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老爺讓您去前廳見貴客。”領頭的那個老媽子雖然畢恭畢敬,可眼神之中,流露地全是對江音的鄙夷。
她看不起江音,準確地說,在江府內,除了江母和江父,誰都看不起江音。江音的那些齷齪事,江府上下,沒幾個人不知道。
池內的江妤歌見到這些老媽子后,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雙眼發(fā)亮,也顧不得嘴里嗆水了,殺豬似地大聲呼叫:“孫嬤嬤!你快救救我!江音要殺我!”
孫嬤嬤聽后,沖幾個老媽子打了個眼色,那些老媽子接收以后,紛紛去救江妤歌。
江音裝出一副料事如神的模樣,“兒子,你看你娘多厲害。”
她本來想讓江妤歌自生自滅,哪知自己運氣不好,剛干了壞事就被人發(fā)現(xiàn)了。估計啊,江妤歌還會添油加醋,說自己怎么她了。
江妤歌渾身都濕了,粉藕色的衣裙緊緊地貼著肌膚,勾勒出少女窈窕的身材。她眼睛腫紅,瞪向江音,恨不得要將她給碎尸萬段。
“你給我等著!”
江音甜甜一笑,“好啊,我乖乖地等著!”
在幾個老媽子的護送下,江妤歌離開了。
孫嬤嬤板著臉對江音道:“大小姐,請移步前廳,別讓貴客等急了。”
江音認同地點了點頭,確實不能讓那位未婚夫給等急了,不然婚就不好退了。
在很早之前,江父就給江音訂了一門親事,江音當時年紀尚小,江父一直沒有告訴她。這一來二去,這門親事也被人淡淡忘去。
若不是前陣子江母提及為江音謀夫一事,江父也不會想起那門親事,江音更不會知道自己還有個未婚夫。
至于自己那未婚夫是誰,除了江父,無人知曉。
當然,江音也不在意,畢竟這門婚事,是要退掉的。
江音拉著江子宿慢悠悠地朝著前廳走去,跟在她身后的孫嬤嬤見了都開始著急。
“大小姐,您可否快些?”
前廳那位貴客的身份不一般,若是江音因此惹怒了那位貴客,貴客發(fā)怒降罪于江府,這怒火,只怕能將整座江府燒的干凈。
江音聽后,加快了腳步。她心里想的,和孫嬤嬤完全不在一個點上。她只是著急退婚,然后領著自家娃出去放松心情。
到了前廳以后,只見江父身旁坐著一位年輕的男人。
白衫飄飄,金冠玉帶,彎眉如月,眸光清冷,猶如天上的一輪皎月,讓人心生幾分敬畏。
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艷獨絕,世無絕二。
這句詩倏然浮現(xiàn)在江音的腦海中,她這未婚夫啊,長得真俊吶!
看著這容貌,她都有點狠不下心要退婚了。
一旁的江子宿見江音愣在原地一動不動,抬手扯了扯她的袖子,以二人能聽見的聲音問道:“娘…你怎么了?”
江音這才回神,側頭對江子宿一笑,隨即領著他走到江父的面前,微微屈身:“參見父親,母親。”
身邊的江子宿抬手作揖,重復著江音剛才說的話。
在外人面前,他和江音同輩,要喊江音姐姐。這個規(guī)矩,打他記事以后,就已存在許久。
江父見到江音后,陰沉的臉瞬間換上了笑容,“阿音來了啊!”
江音微微頷首,抬起眸子看向了男人,莞爾道:“聽孫嬤嬤說,府中有貴客前來,想必這位公子便是那位貴客吧!”
男人輕輕一笑,溫聲道:“江小姐口中的貴客,本侯可擔當不起。”
江音心想,這男人,瞅著不好對付,她今日還能退婚成功嗎?
江父笑著對男人道:“侯爺,這便是小女江音。”
侯爺…這個稱呼聽著怎么那么牛逼呢?江音努力想了想,這才知道面前的這個男人是誰!
武安侯蕭付晏!溟朝唯一的侯爺,司三職,掌兵權,關于他的故事,那可是數(shù)不勝數(shù),說一年都說不完。
江音嘴角一抽,她這啥運氣啊,怎么就攤上個侯爺未婚夫呢?退婚都不知道怎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