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我也就不隱瞞你了,我是當今圣上的皇子李賢,救你也只是為了想要訓練影衛(wèi)罷了,不過我這人還是有原則的,我從來不做那些強迫別人的事,所以若是你不想跟著我也可以走,你走之前,我可以給你些盤纏。”
李賢這句話,每一個字都是出自于肺腑,也不是說他不喜歡那種可以掌控別人命運的感覺,但只是這并不是他的追求,他所求的只是安逸罷了,活著。
少年側(cè)認真傾聽著他的話,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好。”
只是這一個字別讓李賢覺得有了些底氣,看來自己這50兩銀子,外加這些療傷圣藥,這倒還真是沒有打水漂。
兩人一拍即合。
李賢同時也得知原來這少年真正的名字叫吳文俊。
李賢拼命地在腦中尋找著歷史中這一人物,但非常遺憾的是,并沒有找到。
要說這孩子從小也還真是命苦,原本是個世子,結(jié)果他父王不知為何竟要造反,從而牽累了他。
事情也就是這么個事情,李賢對,他交代了幾句,隨后給了他一大包銀子,也不怕他跑掉,定下了一個性格暗號之后,便轉(zhuǎn)身走開了。
既然今天要辦的事情已經(jīng)都辦完了,他也該回到皇宮里去了,算是了卻了他的一樁心愿吧,接下來的事情就全部都靠吳文俊來解決了。
李賢按耐不住喜悅的心情,這一路上都哼著小曲兒。
回去之后,李賢消停了一段時間,沒過多久便是他的生辰。
李治為皇子李賢生辰舉行大規(guī)模的宴請,不止在朝堂的品階四品以上的文武百官,特例在京中的所有任職官員也可帶子女入宮慶賀。
一來李治想通過此事大體把握一下目前在朝堂上一手遮天的政局,二來各位皇子新住了宮殿需要再選拔一些適齡的少年可以作為侍讀或護衛(wèi)來培養(yǎng)。
早朝過后就陸陸續(xù)續(xù)的將承德殿布置的妥妥當當,承德殿一直作為接待外國番邦或其他使團的場所,因著寬敞又久不使用重新布置起來還是很容易的。正北當中是紫檀雕云龍紋寶座,左右下手各兩座。余下大廳兩側(cè)以弧形狀擺滿了幾條長桌,中間的空地以供司樂司舞的美人表演。
李賢一早醒來,就有宮女們在門外都準備好了,聽見聲響就魚貫入內(nèi),開始給李賢洗漱更衣。
事先備好了出席宴會的禮服杏黃色的窄袖窄身的錦袍,全發(fā)盤作四方髻,纏一圈錦袍同色黑珠線穿米粒珍珠發(fā)帶,插羊脂白玉簪。
銅鏡里的面容,一雙杏仁眼宛若璀璨星河,下巴圓圌潤還未褪去嬰兒肥,杏黃色襯得整個人清明又靈動。
坐在李治的右下首處,是紫檀雕荷花紋六角椅。
李賢本不想這樣張揚,可父皇的意思也忤逆不得,鬧了也沒什么用,只好乖乖的在席上坐著。
才上來一盞獅峰龍井,李賢就只抿了一口。
四處看著烏壓壓的人群也看不出個什么。
宮女將宴席菜品一一擺上桌席,如意形纏枝蓮花紋琺瑯瓷盤盛著珍饈美食,李賢使一雙烏木鑲銀筷箸,沒有什么胃口只夾了一塊杏仁豆腐。
李治還特意把自己桌上的裝著八品干果蜜餞的龍鳳描金攢盒讓人送到李賢桌上。
表演過又一只舞蹈,李賢起身跟身邊的總管謊稱出恭逃了席。
隨著引路的內(nèi)侍在莊嚴雄偉的宮圌內(nèi)緩步而行,蘇晴好奇地觀望著路過的金碧輝煌的宮殿。
心里吐著舌頭,這也太壯觀了,文武官員和其家眷子弟分道而行,蘇晴沒有了父親的低氣壓在身邊也活脫了不少。
礙著規(guī)矩雖然很想跟身邊的人講講話,但也還是不敢。
抬手松開了頸間的盤扣,本就窄身的襦裙還是去年做的,正是長身量的年紀難免穿著有些緊。
從沒有穿過還是簇新的,夫人還是堅持要她穿上了這個,鵝黃的顏色竟也襯出了一絲可愛。
待進入了承德殿,按著父親品階的排位,蘇晴坐在較靠近殿門口的位置上,只遠遠地能瞧見國君的輪廓。
至于今日壽辰的皇子是連衣袖邊都看不見的。
宴席上表演的舞蹈看的人眼花繚亂,宮女端上來的膳食更是形色香味俱全,杏仁佛手、芙蓉香蕉卷、花菇鴨掌、山珍刺龍芽、明珠豆腐、龍舟镢魚、金香烹狍脊、水晶梅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