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進了房間后,我忍不住皺了下眉,屋內有很大一股子霉味,擺設也很簡陋,就一張床,一個陳舊的桌子和椅子,還有一個小電視。
我順手摸了一下床,床單上有些潮濕,我有些無奈,直接躺了上去,隨便將就一下吧,二十塊錢還期望啥?
清漓走了進來,并且順手把門插了上去,隨后就站在原地看著我。
我有些詫異,指了指我胸口的玉佩:“不累嗎?怎么不進去?”
清漓抿了下唇,掃了我一眼,又看了下床多余的部分,眼里糾結了半響,最后平躺在了我身旁。
我有些發(fā)愣,心里突然升起戒備,身體不由的往后退了退,不明白他這是唱的哪一出:“你不進來嗎?”
清漓翻身面朝我,語氣陰沉的說:“你就那么討厭我?”
我特么想捶死他,還我討厭他,就他那翻臉比翻書還快的臭脾氣,想讓人不討厭都不行。
我忙換上獻媚的笑臉說:“哪有,您不是不喜歡別人觸碰嗎?我怕您生氣!”
清漓盯著我,臉色這才舒緩了一些,緊接著轉過身:“我的仙力逐漸衰弱,進出玉佩太耗仙力。”
我心下一動,想到女鬼之前說的話,試探的問:“你是受傷了嗎?仙力沒了會怎樣?那你趕緊回天上去??!”
我是真盼著他回天上去,那樣我就不用每天擔驚受怕的討好他了,雖然他能幫我賺錢,可誰又愿意每天與一個畜牲共處?并且還是個脾氣暴躁的死狐貍,不開心就想要我命。
清漓沉默許久才回:“無礙,你多幫本君積攢些功德就好了!”說完就翻身,留給我一個后背。
我見他沒有別的想法,心里不由的也放松了許多,隨后盯著他那一身白衣的背影,突然覺得他的身子有些清瘦。
我知道肯定沒有他說的那么簡單,但我也不想過多詢問。
我朝窗外看了一眼,天已微微發(fā)亮了,但我卻毫無睡意,腦子里一直回蕩著女鬼消散前最后一句話。
想著想著,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清漓的原身,每日每夜伴我從小到大的白色狐貍。
它像以前一樣,就在我的眼前目視著我,可不知為何,它的眼里居然流出了血淚,身上的皮毛也突然裂開,流出道道的血痕,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我驚呼的跑過去,推搡著它的尸體,可它卻一動不動,只是用一種不舍的眼神看著我,似乎在跟我訴說著離別。
我的心突然抽疼了一下,抱住它的尸體就開始嗚嗚低哭了起來。
這只看著我長大的狐貍,我已經習慣了有它的存在,此刻突然要離開我,我真的接受不了,我有種被遺棄的錯覺,就好像整個世界都拋棄我了一般。
哭著哭著,我突然醒了過來,一睜眼是那個有些簡陋的旅館,我這才發(fā)現(xiàn)是個夢。
我有些蒙圈,摸了摸自己的眼,居然發(fā)現(xiàn)有淚痕,但怪異的是哭聲還在,可并不是我在哭。
我就這樣坐在床上聽了一會兒,隨后向樓下跑去,一出門就看見外面一群身穿白衣不斷撒著紙錢的送葬隊伍,并且都在唉聲哭泣著。
我目視著那群人,感覺非常的詭異,尤其是隊伍中被抬著的巨大棺材。
現(xiàn)在這個社會,基本很少有棺材出現(xiàn),即便有,也是火葬場里臨時一用罷了。因為現(xiàn)在國家都提倡火葬,把死人直接扔進煉人爐,最后不過一個火匣子。
此刻是我第一次實打實的見到棺材,跟我平時電視里見到的著實不同,因為它真的很大,大到完全可以容納兩個我。
并且通體鮮紅,像血一樣的顏色,上面還雕刻著動物式的圖騰。
隨著送葬隊伍在我眼前走過,我竟鬼使神差的向著隊伍中間靠攏,想仔細看一眼那棺材上是個什么動物。
當我走到隊伍中,靠近棺材后才看清,那上面是個老鼠不老鼠,長著豆粒大的眼睛,耳朵短,身子長,尾巴跟狐貍一樣。
我當即后提一步,這不是黃皮子嗎?我雖然沒真實見過,但我在網上看過圖片。
我心中突然大警,一種恐懼感悠然而生,隨后朝著四周瞅了瞅。
這才發(fā)現(xiàn),整個鎮(zhèn)上的街道,除了我和這只送葬隊伍,根本沒有其它人。
按理說,這哭聲連天的,早該有人好奇出來觀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