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只掃了一眼小男孩,立刻感覺頭皮發(fā)麻,心里好像被一盆涼水澆透了。
男孩雖然只有六七歲,但是目光無比的清澈,神態(tài)無比的堅定。
小荷感覺莫名的壓力,要是她繼續(xù)卡死面前的女人,她覺得,那個小男孩,一定會撲下來,就算用嘴,也會咬死她。
而她,肯定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這也許就是,再弱小的人,都能擊退強大的妖魔的原因。
男孩用他的純真和堅定,捍衛(wèi)了自己。也挽救了他的母親。
恰好這時,安易從陽臺進來,看到小荷的狀況,急忙沖上去。
小荷的手,緩緩的松開了女人的脖子。女人靠著墻壁,坐在地上,不停的咳嗽。
并非安易來的及時。
然后,就看到,男孩從樓梯上,緩慢的走下來,安易和小荷都看到了,在男孩的身后,還有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
安易立刻被震驚了,一個小男孩,保護著身后的妹妹,還阻止了一場殺戮。
兩個孩子,經過小荷身邊的時候,沒有任何表示,很鎮(zhèn)定,直接過去,撲在女人的懷里。
安易將小荷拉到陽臺上,低聲問道:“小荷,你要殺的,原來是一個女人,和她的孩子?你這算什么?”
安易心里很憤怒。
小荷怨毒的說道:“你就知道指責我,你知道他們是什么人?”
安易說道:“不管是什么人,女人和孩子,也和你有深仇大恨嗎?”
小荷氣得跺腳,“他們就是高明那個混蛋的妻兒,他們一家人都該死。”
“?。?rdquo;安易驚訝了一聲。
“原來是他們,但是,小荷,高明固然該死,禍不及妻兒,這個道理你難道不懂?”
小荷冷哼一聲:“人世的道理,我就是懂的太多了,才落得這個下場,我們的邏輯是,一人作孽,滿門雞犬不留。”
安易嗤笑一聲:“小荷,你說的這么殘忍,但是你剛才為什么放手?”
小荷突然嘆息一聲,沮喪的說道:“我不知道,也許是男孩的眼神,太堅定,太清澈了,我,好了,我們走吧,真特么喪氣。”
小荷爆了一句粗口,一腳踩碎了陽臺邊上的一個石墩子,然后就要離開。
安易突然一把攥住了小荷的手。
“等等,小荷,我們就這樣走了,他們母子三人能有活路嗎?你難道忘了夏明遠對高明說的話?”
小荷愕然的看著安易:“安易,我是來報仇殺人的,放過他們,我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不會還要讓我救他們吧?”
安易踢了一腳,地上暈菜的一個黑衣人,說道:“帶他們離開,不然你就回去殺掉他們,落到夏明遠手里,他們會死的更慘。”
安易也不是同情心泛濫,而是,此刻心里就是這么想的,很執(zhí)著。
好像他的大腦里,也在不停閃現,剛才小男孩拉著小女孩走下樓梯的一幕。
“爛好人,你遲早要吃大虧,后悔死你。”小荷嗔怪了一句,站在外面,仰臉看天。
安易心里偷笑,有種勝利者的驕傲,自己竟然戰(zhàn)勝了一次這個女妖,嘿嘿,有意思。
安易急忙進去。
“我不會和你們走,這是我們的家,我們哪里都不去,就在這里等我丈夫。”女人很固執(zhí)。
一對孩子,站起來,看著安易,還是那樣純粹的堅定。
安易問道:“大姐,你知道外面的小花園里,有人監(jiān)視你們嗎?”
女人楞了一下,點點頭。
“那就對了,你為什么沒有報警?”安易問道。
女人的臉上,立刻露出驚恐的神情,嘴里嘟囔道:“他們不是人。”
安易也是吃驚,干脆蹲下來,問道:“是不是警員來了,都沒有發(fā)現他們?你還被警員責備了?說你報假警?”
女人不停的點頭。
安易基本上明白了狀況,說道:“大姐,不要猶豫了,我給你直說吧,你丈夫在外面欠下了巨額的賭債,你要是不走,連累的是你的兩個孩子,你應該知道哪些追債的,手段有多殘忍?先跟我們走,出去躲一躲。為了孩子?”
女人似乎立刻醒悟過來,無助的點點頭,“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高明做了很多錯事,但是他是我丈夫,是他們的爸爸,我們都愛他。”
安易不想啰嗦了,現在都什么時候了,還想給他上什么愛情倫理課,這女人,不知道是裝模作樣,還是真情流露。
安易站起來,摸著男孩的頭,男孩沒有拒絕,安易索性抱起了那個小女孩。
“相信大哥哥好不好?”
小男孩和小女孩都看著安易,不停點頭。女人似乎聽從了兩個孩子的意愿,站起來,快速收拾了一下衣服和臉上的血跡。
然后,安易帶著三人,同樣從陽臺出來,小荷已經坐進了車里。
女人和兩個孩子,都看到了地上的黑衣人,女人震驚的看著安易。
安易說道:“你放心,我只是打暈了他們,快走。”
小男孩走近一個黑衣人,踢了一腳,說道:“壞人,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