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
汽鳴聲打破了鄉(xiāng)村寧靜的清晨。
緊接著,屋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咚!咚!”
敲門聲響起。
我知道,這又是求卦算命的人,來找爺爺了。
像這樣的事,時有發(fā)生,打攪了我不少的清晨美夢。
不過,這些都只是徒勞的。
爺爺如今已經封卦斷算很久了,不再為人占卜算命,趨吉避兇。
“吳昊,還不起床給客人開門!”
我隔壁間傳來我爺爺的吆喝聲。
“起了。”
“等一下。”
我很麻利的穿戴好衣物。
爺爺雖未再為人算命,但是來者是客,總不能拒人于門外。
“幾位何事啊,進屋來再說。”
我打開院門,輕笑的對這門口外的三人說道。
我看著三人的裝扮,知道這三人也是非富即貴。
不過我對此也都是見怪不怪了,畢竟見多了。
爺爺比較貪杯,所以在酒后,他也經常為我簡述他的英雄事跡。
知道爺爺年輕的時候,見過很多大場面,也就結識了很多的大人物。
也不知道后來是怎么的,爺爺轉而回到了這個小鄉(xiāng)村里。
可能是人老了,想落葉歸根吧。
爺爺年輕時候的事跡,也可能爺爺是故意說給我聽的,畢竟我繼承了他老人家的衣缽。
總是要在他走過的路,走上那么一遭。
時不時的有意給我透露風水上的大事跡和詭異傳說。
“這位小哥是?”
一個帶眼睛的大叔給我遞來一根香煙,和藹的笑了笑。
“我叫吳昊,多謝叔叔了,我不抽煙!”
我擺了擺手道。
“你們都是來找我爺爺的嗎?”
“爺爺嗎?”
那大叔詫異道,還上下打量了我?guī)籽邸?/p>
“吳昊,還不請客人進來嗎?”
爺爺的大吆喝聲傳來。
“幾位叔叔進來吧!”
我在前面帶路。
我心想,這幾人可能和爺爺的交情匪淺。
果不其然。
“小李來了,過來坐吧!”
爺爺好像事先知道這幾個人要來似的。
“吳叔還很健朗?。?rdquo;
那三人一齊附和道。
從剛剛那人詫異的語氣中,我就知道他知道我爺孫的關系。
學風水這門學問,察言觀色是第一步。
通常一些學藝不精或是剛剛入門的風水學徒,就是靠著這察言觀色去騙人錢財。
我和我爺爺并無血脈關系。
我是個孤兒,在很小的時候,就被爺爺收養(yǎng)。
而爺爺也是膝下無子無女。
兩人就此相依為命了,自從我懂事后,爺爺很少外出。
一直帶我走走山水,很少分離過。
直到現在,我跟隨爺爺學習得了諸多本領之后,知道爺爺的無后,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凡是在風水一途之上有所成就的,就必缺一樣。
這風水之術與魯班書有著極為相同的遭遇。
便是缺一門。
有著相同遭遇,那必然也就是有著一樣的原因。
魯班之術有傷人和,每有攻城之戰(zhàn),必有魯班利器的身影,幾千年下來,因魯班之術傷亡之人,不知凡幾。
殺戮太重,因果過強,豈是魯班一人所能承受住的。
所以學習魯班之術之人,承了魯班授技之恩,也就應下了魯班的因果,便會缺一門,所以魯班書也稱為缺一門。
而風水之術不但不有損人和,還是造福一方,不過卻是泄露了天機,盜取了地勢。
因此風水之術上的禁忌還要讓人忌憚幾分。
不過風水上缺的這一樣,可大可小,這要從你在風水之一途上的成就來算,就是與常人不同。
但是大多數的風水先生都是只是缺手指缺腳趾,與眾人不同。
缺胳膊少腿都已經很少見,更別說是無后了。
畢竟做這一行的,都是有本事之人,能驅吉避禍,凡事都會給自己留一條后路。
而爺爺則是無后,這算是風水一途的大禁忌了。
為人謀福,謀富貴,自己則是斷子絕孫。
怎么想都是劃不來。
不過我以前也聽爺爺說過,是因為傳承問題。
不能讓老祖宗的這一脈風水之術斷在了他的手中。
隨著文化運動之后,對于鬼神之說,深受打壓,別說是無人敢學了,連和這事沾邊的,都有被批斗。
而爺爺的祖上也一直從事風水一途,為人造福。
不過在這風水道上,還有一個風水師都默認的禁忌,便是一家人不能連做過三代風水師,必須隔了一代,才能再起香火,從事風水一途。
而到爺爺這一輩,剛剛好是第四代,不過為了這一脈的傳承,無人敢學,在那個年代,你也更是不敢教了。
要是走漏了半點風聲,那時候的政策,跟這事有關的,不會有什么好下場,以至于無人敢學。
你也就不敢教,人心隔肚皮,說不定是來試你的口風的呢。
像這樣的事,屢見不鮮。
爺爺也顧不得那么多了,破了這風水上,風水師們遵循的規(guī)矩哦。
在爺爺的父親去世之前,受下了傳承,偷偷的做起了風水師。
其實爺爺年輕的時候,也娶了幾房媳婦,不過,都是結婚未滿年,就突發(fā)疾病去世了。
對此爺爺也是束手無策,爺爺自是知道,自己碰了禁忌的原由。
為了不再連累他人,爺爺就不再談論婚嫁一事。
這無后,就是觸碰到了禁忌的結果。
畢竟事不過三。
做風水師本就是偷地勢天時,瞞天過海,造福一方,因果總要有人來背。
而這背因果之人,便是那風水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