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將至,趙澤言坐在肯德基餐廳里,拿著杯可樂正出神的望著街對面的一家平民藥店;經(jīng)過半個月的調(diào)養(yǎng),流流已經(jīng)恢復(fù)了最佳狀態(tài),哦,忘了介紹:流流就是那只黑貓的名字,當(dāng)趙澤言聽到這個名字進(jìn)行嘲笑后,連續(xù)幾天睡醒后都在床上發(fā)現(xiàn)了什么死老鼠,這才對它的小心眼有了充分的認(rèn)知。
流流此時正趴在他腿上扮演一只乖巧的家貓,在接到趙澤言詢問的目光后肯定的點頭回應(yīng),心中仍是感覺到意外,原本以為能使用補命這類邪術(shù)的老家伙都應(yīng)該躲在陰暗的民房內(nèi),鬼鬼祟祟的研究那些歪門邪道,沒想到人家居然在市醫(yī)院斜對面窗明幾凈光明正大的作起了生意,實在是出乎意料,趙澤言輕聲說道:“老爺子,怪不得人家打你的主意,您自己跑到人家地盤來送菜,換成誰都得咬一口??!”耳邊傳來悻悻的哼聲,算是回答了他的揶揄,他們商討的計劃很簡單,一句話:一力降十會;等到夜深無人之后,老鬼在附近散發(fā)氣息將對方引來,貓妖流流釋放法術(shù),撐起妖域防止它們的爭斗被普通人看到,剩下的就是老鬼黑貓圍毆那只該死的妖怪了;而趙澤言則是強闖入店,把那個應(yīng)該沒有反抗能力的老幫菜制住,怎么處置等得勝后再說,整個計劃簡單粗暴,但對于如今的局面最是合適,用流流的說法就是:“咱們實力比她強,那還有什么猶豫的?揍他丫的!”
一個大男人抱著只黑貓在肯德基獨自坐了幾個小時,難免會引起周圍人的猜測,在附近幾桌年輕女孩的竊竊私語和偷偷指點下,硬著頭皮挨到九點半的趙澤言再也受不了那些遞過來的詭異目光,準(zhǔn)備出去隨便轉(zhuǎn)轉(zhuǎn),等到后半夜就開始行事,這時一個二十多歲的黑衣女郎推門而入,直接向他的位置走來,緊身的皮衣皮褲,將那火爆的身材勾勒出誘人的曲線,在那惹火的身材下那平凡的容貌也襯托出幾分格外的魅力,趙澤言并未向其他男人將目光緊盯在這位性感辣妹的身上,而是看著她的眼睛,懷中的流流毛發(fā)倒豎,手腕刺骨的寒意都在向他提示面前女子真實的身份,此時他已是肌肉緊繃,隨時準(zhǔn)備從座位上彈起,女人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幾分說不出的性感:“她想見你們,有些話當(dāng)面說比較好。”
黑衣女子眼中的敵意沒有任何遮掩,趙澤言低頭與黑貓互相對視之后,深呼出口氣,站起身抱著流流在其他男士那艷羨的目光中與女子并肩同行,這也是無奈之舉,真要在這種人流密集的地方爭斗,那造成的后果顯然雙方都承擔(dān)不起;過了大街隨著女郎走進(jìn)藥店,里面并沒有購買藥物的客人,幾排藥柜擺放整齊,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并不刺鼻,一位老人站在售藥臺的后面,店內(nèi)中央木質(zhì)茶幾上熱氣騰騰的清茶顯示著藥店主人充分的信心,相信他們一定會跟著黑衣女子前來,趙澤言詫異的望向這位面容和藹滿頭銀絲的老人,人妖鬼之前就施術(shù)之人有過各種猜測,卻沒料到對方是一位如此面善的老年婦人;黑衣女郎在他進(jìn)店后退后幾步,伸手將卷簾門從內(nèi)放下,靠在門上雙手抱胸冷冷的盯著趙澤言,趙澤言看到這一幕,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前輩把我們誆進(jìn)店這是準(zhǔn)備一舉拿下了?!”隨著話語響起手腕上灰霧彌漫,將他整個身子都籠罩在內(nèi),灰霧中陰風(fēng)慘慘寒氣逼人;懷中黑貓一躍而起落在他的左肩,黑芒閃動露出雙尾妖身;與慈祥的老人相比,此時的趙澤言更像是反派角色,一聲怒哼,貓頭鷹所化的女子擋在老人身前,齊腰長發(fā)在陰風(fēng)中搖擺不定,老人看到這一觸即發(fā)的態(tài)勢,急忙雙手按在了黑衣女子的肩上,輕聲安慰道:“鈴鐺,之前不是說好的么?一切我來處理。”接著對著趙澤言柔聲說道:“小伙子,我們能夠心平氣和的談一談么?”
看到在老人安撫下逐漸冷靜下來的黑衣女子,趙澤言也回手摸了下流流的腦袋,示意先不要動手,畢竟是法治社會,能不動手還是不要打打殺殺的為好,雙方雖然處于敵對,但從小受到的教育始終無法改變,略略低下了頭,表示敬意:“前輩招我們前來肯定是有話要說,您說,我聽著。”老人欣慰的笑了笑,額頭上的皺紋似乎也舒展了幾分:“有家教,懂禮貌,是個好孩子!”趙澤言干笑幾聲,沒有接話,這話聽著太別扭,明顯對方在在占自己的便宜,不過人家這個歲數(shù)看起來都能當(dāng)奶奶了,而且還是夸贊,實在是不好發(fā)作;老人彎腰從柜臺下面取出幾個小藥瓶,放在桌子上推到他面前:“這是鈴鐺之前勸說請來幫忙的鬼友,被我封在里面避免泄露陰氣,回頭還得麻煩你將它們送回去原處,修養(yǎng)幾日損失的陰氣就能恢復(fù)。”愣愣的看著藥瓶,眼前這一幕實在是出乎意料,趙澤言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過來,重復(fù)說道:“幫忙?勸說?”回頭看向身后的樓老鬼:“什么情況老爺子?不是鬼魂被抓了么?咋又成勸說了?”
樓老鬼也是一陣恍惚,說道:“我去過它們消失的地方,那里的確有爭斗的痕跡,而且我也的確受到重創(chuàng),這是明擺的事實啊。”被喚做鈴鐺的黑衣女人冷哼到:“你一個道行不低的老鬼深夜在我家門口晃悠,誰知道你有什么歹意?自然是先打殘了再說?。?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