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死胖子命也太好了,居然得到這么一個牛皮哄哄的人物的隔代傳承。激動不已的林動讓趙澤言忍不住感到好笑,開口罵到:“屁的后臺,武俠電影看多了吧你!”段爺爺說過,在他年紀不大時遮了天只身前往奉天為好友報仇,從此杳無音信,那一身驚天動地的本事僅留下些皮毛,等傳到趙澤言這里估計也就剩點毛了;真正的傳武與現(xiàn)在表演性質(zhì)的武術(shù)截然不同,那都是殺人技,招招兇狠毒辣致人于死地,尋常打架斗毆要是這么干的話趙澤言估計墳頭草都能長得老高,早被槍斃了算球!況且從段爺爺講的那些故事中得知,遮了天曾千里獨行至奉天,為的就是摘下櫻花國高手山田的人頭,來祭奠那些慘遭屠戮卻與他并無瓜葛的無辜亡魂,也曾在年老體弱的老漢面前強行玷污人家閨女的清白身子,事后又手起刀落要了那對可憐父女的性命;此人心中沒有任何道德約束,完全憑借心中好惡行事,趙澤言對遮了天的行事風格做了八個字的評價“任意妄為嗜殺暴虐”,在他看來,此人有力而無德,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土匪,僅此而已。
把碗筷清洗干凈,倆人又閑扯了幾句,便準備各自回屋睡覺,林動提醒道:“明天周末,咱倆該到老姐家蹭飯了,別忘了去接老姐下班。”趙澤言打著哈氣隨意擺了下手示意收到,二樓兩個臥室的燈光各自熄滅,或許是聽了故事的緣故,林動做了一個斑駁陸離的夢,在夢中,他似乎來到了蒼茫的白山黑水之間,混江龍、遮了天、滿山紅,這些傳中的人物形象鮮活的逐一浮現(xiàn)在眼前,或豪勇或兇狠或暴戾,血火交融漫天飛雪,一時令他目酣神醉深陷其中。
黃昏的市人民醫(yī)院停車位上,林昕換下了身上的護士服,此時坐在車里好笑的望著擠進副駕駛座的趙澤言,嘲笑道:“你就是邁著兩條腿來接姐姐我?”酣睡了一整天的趙澤言滿面陪笑:“車讓小林子開走了,再說姐您這不是有車么。”他對這位姐姐一直有些怵頭,別看她與林動是親姐弟,性格卻是大相徑庭,兩家比鄰而居,父母之間關(guān)系就是極好;打小開始林趙兩人每次惹禍,都會被比他倆大八歲的林昕狠狠收拾一頓,幾乎被她揍大的趙澤言已經(jīng)形成條件反射,每次見到這位真心拿自己當親弟弟的大姐都是乖巧無比,從不敢捋這位姐姐的虎須,沒辦法,童年的陰影實在是太深刻了;邊扣著安全帶趙澤言邊向老姐開著玩笑:“姐夫這遠洋船長時常不在家,你也不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就不怕這么好的老公被外國小妞拐跑了?”聽到他的打趣,正啟動座駕的林昕雙眉挑起,冷笑道:“他敢!要是真敢出去亂搞那也好辦,回來后就等著跟我拜把子做干姐妹兒吧!”說話的同時用手做了個剪刀的動作,對于這位大姐的彪悍,趙澤言已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心中那綿綿不絕的崇敬之情,只能無語望天;發(fā)出如同爺們般的豪言壯語后,林昕用手指著他,警告道:“不只是他,如果你和小動結(jié)了婚敢出去亂搞,被我知道后一并按此方案處理!”說罷一腳油門,在趙澤言的苦笑中駛?cè)肓嗣C\嚵髦小?/p>
車子沒有轉(zhuǎn)變方向,直接開進了林昕居住的小區(qū),等在車位停住后打盹的趙澤言才醒了過來,看著手表有些疑惑,天馬上就要黑了,這個時間林昕的女兒妮妮應(yīng)該在輔導班學習鋼琴,咋直接開回來了?林昕說妮妮今天沒去上課,自己在家呆著呢;兩人聊著家?;氐搅思依铮艢q的妮妮正抱著手機玩著游戲,看到趙澤言大叫著撲了上去,甜甜的叫著舅舅,身為獨生子女的趙澤言早把林昕當成親姐,對這個小外甥女也是疼愛的緊,當下雙手舉著小丫頭狂轉(zhuǎn)著圈子,清脆的尖叫驚笑聲在屋內(nèi)響起,林昕也不管那瘋玩的一大一小,換了衣服把早就在廚房忙活的林動攆出去,自顧做起了晚飯。
掛鐘定格在十一點鐘方向,妮妮跟胖舅舅瘋玩了半個晚上,已經(jīng)沉沉睡去,把小丫頭輕輕抱到床上,趙澤言也有些困倦,回到客廳準備拉著林動走人,卻發(fā)現(xiàn)正在聊天的姐弟倆臉色沉重,林動更是面帶憂色;見到他出來后急忙說道:“姐,老趙對這種事知道的此咱倆多,看看他有辦法沒?”看到趙澤言投來詢問的目光,林昕揉搓著太陽穴盡是苦惱,這些天一直幫她看孩子的婆婆沒在,回幾十里外的農(nóng)村忙著老家的事,她前天晚上值夜班,就把沒人照顧的妮妮也帶到了醫(yī)院,她忙著工作,孩子就在旁邊看書玩手機,困了就睡了過去,當時并沒有任何異常。
可就在回來的第二天,也就是昨天晚上,大概十二點左右,原本躺在林昕懷里睡覺的妮妮突然從床上站了起來,不停的在屋里繞著圈子,嘴里還不斷地自言自語,嘀咕著什么這里太悶了,快要喘不動氣,嚷嚷著非要出去,口中發(fā)出聲音也是沉悶粗重,完全不是妮妮平時說話的樣子,林昕在在兩個弟弟面前雖然是彪悍異常,可終究是個柔弱女人,偌大的家中只有她們娘倆,這種詭異的場面讓她手腳發(fā)麻,一時間都不知該怎么辦才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閨女在房內(nèi)來回轉(zhuǎn)圈,折騰了足足兩個鐘頭,小丫頭才又爬到床上接著睡去,林昕卻再無睡意,守著女兒直到天亮,等孩子醒了以后問她昨晚咋了?妮妮卻一點印象都沒有,林昕作為護士長,在發(fā)現(xiàn)自家閨女有異常后自然是第一時間帶著女兒去了醫(yī)院,做了全身檢查后卻沒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正她束手無策時給妮妮檢查的老大夫隱晦的告訴她,孩子有可能得了虛病,這種病在醫(yī)院里是治不好的,得找專業(yè)人士來處理;雖是這樣說,把孩子帶回家后林昕忍不住愁上眉頭,當今這個社會,讓她去哪找這方面的高人?聽了老姐的話,趙澤言點燃支煙深深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