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狂又把百壽箱的大致信息和我說了說,說那百壽箱雖然沒法確認(rèn)是哪個朝代的,只是從那雕刻來說,也得有上千年歷史。
有上千年歷史,上面的文字來自于絲綢之路上的古國,翻譯成中文,居然是我的名字倒過來,這可太蹊蹺了!
“慶生,還好吧?”
瞎狂可能怕我接受不了,提醒一聲后說:“我不問你這哪來的,但這玩意太詭異了,你還打開嗎?”
“要是你想看里頭的東西,我能給你打開。”
“我……”
努力地?fù)u頭,讓自己保持清醒,我發(fā)覺一件事情——這個盒子里面的秘密比我想的太復(fù)雜太多了。
瞎狂說能有辦法打開,我脫口而出就阻止了。
“別別別,別開別開,先別了,到了打開它的時候,我再來找你啊,多謝啊!”
“行兒,你有啥事別和我客氣,我做事也不會推辭。”
自從把百壽箱給瞎狂掌眼,這簡直成了我的心頭病,我本來急躁得很,年輕氣盛,現(xiàn)在陷入了迷茫。
爺爺莫名其妙死了,千年前的盒子上面刻著我的名字,“詭異”也不能說清楚這件事情了,我怎么也想不通這究竟是為什么。
百壽箱是李老頭拿來的,要是有人明白真相,那就真能是他了!
現(xiàn)在不止因為爺爺,也因為我自己,我非得找到李老頭不可!
自從那個時候開始,我每天都去李老頭以前常去的地方蹲點,或者在村子里閑逛,附近繞繞,想要找到李老頭。
世界太大,人來人往,我想要找一個老人,哪有那么簡單?
我一睜眼,就希望自己能在今天遇到李老頭,幾乎魔怔。
過去了兩年,我一無所獲,我花了絕大多數(shù)的時間找他,一點用都沒有。
這兩年,我村子也少回,每天在爺爺生前的店鋪里瞌睡,醒了隨便吃點又去到處找人。
我沒花心思,本來生意還行的店鋪現(xiàn)在門可羅雀,冷冷清清。
這一行也有些新風(fēng)向,很多人都破產(chǎn),根本混不下去。就連瞎狂,都是幾十年的生意人了,貨源都難找。
我對瞎狂去靠西的地區(qū)找貨源的事情略有耳聞,那邊哪有什么可找的,市場這般不景氣,要找到貨源談何容易。
瞎狂的叔叔帶著瞎狂,和他幾個朋友一起去西北,我在這,連最后一個朋友都離開了。
這樣過了兩年,稍縱即逝的時間對我而言毫無意義,我經(jīng)常失眠,經(jīng)常夢見爺爺。
或許這就是人吧,時間不會磨滅深處的記憶,反而越磨越清晰。
無論多懶,每年我都在忌日的時候給爺爺上香燒紙,告訴他一些我之前沒說出口的話。
“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這話小時候讀書讀膩了,根本沒當(dāng)一回事。
直到爺爺離開了我,那種苦楚我現(xiàn)在才感受到。
瞎狂離開了幾個月,在某個和日常無異的深夜,他突然給我打來了電話。
我知道瞎狂和我爺爺很像,他們都很倔,寧可自己受罪也不會說太多。
典型的牙齒掉了自個兒咽下去的人。
要不是有什么要緊事,瞎狂根本不會三更半夜打電話叫醒我。
我知道,瞎狂打電話過來,那是有什么急事了。
“慶生?睡了嗎?”
“睡了,不過沒事,怎么了?你在哪呢?”
“西北,還在這兒呢,沒走。”
“你遇到啥事了嗎?怎么也不說,難道你還和我客套什么?”
瞎狂被我說中了,頓時沉默了,有些尷尬。
他笑了幾聲,才承認(rèn)了:“你怎么知道?確實有事。”
我聽見打火機(jī)的聲音,我都能想象出來瞎狂給自己點煙的樣子,在茫茫大漠里。
“慶生啊,你忙不?店里的生意什么的。”
又是客套話,這都什么時候了,生意怎么樣,他還不知道不成?
“怎么可能,你想也知道。”
沒再開玩笑,瞎狂嚴(yán)肅地說道:“慶生,你要不要來西北一趟?”
“怎么?”
我沒等他回答,先回答了他:“這店半死不活,我在不在都一樣,反正礙不著事。”
“你要讓我去西北,這不是隨時隨地關(guān)個門就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