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九齡落座,看來還并不知曉我們解決了古曼童的事兒。
向他介紹完李四相為李勝男后,過程稍稍做了點編排。反正事兒就是李勝男到泰南尋找被拐賣的妹妹,我和小姨則是碰運氣到曼然寺解惑。
偶遇后幫李勝男救出了一半的風(fēng)月童工,因而曼然寺的和尚為了報答,將古曼童的事兒解決。
龔九齡聽得入神,顯然是相信了這半真半假的故事,“想不到你們仨還有如此奇遇啊”。
我反問套話,“您來曼然出差一趟看起來也不輕松啊,身邊兒都沒帶人”。
龔九齡表情陰沉起來說是出了意外,同行的子弟都回不去了,他急忙趕來曼然一是為了幫我們,二也是為了給同行子弟討個說法。
提其這次與他同行的幾個人,溫楠、陳術(shù)、趙敬民,我?guī)缀醵家娺^,其中陳術(shù)是龔九齡的大弟子,本來一切順利不發(fā)生意外的話,都是我未來的同門師兄弟。
見他也不遮掩,念及往日恩情,猶豫再三我問他究竟發(fā)生了什么,陳術(shù)師兄他們是不是死了?
龔九齡欲言又止,喝了口白酒,問道:“你還愿意拜入我龔家門下嗎?”。
怎么拜?我和李家都因果相連了,根本沒法兒再拜入他龔家。
“可以,但是您得回答我?guī)讉€疑問”,我壯起膽子,“您的真實年齡應(yīng)該有百來歲了吧?您當(dāng)初為何敢替我封眼?最后,您是否同一個滿頭白發(fā)的男子有聯(lián)系?”。
對方被問得愣住了神,眼珠子在眼框內(nèi)上躥下跳,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你都知道了?看來有人給你開眼了吧”,龔九齡看向我身側(cè)的李四相,“李勝男,李勝男,定康李家兩代為女兒身,李二藝也恰好在前幾天去世,看來是被他搶先了一步”。
李四相起身拱手向這位西南的風(fēng)水大家問好,即表明了真實身份,話說開了,雙方就不再藏著掖著了。
龔九齡大方承人,自己同白發(fā)男子是合作關(guān)系,但對于我于家他問心無愧,一來他沒參與害我父母,二來他替我封眼雖受了白發(fā)男的指使卻并沒有對我不利,反倒讓我過了十多年的普通人生活。
他說,為此我不僅不該懷疑他,恨他,反倒該懊惱為何沒等到他龔九齡收我為徒的那一天。
龔九齡生于東北一風(fēng)水世家,世代供奉的家仙為一不朽白蛇,封在一玻璃瓶中,雖是死物卻能定期蛻皮,但從外觀來看同一條幼年的小白蛇幾乎無異。
而定期便是指每一代龔家家主離世之際,即每次龔家白蛇蛻皮都預(yù)示著現(xiàn)任龔家家主必死。
龔家主家血脈或子弟,當(dāng)每次白蛇蛻皮時,亦會在當(dāng)夜跟著蛻下一身污穢.....極為痛苦和恐怖。
但作為供奉白蛇的回報,蛻皮后,身體和面容都會年輕好幾歲,這便是龔九齡百來歲高齡看著仍是四五十歲的原因。
我和小姨聽得很認(rèn)真,雖然本質(zhì)上是蛻皮,但傳說中才有的長生駐顏如何不令人心馳神往呢?
突然李四相的冷笑將我倆從游離中拉了回來。
“龔老,您別話說一半啊”,李四相敲了敲桌面兒,“不朽白蛇,沒見過也聽說過,供奉其為主,祭祀用的可是重陽所生嬰兒的血肉”。
“沒錯”,龔九齡頓了頓,“這種傳統(tǒng)極為殘忍不假,但我們高價尋覓嬰兒也不難,況且那嬰兒被剜下小塊兒肉后也只是會大病一場,性命無憂”。
好家伙,祭品一出,我和小姨的小心思算被徹底打消了,自認(rèn)是做不出那般殘忍事情的人。
龔九齡接著說,這也是為何他同白發(fā)男子合作的原因之一,對方許諾可以提供與重陽嬰兒相同功效的物品來代替血肉,不過要要龔九齡親自去取。
原因之二則是龔九齡在孩童時期便見過這白發(fā)男子。
即便印象很模糊,但龔九齡十分肯定,他在幼童時見過這人。外貌大不一樣,那時他還是一頭黑發(fā),但面相同當(dāng)年完全一致,變化的只有氣質(zhì)和發(fā)色罷了。
“我認(rèn)為他和我們龔家有淵源,在很久以前是同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