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和蒲大叔聊了很多。
從前清聊到民國,再又聊到現在。眼前。
我也不知道我哪來的那點兒知識。一聊就是一個通宵。
蒲大叔都讓我聊睏了。
他一個勁兒的在那兒打起哈欠來。
他也不敢睡,只能聽我在那兒白劃。
在這期間我倆都不約而同的往屋里看。
看著那一動也不敢動的身影。
我敢保證我和蒲大叔我倆想的一點兒都不一樣。
他想的是他姑娘啥時候能好。
我想的則是別的。
我就怕大嬸兒太累了,要是換上我,我肯定不知道累。
我就這么一邊白話一邊直咽唾沫。
我倆這一白劃可是便宜蚊子了。
咬的我們爺倆幾乎都忘了疼了。
總算他媽的熬到天亮了。
我們東北的夏天,天亮的這特別早。
兩點多太陽就冒紅了。
蚊子總算也不敢太騷擾我們了。
也讓我們把我們兩家的歷史一聊到底。
門也開了。
大嬸兒端著一盆草灰就出來了。
大叔立即就跟了過去。
“滾一邊兒去,看啥看!”大嬸一點兒也不滿意大叔的行為。
大叔氣的一跺腳。
我姑娘肚子里排出的東西我這個當爹的咋還不能看了呢?
他就氣成這樣大嬸兒也沒理他。
后來還是我跑到大嬸兒跟前兒問了幾句話。
我就是想證實一下看看我想的對不對。
果然是一樣的。
原來那裝滿草灰的盆里裝的并非什么污濁之物。
說是污濁之物也行。
那是月兒排出來的。
一堆一堆的蟲兒。
還有一些如同稀泥一樣的東西。
“一會兒你們爺倆在動彈??!”大嬸兒說完沖我們神秘一笑。
她這意思就是我們爺倆一會兒就可以進屋了。
我一聽這個樂??!總算是熬到時候了。
大嬸進去沒一會兒。
房門就開了。
我以為可以叫我們爺倆一齊進去了。
“哎!我們這就進去!”沒等這個開門人說話呢!我張嘴就來了一句。
可一抬頭發(fā)現這個開門人并不是大嬸兒。
正是我想了一個晚上的月兒。
這我就更美的不行了。
是她媽讓她出來謝我的。
我樂呵呵地看著她。
剛剛蒲大叔和我說了什么,我都不記得了。
這樣一來蒲大叔就更不高興了。
他就像一頭老驢一樣氣的直跺腳。
“爸!您先別急,喝口水再說!”感情她手里那碗水不是給我喝的?。?/p>
這下該輪到我生氣了。
不過我也沒敢表現出來。
人家爹是親的。
我不過就是個游方的小郎中罷了。
我們家月兒不是這樣的人。我知道。
“我媽說了,主意是你出的!”她爸喝完她這碗水之后,月兒的忽然轉過頭來對我說道。
我們同時往她肚子上瞧去。
與平時無異。
這說明我的方法真的奏效了。
我於是被她家奉為上賓。
大嬸一口氣整了好幾個菜。
看來這頓酒我是避免不了了。
那我就喝唄!在這兒就和在自己家一樣。
誰跟誰??!
我一點兒也沒客氣。
讓我進屋我連一句廢話都沒有。
直接就坐在炕東。
這個位置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
我不管那些。
以后他們家的所有都是我的,那我還客氣個大狗屁??!
不過禮節(jié)這一塊我還是不能忘的。
我先給蒲大叔倒?jié)M一杯酒。
然后才給自己也滿上。
我知道他們要問我什么。
我趕緊先吃幾口菜。
自己說道:“大叔,您那天和月兒去我們村兒我看到了!您和我都不是普通人。您那天就是去找我的,您也看到我了。同時,您也看到了他。就是淹死那個佘小強,你們再不走,那個墊背的就是你們了!”蒲大叔一聽,剛夾上一口菜的他連忙又把菜放下。
“大侄子,咱今天不說這個,不說這個!還是說點兒別的吧!”我剛才那些話就是在拋磚引玉,他不說可以,但我不能不說。
在桉樹村,他外號叫蛇漏子。
也就是說,他們家所有的人都因為玩蛇。先后都不明不白地死去。
唯獨他。
也就是說,在我們這個鄉(xiāng),十來個自然村也就他一個男的還姓蒲。
而他又膝下還無子。
這不正是他要說的嗎?
他把那口菜吃下。
抬頭看看我,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