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意思是要我建國稱帝?”
“沒錯,不管你是否會忘記你說過的話,忘記你的目的,我都幫你記著,唯有站在權利的高峰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你要做的事才沒有更多的阻礙。”扎蒙緊緊握著典力的手,就像當初聽他講自己的雄心壯志時一樣。
“我沒忘,我記得,我也相信我可以。”
“我也相信,我會幫你的。”
“如果沒有你,沒有高大哥,也就沒有今天的我,愿我們并肩同行,毫無間隙。”典力各人斟了一杯茶,以茶代酒相敬。
“具體的實行細節(jié)還需要再斟酌,只是國名、騰徽想要問問你的想法。”
“這樣問我一時竟想不到,容我細想想,明兒早起再告訴你可好。”
“不急,待想好了說來聽聽。”
“你便歇著吧,我們也回廂房去了。”
典力見二人離去,遂關上了門窗,放下幕簾,燈盞都舉到案桌旁,一時恍如武晝。案桌上展開雪武的細紙,鎮(zhèn)紙壓平,細細地研墨后用細狼毫筆畫了起來。
次日晨起,扎蒙洗漱完畢后還未見典力出房門,便推了門進去瞧瞧。推門帶起的徐風,將案桌上的細紙吹落在地上。
扎蒙撿了一件長袍披在了睡在地上的典力身上,這才拾起地上的細紙來看,很多張都有著褶皺,想是畫的不滿意。
最后一張平整的壓在案桌上,挪開瑪瑙鎮(zhèn)紙來看。
上面繪著一只仰天嘶叫的血蒼狼,這種狼只在漠北獨有,周身青灰色唯獨額間一撮毛鮮艷如血,故得此名。
血蒼狼生性勇猛狡黠,王見三兩成群的活動,以此來形容漠北的驍勇再合適不過了。上端則是端正的兩個大字,襄北。
扎蒙不禁頷首,襄者,助也,果然是好名字。
長安一向是繁華盛蘇,熱鬧非凡。
正因為日此,角落里的暗潮涌動都被淹沒其中,不得察覺。有一段日子里,李洵在長安的王府宅子里閉門不出,對外稱道足疾未愈,閉門謝客。就連李治派來問候的人也都攔在門外,這日徐總管又是吃了閉門羹之后,無奈地回宮去交差。
王建南昨夜差人送來的密信,李洵看過之后不便回絕。把徐總管打發(fā)走了之后,囑咐自己的心腹去準備一副車轎。
“王爺又到哪里去?”王妃蘭氏安頓了孩子們在后苑玩耍,才要去小廚房就見到李洵匆忙地要出門。
“你別管,好生待在府里看著孩子本王片刻便回來了。”李詢坐上了車轎,命人開了后院門,出了王府。
一徑走了小路,繞到繁華的長街南段,進了一家茶莊,依舊從偏門而入,穿過了二門直到了一處竹制閣樓方停下了車轎。
蹬踩的竹梯發(fā)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前面早有小廝領著李洵往里間里走。
“勞中州王大駕。”王建南從蒲團上站起身來作揖,請了李洵上座坐下。“去上好茶來。”
聽得吩咐管事模樣的人急急地去準備了。
“你我如今會面多有不便,王將軍怎地這個時辰選了此地邀我前來啊。”
“中州王大可放心,此處乃是王家的產業(yè),這雅苑閣樓從不接外客,都是自己人。”
“如此甚好,可是有什么消息了?”
“正是,我已先與王家門生出身的武將,以及素有往來的將軍細商此事,雖沒有十成也有七八成的愿同我們共事。”
“能有可集結的兵權是好,可那些沒有明確表態(tài)的人干留著只會壞事,也難保里面不會有李治的人。”
“此事王爺不必擔心,我早想了法子,自有人替咱們料理,只是不知,王爺有何打算?”
“一切都在預料之中,宮中的棋子也該動起來了,王將軍只管安心替我謀劃,只待事成之日。”李洵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料想暗藏的這一招李治必定不能脫身。
王建南心有躊躇,終是按耐不下。“還有一事請王爺費心,待事成之后家姐如何......”
“李治一族必將誅殺殆盡,王淑妃既是將軍家人,本王定要厚待才是,雖不得再為主后宮,且尊為翁主也不算辜負。”
“王爺料想周全,建南感激不盡。”
“將軍這般客氣,只是你我籌劃之事萬不得王皇后知道,恐使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