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慕清然打了幾個噴嚏,只好去酒店附近的藥店買藥。
不成想剛停好車,她一轉(zhuǎn)身便看到這樣一幕。
唯美的櫻花樹下,女人一襲白裙清純可人,溫柔望著面前的男人。
慕清然看不到封厲琛是什么表情,只見他抬起手掌,為阮以凝撫去發(fā)梢上粉嫩的櫻花瓣。
一切,美得如詩如畫。
她一瞬不眨盯著,下一秒,阮以凝突然環(huán)抱住封厲琛的腰肢,臉頰輕輕搭在他的胸口。
女人的視線越過一片薄暖的空氣,直直打在慕清然臉上。
四目相對,慕清然看到阮以凝勾起唇角,幸福的笑容毒針般刺痛她的眸。
一剎那,她感覺全身血液仿佛都停止流動了。
她忘記怎么回得酒店,似乎有些落荒而逃。
她滿腦子都是那個曖昧又刺眼的畫面,原來……封厲琛也會柔情似水。
只是,分人罷了。
慕清然剛關(guān)上房門,咚咚的敲門聲隨后響起。
她一開門,輕靈的女音隨之傳出。
“慕小姐,你好。”
慕清然捏著門把手的掌心驀然縮進,她冷瞧著阮以凝,“阮小姐有事?”
阮以凝笑容溫婉,唇角的小梨渦徒增幾分甜美。
“沒事,我剛才在藥店外看到你了,想著你是不是跟我一樣感冒了,特意把琛為我買的藥送來一些。”
她將藥袋遞到半空中,笑容還是那般無懈可擊。
慕清然紅唇一抿,聲線更涼,“不需要。”
她作勢要關(guān)門,阮以凝抬手擋住。
她依舊笑得人畜無害,說出的話卻逐變犀利逼人。
“慕小姐,當(dāng)初你用計霸占琛,現(xiàn)在我回來了,你該把封太太的位置讓出來。畢竟,琛不愛你,他想娶的人是我。”
慕清然黛眉一蹙,且不提她本就想跟封厲琛離婚。就算不離,封厲琛法定妻子是她,阮以凝憑什么逼宮她這個正牌?
她諷刺一笑,靠在門邊好整以暇,“封厲琛知道你單純善良的模樣是裝的么?”
她氣場絲毫不輸與阮以凝,不卑不亢道:“他不愛我又怎么樣,阮小姐這樣明目張膽的當(dāng)小三,小心我告他婚內(nèi)出軌凈身出戶。”
她將封厲琛教她的說辭全部用在阮以凝身上,阮以凝瞬間變了臉色,面上帶著幾分難堪。
突兀,一道清冷的聲線傳出。
“你可以試試。”
封厲琛漆黑的眸深淵般深不見底,冷冷凝著慕清然。
她提離婚,歸根結(jié)底還是要錢。
慕清然訕訕無語,他們好好的封公館不待,來酒店開房尋找刺激是么?
她心頭涌上一股煩躁,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一聲。
“我要休息了,二位忙。”
她砰得關(guān)上房門,告封厲琛是不可能的,帝都第一財閥的唯一繼承人,她有幾條命跟他對著干。
封厲琛吹了一臉閉門風(fēng),面色陰沉到可怖。
阮以凝早已調(diào)節(jié)好情緒,柔柔道:“琛,我偶然看到慕小姐在這里,特意來看看她,沒想到她……”
她輕嘆一口氣,顯然對刁鉆冷漠的慕清然失望透頂。
封厲琛視線轉(zhuǎn)向她,森冷的眸子蓄著冰寒的警告。
“以后感冒買藥這種事不要再麻煩我,還有,沒我的允許不準(zhǔn)碰我。”
阮以凝表情微變,尷尬又窘迫。
她沒忘記在藥店門口時,之后封厲琛怎樣無情地推開了她,還好慕清然走得快沒看到。
“那時候,是我沒站穩(wěn)……”
她一臉委屈揪著衣擺,刻意露出鎖骨位置的一片傷疤。
斑駁的褐色觸目驚心,封厲琛神色微變,想起大二那年的一件事。
他語氣不由軟了幾分,“我沒怪你,下次注意。”
阮以凝連連點頭,破涕為笑,“好。”
房間內(nèi),慕清然泡了個熱水澡,出來時給封厲琛發(fā)了微信。
“你什么時候有空,我們?nèi)ッ裾帧?rdquo;
她足足等了十五分鐘,毫無音訊。
或許,他正和阮以凝在某個客房內(nèi)熱火朝天。
她輕嘆一口氣,一頭鉆進被子。
不想了,明天再說吧。
這一夜,慕清然睡得并不踏實,清晨五點被一通嘈雜的電話鈴聲吵醒。
她瞄到屏幕上的名字,直接掛斷。
緊接著,索命般的呼叫一遍接著一遍,最終她只能摁下接聽鍵。
聽筒處傳來男人憤憤的怒喊,“為什么掛我電話?慕清然,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爸!”
慕清然瀲滟的眉尾透著冷漠,只聽慕父氣哼一聲,又道:“曉陽馬上過生日了,你給我轉(zhuǎn)五十萬,我給他買點生日禮物。”
“曉陽生日是臘月初九,還有五個月。”她淡然揭穿慕父的謊言。
電話那頭立刻換了說辭。
“我記錯了,是我要過生日了,你給我轉(zhuǎn)錢當(dāng)禮物就行了。”
“你兩個月前剛找我要過二十萬慶生。”她嗓音疏離而抗拒。
慕父一個語塞,頗為氣急敗壞。
“我要五十萬,現(xiàn)在立刻打給我!”他咆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