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扯嘴角,這個笑話可真是不好笑。看張念在忙,小尤在幫忙。我呢也插不上手,就站在車前瞭望天空。都說這里是離天堂最近的地方,我在想如果我在這里死去,是不是就更容易到達天堂。
張念和小尤在看我們?nèi)笔裁囱a給。我們一路走來,已經(jīng)吃的差不多了。青市是我們的第一站,我們必須在去塔洛湖之前準備好充足的糧草。
十月去塔洛湖可不是很好的選擇。因為晝夜溫差太大,我們的裝備中少不了厚重的棉衣,這也讓我們出行更加不便。也許是高原反應(yīng)太強烈,我已經(jīng)發(fā)了三天燒,我們的行程也被耽誤了三天。
終于第四天我的燒退了,張念他們準備的也差不多,我們就從青市出發(fā)了。
也許是心里總會對牛鬼蛇神之類有些忌憚,我這幾天總是心神不寧。
我們的駕駛目標是塔洛湖,終極目的地卻也不是塔洛湖。十月天氣多變,剛才還艷陽高照,突然下起了黃豆大小的冰雹。我坐在車里看著塔洛湖水被冰雹擊打的起起伏伏,突然想起了小的時候。
小時候最喜歡的就是下大雨,看外面霧茫茫的一片。我總是躲在屋檐下,看著大雨打在積水上,滴滴答答。父親總是在屋子里喊道,“小寶,快進屋來,外面都下冒煙了,別感冒了啊”。物是人非,我不禁感慨。
張念這個南方的姑娘可真是樂開了花,要不是小尤拼命拉著,這丫頭估計就在冰雹里狂奔了。我看著好笑,就像我和哥小時候在雪里奔跑。
雖然帳篷旅館都收起回家了,但是還是不可避免的留下很多人為的足跡。冰雹下了整整三個小時,突然一聲巨響,冰雹停止了。我們下車查看,這時天已經(jīng)被晚霞占據(jù),紅紅的一片。我們踩在冰雹上,咯咯直響。
“哦哦哦!”小尤夸張的指著塔洛湖中央,眼睛瞪的都快從眼眶里出來了。
我們順著小尤手指的方向看,也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在塔洛湖的中央,起起伏伏一個巨大的黑色的東西。
那黑色的東西像一座黑色的小島,把澄澈的湖水染成了暗黑色。
“張念,你讀書多,你告訴我,這里不可能有鯨魚吧?”在我的認知里,只有鯨魚才能有那么大都個頭。
“廢話,你當這里是深海啊。”張念眼睛也瞪的溜圓。
就在我們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那個東西看的時候,那個東西突然加速向岸邊游來。我們嚇得趕緊跑回車上。小尤一次一次打火,但就是打不著。
我們看著那個大家伙越來越近,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不是想死,是真的快死了。
又是一聲巨響,湖面掀起了巨浪。我抱著腦袋閉著眼睛,等在著那個家伙的“寵幸”??傻攘耸畮追昼娔莻€家伙還沒有到我的面前。我睜開眼睛一看,風平浪靜。張念在乎乎睡著大覺,小尤幽幽的說,“你醒啦?冰雹停止了。”
我看著小尤,腦袋有點迷糊。明明剛才我們就一起下車去查看,那時候冰雹已經(jīng)停止了?,F(xiàn)在小尤,又說的什么鬼話?
“你聽沒聽到一聲響?”我看著小尤的臉,我想知道我們之間誰說的夢話。
“沒有。”小尤擺弄著車里的儀器,有些失望的說,“車出了點問題,今天我們要在這里住下了。”
我從車窗里再三張望,外面真的沒有什么異常。我安慰自己剛才是做了個噩夢吧,下車幫助小尤支起帳篷。張念還在車上呼呼大睡,我們也沒有吵醒她。照顧女士是我們男人天生的默契。
支好帳篷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我們穿著厚厚的棉大衣,坐在火堆邊吃方便面。熱騰騰的氣味挑戰(zhàn)著味蕾。一路的舟車勞累讓我想早早的吃完好睡覺。
我正坐在火堆邊昏昏欲睡,張念拿出了一張發(fā)黃的地圖,就像傳說中的藏寶圖。我頗有興趣的湊過去看,張念和小尤也不避諱我,因為我根本看不懂。先不說那扭曲的一道道像蚯蚓的曲線代表什么,就那上面的文字我都不認識。像是某個遠古朝代的文字,讓我想起了初中課本里面的甲骨文。
“這是什么材質(zhì),摸起來不錯呢。”我摸著泛黃的地圖,心里念叨著這應(yīng)該也算是古董了吧,我今天竟然摸到了古董。
“人皮。”小尤頭也不抬,毫無聲調(diào)的說著。
我把手縮了回來,這兩人組合的背景一定很牛掰,說是人皮也不是沒那個可能。我只是心里一陣惡寒,手指上像爬了千萬只螞蟻那么癢。
張念看出了我的窘迫模樣,一臉的壞笑,“男孩子那么膽小,這雖然是人皮,也是幾千年前的。你還怕那幾千年前的古魂找到你?”
我在用礦泉水拼命洗著手,不是我浪費啊,想起白天那個夢我就對那個深不見底的湖發(fā)怵。
他們要什么時候睡覺我不知道,反正我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他們還在討論著地圖。我看他們的樣子很古怪,手里拿著地圖眼睛卻看向了帳篷外。因為我睡在帳篷的死角,根本看不到外面發(fā)生了什么。
“喂……”我的話還沒說完,一念和小尤一臉緊張的看向我,看那嘴型應(yīng)該是讓我閉嘴。
緊張真是能傳染。雖然我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小心臟卻也提到了嗓子眼。我小心翼翼的從睡袋里爬出來,爬到一念他們身邊。我睜大了眼睛,外面什么時候亮天了?
外面有很多人來來往往,他們有的是中年夫妻帶著自己的小女兒,有的是年輕小姑娘一個人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惆悵。還有一個導(dǎo)游帶著一群老年小紅帽從我們帳篷前路過。他們并沒有看我們一眼,好像我們不存在一樣。
我揉揉耳朵,我耳朵突然失聰了?我怎么聽不到他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