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里的那個我一下子從床上跳下來,用力一撕,我在腿上綁的繩子就四分五裂了。
那個人來到我藏手機(jī)的地方,對著手機(jī)邪魅一笑,便轉(zhuǎn)身離開。畫面變成他挪動沙發(fā),開門出去的情景。
張念正站在門口,見他出來,雙腳一踮吻上了他的唇。
我摸摸自己的嘴唇,上面可能還殘留著張念的口水。此時我心動不起來,腦子里嗡嗡的響。
張念和他有關(guān)系,也可能就是這件事的幕后主使!難怪無聲妹妹總是在夢里勸我快離開,原來我一直陷入這巨大的陰謀之中。
我收拾好行李,準(zhǔn)備逃離,一推門,發(fā)現(xiàn)門竟然在外面上了鎖。我也沒有那人的本事,能從五樓安全的逃離。
我又想到一個可怕的事實(shí),為什么我前腳剛進(jìn)屋,我的房門就被鎖上了呢?我明明是看著張念睡得很香,躡手躡腳的出來的。
唯一的一種可能,就是張念在裝睡覺??赡茉谖一謴?fù)意識之前,我體內(nèi)的那個人已經(jīng)告訴張念,我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陰謀。
這又是一個多么可怕的真相啊。我似乎認(rèn)識張念很久了,也似乎從來都沒有認(rèn)識過她。
我翻遍了整個屋子里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鋒利的東西。我只好委屈我的鐵齒銅牙,拿起床單撕了起來。
白白的床單被我撕成一個小條的小條,我把它們記在一起。就像電視里那樣,順著窗戶扔出去。
還好,這些天的冒險讓我身手變得靈敏了不少,我攀著床單軟梯從樓上順利的爬到了樓下。
朝著馬路上的車水馬龍中間奔去。
我是再也不敢和張念有什么接觸了,我把手機(jī)卡從手機(jī)里拿出來掰斷,然后扔到了護(hù)城河里。急匆匆的奔到火車站大廳,買了一張開往G市的車票。
坐上列車,我的心情終于可以放松一下。
現(xiàn)在就是坐火車的早高峰,列車?yán)锩嫒顺庇縿?。我靠在椅背上閉目養(yǎng)神,越想這些天發(fā)生的事情越覺得委屈。
張念幫助我是假的,張念和我之間的感情是假的,甚至張念和我之間的革命友誼也許也是假的吧。
家鄉(xiāng)所在的那個小島上,我雖然記住了路線,可是沒長翅膀我也飛不過去。我唯一能夠投奔也信得過的人就只有黑哥了。
來到黑哥所在的工廠,黑哥今天休息并沒在那里。我又來到黑哥的出租屋,他也沒在那里。
打電話給劉澤才知道,黑哥今天去見朋友了。黑哥是坐著他的車,接的朋友。按照劉澤的話來說,那朋友身材挺拔一身西裝,還戴著一副超酷的墨鏡。
我終于知道黑哥為什么和劉澤關(guān)系要好了,因?yàn)樗麄儍蓚€都是喜歡吹牛的人。只不過劉澤描述的那個人,讓我心里有了一個不好的預(yù)感,難道真的會是他嗎?
我來到了劉澤說的黑哥和那個人約會的大排檔,正是晚上七八點(diǎn)大排檔人爆滿的時候。
我躲在??吭诼愤叺囊惠v白車的后面,小心翼翼的向大排檔里瞄去。
這黑壓壓的人,都是觥籌交錯,相談甚歡。我并不能聽到黑哥的聲音,我也不能看出哪個晃動的人頭是黑哥的。
此時,黑哥正在四處張望,觀察附近有沒有酒醉的美女。那雙小眼睛好巧不巧的瞄到了躲在車后面的我。
“孟溪!真的是你嗎,你小子快過來呀!”黑哥扯著脖子喊道。
那個據(jù)說酷酷的人并沒有回頭,而是繼續(xù)的喝著酒。
我硬著頭皮,穿過了四五個酒桌,來到了黑哥的酒桌前。
“孟溪,你小子什么時候回來的?正好小尤也來了,咱們喝一杯。”黑哥說著拿了一把椅子,放在了小尤的旁邊。
我不知道怎么開口,我不知道小尤和張念是不是一伙的。
小尤今天很反常,我可從來沒見他喝醉過的。此時,他正紅撲著臉看著我,臉上的表情很是奇怪。
“對不起。”他壓低聲音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耳語聲,悄悄的對我說。
我頓時汗毛倒立,小尤這話的意思,他也是其中的同伙。
“黑哥,我想要上廁所,你能陪我去嗎?”有些事兒,我需要和黑哥談一談。
“我靠,你小子這一趟是失憶了嗎?”黑哥也嫌棄的說,“這大排檔我領(lǐng)你來過不下十回,你每次都要在廁所里吐個天昏地暗,現(xiàn)在倒是不記得了?”
我拼命的給黑哥使眼色,可在這老小子的眼里,我八成是眼睛進(jìn)蟲子了吧。
我起身要離開,卻被兩只手拽了回來。
黑哥有些喝多了,拽著我的手腕兒,大聲吆喝道:“小孟溪呀,小孟溪,你是害怕在小尤面前出丑嗎?”
小尤卻在暗地里偷偷抓住我的手腕兒。他的手像是一把枷鎖一樣,弄得我動彈不得。
我可沒有把握能打得過小尤,即使是他喝多了酒。我只能寄希望于黑哥,希望他今天能給力一點(diǎn),能把小尤喝趴下。
酒過三巡,黑哥先趴下了。
我起身想跑,這時的小尤竟然把我的手腕松開了。
我感激的看著小尤,轉(zhuǎn)身離開。
可是每走幾步,身后突然飄來一股熟悉的香水味。我心說不好,脖子上一痛,我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我平平整整的趴在一張床上。可是我的身體卻如墜了千金,動彈不了。
張念拿著手里的銀針,久久不能下針。
“孟溪,對不起。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可是我真的不能失去他。和你的五年之約,對不起,我失約了。”
說著,把最后的一枚銀針扎在了我后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