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過帳篷的縫隙打在的啞女身上,此時她的表情忽明忽暗,略顯尷尬。
“對不起。”她張開嘴巴,聲音沙啞的說。
“原來你會說話!”
我驚呼一聲,差點吵醒了在一旁酣睡的黑哥。黑哥哼唧了一聲,換個姿勢又睡著了。
“可是你為什么欺騙我?”我壓低聲音問道。
雖然已經(jīng)過了十八歲的年齡,我委屈巴巴質(zhì)問的樣子一定像極了初嘗愛情又被拋棄的少年。
啞女活了幾億年,卻也沒愛過。此時看我這樣,難免心疼,卻不知怎么解釋。
“山路危險,你傷好后回去,不要回來了。”啞女抱住了我,在我耳邊輕聲說。
男兒有淚不輕彈,我努力忍著,憋紅了眼眶。
聲音沙啞的追問到:“我體內(nèi)有什么東西讓你一步步靠近我…是千足佛的神丹嗎?”
啞女沉默了許久,輕輕的點點頭。
“你只是個凡人,那東西不應(yīng)該屬于你。”啞女把手放在我的心口窩,突然手像被針扎了一樣彈了起來。
“我也不想卷入里面。”我哽咽著說。這一路的艱辛和危險誰人能知,最后換來心愛人的一句你不應(yīng)該和算計,又誰人能憐。
啞女的手輕輕一揮,我的胸膛竟然閃著金光。
“對不起,我不想傷害你。但是它真的不該屬于你。我也不會放棄拿走它…你總有一天會明白的。”啞女說完,轉(zhuǎn)身離去。
我想追上她,卻不知道這啞女給我使了什么迷魂法,眼皮一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我是在黑哥的驚呼聲中睜開了眼睛。
原來是我睡的太香,衣服裸露到胸膛都不知道。黑哥習慣性的瞄我一眼,竟然看到我肚子上的傷口消失不見了!
“神醫(yī)啊神醫(yī),改天我找張小姐學兩手。”黑哥驚嘆到。
黑哥的驚嘆聲引來了很多人圍觀這醫(yī)學奇跡。連張念都忍不住驚呼,自己的醫(yī)術(shù)已經(jīng)到了如此登峰造極的地步。
我把他們趕了出去。我的心情極其復(fù)雜,可沒心情扮演猴子給他們看。
明顯是昨天夜里啞女給我治好的。我摸摸自己的胸膛,也許就是啞女摸這里時用了什么法術(shù)吧。
想起啞女為了治療手掌像被針扎一樣,我的心臟也抽痛了一下。
我突然下定了決心,畢竟是我的初戀,她騙了我又怎樣?她傷了我又怎樣?她是妖怪又怎樣?
想到這里,心情豁然開朗。
拉開當做帳篷門的葉子,我大搖大擺的出去。啞女幫我治好的身體,不吃東西餓壞了,我自己都胃疼。
小尤抓了一些鳥,保鏢林子又捕了一些魚。我們一行人坐在篝火旁,等待小尤大廚師的早餐。
開了掛的男人果然該被點贊,能打怪獸能做飯!
張念不知道在哪里撿個鐵盒子,里面燉著滾燙的海鳥海魚湯。她一臉興奮的說:“孟溪,等會你嘗嘗我獨創(chuàng)的大補湯,別急著走?。●R上就好了。”
也許是我的病痊愈了,讓張念對于自己是神醫(yī)這件事情有了超好的自信??墒悄愫么醢押xB羽毛拔一下,好歹把海魚鱗片刮一下啊。獨家秘方肯定是獨家秘方,能不能被毒死就看我命大不大了。
看我一再拒絕,張念生氣的把獨創(chuàng)的大補湯遞給小尤,命令道:“這孟溪小子不識好歹,小尤,你喝了它!”
我還是第一次看神一般的男人面露難色。小尤緊皺眉頭,在張念的注視下,毛都沒剩的全吃光了。
張念一臉興奮的問:“怎么樣?我的大補湯是不是很美味?吃了是不是感覺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小尤綠著臉點了點頭。
“張小姐果然是神人。”黑哥在一旁拍馬屁道。
我和小尤都瞪了他一眼。
我也是第一次看見神一般的男人鬧肚子,順風飄來還挺臭。
第三天,小尤在小島上找到了一枚信號彈,研究了半天終于發(fā)射出去。我們都興奮的等待著救援。
這女媧廟沉入了海底,我們又沒有潛水的裝備,只能先回到人類文明,再從長計議。
信號彈大發(fā)射了半天,也沒有什么回應(yīng)。就在我們?yōu)l臨絕望的時候,一艘大大的輪船劃破天際,向我們駛來。
輪船在離我們幾十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那里有暗礁,八成是卡住了。
林子帶著兩個兄弟游過去查看,不一會就站在甲板上向我們招手,示意我們過去。
背上背包,熄滅篝火。
我們一個一個朝著輪船游去。
“你有沒有問題,要不要我?guī)湍悖?rdquo;黑哥自然知道我怕水,關(guān)切的問。
我的心里一陣感動,可是到了水里才發(fā)現(xiàn),那種恐懼感消失了!
這八成和啞女給我治療脫不了干系。我可不相信張神醫(yī)還給我的肚子里縫個游泳圈。
我們一行人通過船上放下來的軟梯,一個一個爬了上去。
小尤在船里上上下下的查看了一番,回到甲板上面色凝重的說:“這船里竟然一個人都沒有,我們八成是碰到幽靈鬼船了。”
我在初中買的《不解之謎》里面看過幽靈鬼船的記載,拉著張念說:“我們快下去吧,這鬼船不知道要漂到哪里去,進入深??稍愀饬?!”
張念顯然也知道這船,點了點頭。
我們剛回到軟梯旁,船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