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小山,又來麻煩你,我是想著我爺去世了,一直放到家里也不是那么回事,想著叫著你去鎮(zhèn)上買一口棺材,讓他老人家臨了也能有個地方睡覺?,F(xiàn)在在咱們村我又沒有什么能夠說得上話的人,想了想也就只好來麻煩你了。”我歉意的說道。
“天哥,你這說啥話呢,咱們從小玩到大,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這就起來跟你去鎮(zhèn)上買棺材。”小山倒也不含糊,三兩下就穿好了衣服隨我出了村。
買棺材的時候我沒有討價還價,雖然事實是老爺子并不會睡在這里邊,但是能最后為他做這一點事,我沒有斤斤計較的必要。
999塊錢。包送到家,當(dāng)然也圖個吉利,意味九九歸一。
買完之后我和小山便和運輸?shù)呐\囈煌祷亓舜遄印?/p>
在我家門口,小山還說要幫忙把我爺安置在棺材內(nèi),這惹得我有些尷尬,忙說不用,已經(jīng)麻煩他這么多了之類的話,好不容易才勸走了他。
拉牛車的師傅自然也不會去觸這樣的眉頭,和我一起把棺材搬到家里后就離開了。
棺材在堂屋安置好了之后,我在家里找了幾件我爺生前穿過的衣服放了進(jìn)去,蓋上棺蓋,又自己封上了棺釘。
接著我便走出了家門,挨家挨戶的去報喪,當(dāng)然,這也是之前和村長商量好的流程。
第一家我便去了根叔家,作為我家的鄰居,以及見證了我爺消失的人,我覺得有必要給與他應(yīng)有的尊重,順便打消他心中的疑慮。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敲門聲三長兩短是為報喪。
這種風(fēng)俗在這個村子里還一直延續(xù)著,開門的恰巧就是根叔。
“天娃子,你爺...”他欲言又止,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
“我爺已經(jīng)進(jìn)棺了,現(xiàn)在給您知會一聲,三天后出殯。”
如果解釋太多,反而越描越黑,我這樣說的話,根叔也不會懷疑什么。
“進(jìn)棺了?你爺不是...”根叔說了半句話,沒有再繼續(xù)往下說。
“好,好,我知道了,你先忙,我一會就去你家。”說著,便返回了屋內(nèi)。
我轉(zhuǎn)身離開,然后是村長家。同樣的敲門聲,敲開了村長家的門。
“村長...我爺。”
“行,知道了,你先回去,我去聯(lián)系村里的人,然后再聯(lián)系嗩吶班子,出殯的隊伍。”
對于上午的談話,不知他是喝多了還是故意的,沒有再提起。
接著便是從村東頭到村西頭挨家挨戶的通知,中間經(jīng)過張二柱和張麻子家的時候我還留了一個心眼,熟悉籠絡(luò)了一番,村民們也都紛紛應(yīng)承著,一邊勸我節(jié)哀順變一邊熱心的詢問我是否需要幫忙。
等我通知完回到家里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我坐在棺材邊還沒一會兒,小山和根叔就一塊來到了家里。
接著便是村長和村民們,村長還帶來了幾個陌生人,想來應(yīng)該是村長請來的嗩班子。
喪事過程中沒有任何的意外,本來就是一個衣冠冢,就算我爺身上的謎團(tuán)再多,一個衣冠家想來也不會鬧出什么幺蛾子。
停靈三天,我就在家跪拜了三天,第三天出殯,我照著冊子上的描述給我爺選了一個還算不錯的吉穴,就算是衣冠家,我也不能隨隨便便就把他老人家埋了了事。
墓穴在臥龍崗祖林的邊上,相隔不遠(yuǎn),頭枕臥龍山,腳踏村頭那條無名河水也算當(dāng)?shù)昧艘粋€青龍象與白虎象兼具的上佳墓穴。
葬在這里的人下輩子大富大貴不敢說,但絕對能保證一輩子平平安安。
我想,這也是對于我爺他老人家一輩子操勞的最大慰藉了。
在我的想法中出殯這件事,是一個一石二烏的計劃。
一來可以隱瞞我爺消失的事實。
二來,我則是想通過之后的喪宴上做點文章。
出殯之后,按常理全村人都要來我家吃一頓飯,以表示家人對于前來參加葬禮之人的答謝之禮。
第三天中午,所有人都來到了我家院子里,喪宴并不算隆重,村子里也就那么多人,一共準(zhǔn)備了七桌。
至于錢的話,當(dāng)然也沒用我操心,村長全權(quán)操辦了,我想,他這應(yīng)該也是變相的對于當(dāng)年我爺做過的事的一種感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