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起轉(zhuǎn)頭看去,從后面走來一個身穿貂皮大衣,脖子上掛著大粗金鏈的二五仔走過來,這大搖大擺的模樣,不是地主家的兒子就是妥妥的暴發(fā)戶。
男人先是走到周猛身邊上去甩給他幾個巴掌,把周猛嘴巴直接打到流血。
周猛大氣不敢吭一聲。
吳起眉頭一挑,看出了這恐怕是個硬茬子,不過他倒也沒有阻攔,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恐怕也就是這么個理。
“歐少。”
歐陽明呸了一口,轉(zhuǎn)而走過來看著吳起瞇著眼睛說道:“你們剛剛說的話我在后面都聽到了,怎么,要拆你們家的房子,你很有意見?”
吳起看了他一眼,不卑不亢道:“這是我的房子,無論誰要動它都要征求我的意見,難道我說的要求不合情合理嗎?”
歐陽明擰聲一笑。
“那你的意思,要是拿不出來政府的批文,就不能動你的房子了?”
“差不多是這個道理。”吳起點了點頭。
“笑死了!”歐陽明趴在吳起身邊冷聲道:“就算我什么都沒有,我照樣拆了你家房子,政府批文?那種東西我就算直接拿到你手上,你看得懂嗎?!”
“今天你的房子,我拆定了!”
“你要是敢阻攔我,信不信我把你全家都?xì)⒘恕?rdquo;
“覺得可以那你就試試。”吳起什么都沒多說。
遇見周猛這樣的,他還可以試著講道理,遇見歐陽明這種的,就沒這個必要了。
于是他干脆回家搬了個小板凳坐在家門口。
“嘁!”
“我還以為是什么狠角色,還經(jīng)不住被我嚇,真是垃圾。”
歐陽明不屑一笑,扭頭看著周猛說道:“我看你真是越來越不中用了,怎么,遇見這么個廢物上來跟你說幾句話,你就讓停工?”
“還是說,今天一天的誤工費,全部由你來出?”
周猛低著頭皺眉說道:“歐少,主要是我們這已經(jīng)算是強(qiáng)拆了,補(bǔ)償款給的實在太低了,幾萬塊錢,他們連買新房的首付都付不起。”
“閉嘴!”
歐陽明厲聲道:“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只要能賺到錢,你幫我辦了事,錢自然少不了你的那一份,我爸已經(jīng)把這個項目全部交給我了,我必須做出點成績!”
“趕緊的,吩咐你手底下的人把事情辦好了,今天啥也不干,就把剛剛這個人的家拆了,有我叔叔罩著我,我看誰敢跟我對著干!”
“唉!”
周猛嘆了口氣,心中雖有不愿,但沒辦法,誰讓這活他簽了合同,不是他想不干就能不干的,說到底,還是寄人籬下。
“兄弟們,干活!”
說著,推土機(jī)繼續(xù)開動!
歐陽明走到吳起身邊,看著他奸笑道:“你不是挺厲害的嗎,我建議你,趕緊帶著家人離開這里,要不然待會房子突然倒了,誰也跑不掉。”
吳起沒有回答,只是問道:“有煙嗎?”
歐陽明咧嘴一笑,以為吳起同意了,直接從兜里掏出一盒雪茄,從里面抽出一根交給吳起。
吳起接過雪茄叼在嘴里,歐陽明立刻點上。
“我再最后跟你們說一遍,這房子你們不能動。”
“喏。”
吳起手指向一旁。
“看到屋四周的柳樹了嗎,知道為什么這么種嗎?”
歐陽明笑道:“這里還有什么講究?”
“沒啥太大講究。”
吳起繼續(xù)說道:“就是這幾棵柳樹是按照風(fēng)水栽的,種了得有幾十年了,你們想要蓋小區(qū),就必須得砍掉這幾棵樹,到時候要真出什么事,我可不保證。”
歐陽明嗤之以鼻。
“我還以為是什么大事,不就是幾棵柳樹嗎,還能成精不成,我這人別的什么都好,就是不信這些風(fēng)水之類的,那都是說給死人聽的,其實屁都不是。”
吳起笑了笑,沒說話。
至于一旁的張翠花可就不認(rèn)了,直接躺在其中一個推土機(jī)面前撒潑打滾,但也于事無補(bǔ),她年前的推土機(jī)是停了,其余的依舊推進(jìn)。
推土機(jī)眼看就要推到柳樹,這時候,卻突然刮來一陣狂風(fēng)。
狂風(fēng)吹動地上的砂礫,也將柳樹吹的左右搖擺。
而這時,推土機(jī)上的司機(jī)卻都接連抽搐并且口吐白沫,沒多久就重重摔下來不省人事,推土機(jī)也停了下來。
“完了完了,出人命了!”
周圍人群見狀陡然躁動。
“怎么回事!”
歐陽明直接站起身來。
吳起白了他一眼,老神在在,慢悠悠說了一句:“怎么回事,柳樹爺爺顯靈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