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念讓我?guī)┍∫稽c的衣服,說她的飛機明天就會到。
黑哥因為之前已經請了一段時間長假,這十一長假剛過,廠子里的訂單又暴增。所以他這次真的走不開了,就決定讓我去看一看?;仡^給他打個電話,報個平安。
我內心激動的一夜都沒睡著覺。第二天早晨天剛亮,我就拿著行李坐在窗戶前。看著遠處門口,張念的飛機停沒停在那里。
盼星星盼月亮,終于在早上八點的時候轟隆隆一陣響,張念的飛機落在了工廠的外面。
我拿著行李歡呼雀躍的跑了出去。
飛機飛了大概三四個小時,在一個不知名的熱帶小島上停了下來。小島上的人看到了我的到來,立馬歡呼了起來。
“哎呀媽呀,這不是孟溪嗎,你可算來了。”鄭振拍了拍我的肩膀。
鄭振是我的死黨,我們倆是從小一起和著泥巴長大的。我們年輕一輩兒大多數(shù)都出去打工,只有他留在家里種地。
看到了他,我激動萬分,我問道:“我的父母還好嗎?”
我往我家的方向走,鄭振一直跟在我的旁邊,跟我說:“哎喲我去,老鐵你知道嗎?老神奇了,我這一覺醒來,咦,咋這么熱呢?在東北不是已經快秋天了嗎?天已經涼了,可是熱的我渾身是汗,我打開窗戶一看,我去,旁邊怎么變成大海了呢?”
我走到我家大門口確認一下,這是我家的院子。母親正在院子里曬著魚干,看到我眼淚都落下來了。
“兒啊,你可來了。”母親用蒼老的手撫摸著我的頭發(fā)。我跟著母親進屋。卻發(fā)現(xiàn)父親并不在屋子里。
原來,那一天晚上,發(fā)生了兩件怪事兒。一是母親睡醒覺一看,怎么周圍的環(huán)境變了呢。二是父親在那天又失蹤了。
這小島上沒信號,所以大家和外界也聯(lián)系不上,周圍也沒有漁船經過。在黑土地上勤勤懇懇一輩子的人,只能學著漁民的樣子下海撈魚。原本應該在家曬豆角的母親現(xiàn)在竟然曬起了魚條。
我沒辦法跟母親解釋這一切,因為我也不明白為什么,村莊會被跑到這個小島上。
母親顫抖著從柜子里翻出了一封信,那是父親失蹤前留給我的。
母親年紀大了,眼睛也花了,她看不清楚上面寫的什么字,我拿過信讀了起來。
“孩兒他娘啊,我對不起你,我上半輩子做了太多的事情讓你失望。后來呀,我讓你獨自撫養(yǎng)著兩個孩子長大。我現(xiàn)在去贖罪去了,等到小溪回來的時候你告訴他,不要找我,也別惦記我。”落款是父親的名字。
我和母親讀完這封信,抱頭痛哭。
母親是心酸的,這一輩子她沒享過多少父親的福。
我也不能長時間陪伴著母親。因為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五年的時間已經過去半年,我必須在剩下的四年半里,找到解決我身上和父親身上怪事的解藥,不然我們兩個都會死去。
看著母親過得還好,我又去了大爺家。
大爺大娘也和母親一樣,這些天習慣了漁民的生活。小日子過得也不錯。我嘆了口氣,回去的時候我終于可以給黑哥一個交代啦。
回到家里,我又詢問了一些父親的細節(jié),我的直覺告訴我,我必須要找到他。
母親回憶說:“你的父親啊,在失蹤的前幾天總是在說夢話。說什么萬妖嶺黑沙洞之類的。然后嘴里嘟嘟囔囔說了一大堆,我就什么也聽不出來了。”
“放心吧,媽,我會把父親帶回來的。”我對母親承諾著。
沒有人想回去嗎?當然也有,但是想到回去之后房子和土地一無所有,想回去的人又犯怵了。
我和母親商量好,我住一晚上就離開,因為張念和小尤還在村口等著我呢。母親也同意,畢竟他也惦記著父親。
鐺鐺鐺,半夜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母親打開了門,原來是燕子媽,帶著燕子進來了。
燕子是鄰居家的小妹妹,比我小個兩三歲,長得特別俊俏可愛。
她本來應該今年參加高考,可是高考卻落了榜,又莫名其妙的被帶到了這個地方。一個花季的小女孩怎么能甘心寂寞呢?他的媽媽這次前來,是想拜托我一件事兒,帶燕子離開這里。
我自然不好拒絕,因為這是最近的一次的送燕子出去的唯一的機會了。和燕子約定好,明天天亮十分來家里找我。
燕子點頭稱好,于是燕子媽領著她回家去了。
“燕子媽也是不容易,這么多年獨自帶著燕子。在外面你要好好照顧燕子。再說你們都老大不小啦,該想想以后的事情了。我和燕子媽商量好了,我們兩個家境相似。燕子也對你有點意思。如果你同意的話,你倆就處對象吧。”
這話說的,我一時語塞。這個燕子雖然生的俊俏可愛,可是我對他真的沒感覺呀。
父母那一輩兒,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當然不懂得年輕這一輩兒的情情愛愛。他們覺得門當戶對就是最好的了。
我也不和母親爭辯,免得惹他生氣。答應母親出去好好照顧燕子,就躺在久違的火炕上睡著了。
第二天,我把燕子帶上飛機的時候,張念看我的眼神竟有那么一點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