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真不容易,同時,他也似乎明白為什么時過自己食不果腹,卻依然要養(yǎng)一條狗了。因為,他要用狗子來服侍自己,然后,出去為自己乞討。
張雷覺得老頭其實也并不那么討厭了。
這樣的生活僅僅持續(xù)了幾個月,張雷記不得是哪一天了。只知道那是一個午后。
時過忽然回來了。
遠(yuǎn)遠(yuǎn)的,就聽他在罵罵冽冽。
“小畜生,老子每天在外面累死累活,低三下四的給你討要人家的奶水,受盡了那些婊子的白眼,最讓老子無法忍受的,她們居然還以為老子是老色鬼,老色鬼,我特么的有那個賊心,也沒有那個賊膽,有那個賊膽,也沒有那個賊能力?。?rdquo;
張雷越聽越是震驚,難道老頭為了哺育自己,竟然不惜到妓院去討要女人的奶水嗎?這也太奇葩了吧。難道自己所飲用的那所謂的琉璃湯,碧玉羹,竟然是他從那些婊子那里討要來的嗎?
可是,貌似,那并不是什么乳汁呀?;蛟S是經(jīng)過老頭的再加工了吧。
那玩意究竟是什么???
張雷一陣陣的惡心。
真不知道他一個猥瑣老男人是如何向那些妓女開口的。
時過推開門,帶起一蓬腥臭的狂風(fēng)。
看來天氣漸漸回暖,外邊的垃圾也開始發(fā)酵了。
老頭闖進(jìn)門來,一眼就看到了在石塊上爬來爬去的張雷,立即氣不打一處來。
“小東西,能不安生一會,這樣折騰來折騰去,不需要消耗能量啊,你以為,老子我給你討一口奶水容易啊。”
狗子慵懶的抬起頭,立即又蜷縮在那里,呼呼大睡,看那樣子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張雷也想學(xué)狗子那樣閉起眼睛,老頭的樣子實在不敢恭維,他連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時過卻上前一步,一把將張雷拎起來,舉到面前,一雙渾濁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
張雷心里直發(fā)毛,“老頭,你,你丫收留了我,我感謝你,可是,如果你要對我這樣那樣的神操作,可別怪我鄙視你!”
時過根本不理哀嚎的張雷,提起他直接向門外走去。
張雷欲哭無淚,這可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次出門啊,這樣光溜溜的,簡直就特么的不堪入目啊。
“哎,老頭,你干嘛,這大太陽,會將老子曬黑的,老子這細(xì)皮嫩肉的,你也忍心呀!”
盡管張雷在憤怒的大喊大叫,然而,時過卻是不理不睬,提著他慢慢的向前走著。
張雷有點奇怪,自己那爐火純青的太極招式,在老頭面前竟然是毫無用處,他也曾想試著運起暗勁震開老頭,卻始終沒有那個勇氣。
不知為什么,張雷現(xiàn)在越來越看不透老頭了,那么生猛的狗子在他面前,溫順得像一只哈巴狗,這絕對不簡單!
說不定老頭就是這世界上的一個隱形強者!
自己連狗子都對付不了,又怎么可能對付老頭子呢?
身后的狗子從破門后面探出頭來,渾濁的雙眼賊兮兮的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那意思似乎在說,“外面的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時過回頭斷喝一聲,“你這狗東西,給老子看好門,我家中那些寶物,如果差一件,當(dāng)心我將你燉成狗肉火鍋。哼,到時候,老子吃肉,你只能啃骨頭。”
張雷暗暗發(fā)笑,狗子都變成火鍋了,還能啃自己的骨頭嗎?而老頭家中那些垃圾如果也能叫寶物的話,那么,大街上的寶物就一抓一大把了。
時過提著張雷,揚長而去。
張雷那個氣啊,哎,你個老小子倒是將我抱起來呀,這樣提溜著我,我算什么啊。
然而,時過根本不理張雷,就那么提著他,很快就來到了熙來攘往的大街上。
原來破木板屋距離繁華的大街僅僅是一步之遙??!
張雷還是第一次接觸這個世界,而且是頭下腳上的接觸,貌似整個世界都顛倒了。
這里是北國的賈南邦。
寬闊的大街上,高樓大廈鱗次櫛比。雖然沒有前世那種的摩天大樓,但是布局奇特,錯落有致,古色古香,倒是別有一番風(fēng)味。
走在大街上,張雷竟然有一種步入某個海外唐人街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