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打開門,沒開燈,只點了一根蠟燭,里間房的門開了。
我微微驚了一下,頓住了腳步,后面的徐豎仁沒注意直接撞上我的后背,我一歪,他順勢攬住我的腰,我想都沒想推開他。
我趕忙朝前走去,心里突然緊張起來,其實我今晚本想整蠱一下徐豎仁,想用這的陰氣好好折磨他一段時間,誰讓他跟我說那些話刺激我,但我怎么也沒想到,顧子陵真的會出現(xiàn)?
就在此時,房間的燈突然亮了,接著我就看到顧子陵,他已經(jīng)坐在了一旁的木椅上,正冷冷的看著我。
一身的黑色,黑色長袖,長褲,額頭的發(fā)略顯凌亂慵懶,穿著我的灰粉色拖鞋,就那樣瞧著二郎腿坐著。
這副畫面,任誰的腦子里不會蹦出‘同居’二字。
也難怪徐豎仁看到顧子陵后,臉色都變了,看看顧子陵,又看看我,好一會兒才脫口而出:“你們睡一起了?”
怎么什么話從徐豎仁嘴里說出來就變味了!
顧子陵沒說話,直到聽到徐豎仁的聲音,顧子陵的目光才緩緩移向他。
三個人之間許久不說話,只有門外的風吹過樹葉的稀疏聲,這氛圍,有些詭異。
這完全在我意料之外,我都蒙了,不知道該咋辦,只能看著顧子陵,他真的是顧子陵,可,可他不是死了么?為什么能‘活生生’的坐在這兒?他還和活著的時候一模一樣,只是多了幾分冷冰冰。
“你先進去。”顧子陵終于開腔。
然后我直直走進了里間,反手關(guān)上門,我的房間里充滿一股陌生的味道,此刻看向床,明顯有人睡過的痕跡,我背靠著門,心卻異常跳動。
顧子陵在我進來后,就帶著徐豎仁出去了。
直到凌晨五點,我聽著二叔回來了,他以往這個點不會找我,今個兒直接敲我房門:“出來。”
“哦。”
我本來也沒有睡著,披著外衣出了房門,看著二叔手里提著一個白紙袋子,那是二叔用紙錢做的,袋子上還沾滿了香灰,專門用來引鬼魂出現(xiàn)好抓。
我看著白紙袋子鼓鼓囊囊的,看來他今晚收獲不小。
二叔看了眼顧子陵的遺像照片,然后自顧倒了杯涼水喝了幾口。
“二叔,他,我是說顧子陵是不是沒死?。?rdquo;
二叔冷笑:“你說他死沒死?”
“這小子有點本事,你要小心。”
我蹙眉,順帶把徐豎仁的事說了,二叔頓時對我一通臭罵:“胡鬧!你把姓徐帶來這里干什么!顧子陵不知道用什么辦法把他自己的尸身找到了,顧家死了那么多人,我用盡所有的辦法都沒有連一點線索都沒有,他一個陰陽不全的魂魄居然能找到。”
“那他會不會也知道我媽在哪?!”
二叔沒吱聲,有些發(fā)呆,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后,他看向我的眼神帶了幾分憐惜,我不懂了:“二叔?”
“我沒事,你不要向他打聽顧家的事。”
說著,二叔突然起身在我耳邊很低的說了句:“你給黑匣子滴血,一定要漏掉一次,記住。”
不容我多問,二叔提起白紙袋子進了門。
我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指,今天已經(jīng)是第三天了,漏掉一天就是十根手指中有一根不要滴么?
而今晚過后,我就接連幾天都沒有見到了顧子陵,更沒有聽到他詭異的聲音,甚至連噩夢都沒了,某天我起床后,竟然發(fā)現(xiàn)我的起色好了很多,只是幾天的時間,我好像胖了,臉上也有肉了。
看著鏡子前的自己,仿佛看到了三年前的我,一時恍惚,窗外陽光明媚,我好像恍然間又成了那個青春少女,出門前,我還特意換了身淡粉色裙子穿,這三年我沒敢穿。
到了學校,引來一片嘩然,就連劉存香似乎都不認識我,嘴巴驚掉的模樣,我‘噗嗤’一聲笑出來:“你好二!”
“你吃了什么神仙藥???變的這么漂亮!”劉存香從前到后的打量我。
廖航遞給我水的時候,劉存香在一旁偷笑著。
“譚薇,你,你蠻漂亮,其實以前你瘦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漂亮,呵呵。”廖航撓著頭,這個南方男孩白白凈凈,長相斯斯文文,怪不得成為校草。
“謝謝。”
而隨后的幾天里,廖航總是找我,劉存香一看是他來了,一溜煙兒的功夫就消失不見了,廖航一天三頓給我送吃送喝得,這種情況,只要不傻的,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此時,我好像忘了所有,忘了顧家,甚至忘了顧子陵,總覺得這幾天過的像夢。
一晃半月過去,直到我真的以為自己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可某天收到一大束白菊花后,我再也笑不出來了。
因為上面菊花上赫然寫著顧子陵送幾個大字。
我把菊花扔進垃圾桶,因為我并不想在和顧子陵扯上關(guān)系,但是這一天我收到不同顏色的菊花,一個小時一次,這花仿佛徹底將我從正常人的美夢給打碎。
傍晚時分,我沒辦法朝廖航放了鴿子,可剛走出校門口,卻看見路邊徐豎仁正倚著白色寶馬玩弄手機,他腳邊密密麻麻全是煙頭,我裝作沒看見,只是兜里的電話響個不停,見我不接,他不嫌丟人的當街喊起來:“譚薇,顧少爺?shù)戎隳?,想往哪跑?rdquo;
徐豎仁二話沒說過來拉我,廖航出現(xiàn)擋了一下,卻被徐豎仁一拳放倒,說實話,徐豎仁是我見過最混的,我只能喊:“廖航,你別管了,回頭我跟你解釋。”
徐豎仁一把將我推進車里,猛踩油門,冷笑著道:“解釋?哼,我告訴你,你既然是顧子陵的女人,就別玩腳踩兩只船的把戲,別怪我沒警告過你!”
車子猛打方向盤,我在后座被轉(zhuǎn)的人仰馬翻,發(fā)型都亂了!
車子一路朝北,最終停在了城北最蕭條的一條街,花圈店。
徐豎仁開車門直接跳下去,我坐在車里還驚魂未定,透過窗外,清楚的看到顧子陵高大身影,他就站在花圈店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