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青荷給江音倒上了一杯茶,遞到江音的手里。
有了茶水的滋潤,江音覺得嗓子眼舒快了許多。
看了看空曠的房間,她問道:“青荷,我娘回去了嗎?”
青荷錯愕了一下,道:“夫人前天就回去了,到現(xiàn)在都沒來看過您。”
昨天……江音茫然地看向了青荷,“昨天我不是剛挨的板子嗎?你是不是記錯了?”
青荷搖搖頭,“小姐,是您記錯了,您已經(jīng)昏迷四天了,這幾天可是把奴給急壞了。”
“四天?我睡了四天?”江音驟然瞪大了眼睛,她怎么覺得才睡了不久啊。“那,我昏迷的這段時間,府里發(fā)生了什么事嗎?”探頭又看了看房間,見沒有江子宿的身影,便問道:“還有,子宿那個小屁孩呢?他怎么沒在屋里。”
一提到江子宿,青荷的眼淚就跟下雨一樣,抽咽道:“小少爺他……他……”
見青荷吞吞吐吐,江音猛地從床上坐起來,也顧不得后背被撕裂的傷口,倒吸了一口冷氣,著急地看著青荷,“子宿怎么了?你快說!”
現(xiàn)在的江府里,就只有江音和江夫人這兩位主子肯護著江子宿了。
青荷見江音緊緊地皺著眉頭,慌張道:“小姐,你是不是扯到傷口了?”
江音擺手,示意自己沒事,“青荷,子宿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找他麻煩了?”
“老夫人派人將小少爺送去了鄉(xiāng)下的莊子,夫人知道以后,和老夫人大鬧了一番,被老夫人禁足了。”
“你說什么?那老太太把子宿送去了鄉(xiāng)下,還把我娘給禁足了?”江音詫異地看著青荷,“那我爹呢,他就沒說什么嗎?”
青荷搖頭,“您挨板子的第二天,老爺就奉旨去了盤扈,至今未歸。”
江音想要從床上下來,結(jié)果被青荷攔住了,“小姐,您傷還沒養(yǎng)好呢!不能下床!”
掙脫了青荷的阻攔,江音拿起外袍披好,匆匆地朝外面走去,“我要是不下床,這江府都得翻了天。”
她爹這個當家的不在,這老太太開始當家做主清理門戶了??!
江音倏然停住了腳步,轉(zhuǎn)眼看向了身后的青荷,吩咐道:“青荷,你去我房里取那把唐刀。”
“小姐,你用唐刀干什么?”
“救我娘。”然后跑路。
最后一句話,江音只是在心里念叨著,并沒有放在明面上說。
她已經(jīng)想好了,把她娘救出來以后,就帶著她娘去找子宿,等她爹什么時候回來了,她就再跑回來。
青荷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跑到屋里,把墻上掛著的那把唐刀取下來。
靜空院內(nèi),兩位家奴懶散散地靠在門口的紅漆柱子上。
遠遠地就看見了一抹棕色的人影手里握著把橫刀,其中一個人揉了揉眼睛,問:“老五,你看那個拿刀的是大小姐嗎?”
那個叫老五的家奴連頭都沒抬,直接否認道:“你眼是不是瞎了,大小姐那樣的嬌弱千金,能提得動刀?”
被罵的那人憤憤不滿,“不是就不是,你罵我干什么?”
那抹人影越來越近,棕褐色的長袍襯得江音整個人都很老氣,也顯得她年紀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