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近在眼前。
院里蒿草并不多,似乎有人打理過。
老樹煥發(fā)新芽,落葉隨風讓人心沉甸甸的。
吱呀一聲推開門,塵腐氣撲面,這是記憶的味道。
堂屋擺設依舊,就是積了一些灰,只要稍微清理又能恢復當年的模樣。
云逸沒有立刻動手清理,而是在灰塵的遮掩下尋找老爺子留下的痕跡。
可惜歲月如刀,有痕跡也被時光磨滅了。
隨手擦擦椅子,拿過靈位坐下,指尖摸索刻痕,清亮的眼眸逐漸氤氳了霧氣。
“爺爺,我回來了。”
簡單的一句話讓人鼻子泛酸。
男兒有淚不輕彈,可誰又能忍受生死別離的悲傷。
“我過的很好,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回報養(yǎng)育我的故土。您會贊同的,對嗎?”
云逸用袖子狠狠地擦拭八仙桌,將靈位擺好,又找來些檀香點燃,就地磕了三個響頭。
“您教導孫兒每天三省,出門在外,我片刻不敢忘。”
跪在地上目視靈位,腦海里都是老爺子的音容笑貌。
等到起身便脫掉外套,先清理客廳再去打掃自己的住處。
剛把被子鋪好,忽然聽到外面特別嘈雜。
皺眉到了院里就看到一幫人堵門,原來是老熟人彭貴。
“姓云的,可讓老子找著你了,我還以為你住在什么好地方,原來只是一間狗窩啊。”
咔嚓!
彭貴一腳踢壞了籬笆門,帶著一群流氓魚貫而入。
遠處好些村民圍觀,但沒有人敢上前阻止。
云逸不怪他們,彭家算是本鎮(zhèn)望族,尋常人招惹他們無疑自尋煩惱。
“小雜種,你不是很能打么?”
彭貴踩上了長凳子,一拍褲襠邪笑,“從老子胯下鉆過去今天就饒了你,不然老子拿走你幾個零件。”
“馬上滾。”
云逸冷冰冰的眼神宛如審視畜生。
三個字讓一幫流氓笑岔了氣,“小子,怎么跟你彭爺爺說話呢!”
“彭哥,別跟他廢話,直接打斷腿得了。”
流氓們你一言我一語,要決定云逸的命運。
云逸沒理睬,然后就又有人來了,正是劉根生和許嘉琪和一些村民。
“彭貴,你干什么!”
許嘉琪沖進院子直接擋在了云逸身前。
別看她身材嬌小,氣勢卻很足。
彭貴火冒三丈,一口吐掉香煙狠狠地碾滅,“許嘉琪,你是我老婆,給我過來!”
“別做夢了,我不可能嫁給你!”
許嘉琪怎么可能過去。
“看來你是喜歡這小子,多少年了還戀戀不忘,今天老子就斷了你的念想!”
砰——
彭貴重新踩上椅子大叫:“去給我把那小子抓過來,今天老子非得讓他從我褲襠底下鉆過去!”
“上!”
一群流氓地痞拎著鋼管圍攏過來。
許嘉琪依舊不肯退,雪白的手兒攥緊,因為憤怒在顫抖,“云哥哥,你快走,我來拖住他們。”
云逸失笑,當初那個愛哭鼻子的小丫頭長大了。
“彭貴,這里是溪源村,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劉根生大喝。
彭貴瞥了他一眼,更是不屑一顧,“原來是我未來的岳父,在自己的女人面前都抬不起頭來,卻敢跟本少爺大呼小叫。我勸你別多管閑事,不然本少讓你這村倌也當不成!”
“你——”
劉根生又驚又怒,可惜無計可施。
眼看一群流氓即將圍上,云逸將身前的人兒拽到了身后,輕聲說:“在一邊看著就好。”
許嘉琪愕然。
“小雜種,跪下吧!”
有人掄圓鋼管照腿就打。
他們端得狠毒,這一棍子打中,膝蓋骨會瞬間爆碎。
“云哥哥!”
許嘉琪驚叫。
呼的一聲,棍子掃空了。
那人一怔沒反應過來,大腳丫子正中腦門,一股巨力直接將他踹飛了七八米滾到了彭貴腳下。
“來吧。”
云逸穩(wěn)穩(wěn)接住鋼管迅猛出手。
國術(shù)的精妙在此展現(xiàn)。
「花棍」橫掃!
有人措不及防慘烈哀嚎,半邊臉竟開了花,血崩得到處都是。
緊跟飛舞的鋼管悶在另一人腿上,就聽咔嚓脆響,也不知是不是骨頭斷了,對方眼皮一番當場昏厥,不等倒地就被踢飛,滾了幾圈沒了動靜。
院外剛才還緊張的村民們已經(jīng)鴉雀無聲,甚至有人的下巴幾乎掉到了地上。
他們看到了什么?
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完虐。
其實沒有武器在手,云逸一個人對付這么多還真有些吃力,但短兵器的手段自己學過,花輥正是其中精妙。
一寸短一寸險可不僅僅用于匕首。
接下來哀嚎聲此起彼伏,一幫流氓被鋼管揍得人仰馬翻哭爹喊娘。
許嘉琪站在門前小嘴張的像是放的下一顆雞蛋。
眼前大顯神威的青年真的是她的云哥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