的寒意,讓他愈發(fā)肯定剛有什么東西潛伏在他們身后,可是當他扭頭去看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上來的位置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
韓曉月就算再怎么轉(zhuǎn)不過彎兒來,此時也明白事情有些不大對頭了,于是也不說話,一改之前的熱心,警惕的看著船上的人。
“不要那么緊張,我們沒有別的意思,可能是我的語言表述能力的問題,讓你們產(chǎn)生了誤會。”船長依舊好脾氣地道。
但是蕭銘已經(jīng)眼尖的看到,有一個一直躲在人群后面的人,衣著跟其他人有些不一樣,但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一種危險的氣息。
就連一只藏在他口袋里的小白蛇,也忍不住支楞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