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偉看到趙子良也是一愣,有點沒反應(yīng)過來。
不過片刻之后他臉上便露出怒色。
“趙子良?。?!你又騙我姐。”
這一聲喊,幾乎是陳偉咬碎鋼牙喊出來的。
陳偉并不知道現(xiàn)在的趙子良已經(jīng)不是從前的人渣。
看到和劉二狗這個地痞混混在一起,自然就會以為他還和以前一樣,游手好閑,不學(xué)無術(shù)。
“小偉,別誤會,我是來進錄像帶的,我打算開一個錄像廳……”
趙子良試圖解釋一下。
可是陳偉根本不聽,他話還沒說完,陳偉便直接回懟道:“開錄像廳?這話你也就偏偏我那個善良的姐姐,騙不了我。”
“趙子良,我告訴你,對我姐好點,再敢打她,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放下一句狠話,陳偉轉(zhuǎn)身離去。
陳偉本來積攢了點零花錢,想要買一個磁帶聽,《夢醒時分》正是火的時候,現(xiàn)在誰有這個磁帶,在學(xué)校可以說是風(fēng)云人物。
結(jié)果好心情全部被破壞了。
看著陳偉離去的背影,趙子良眼神發(fā)狠,他內(nèi)心憋著一股氣,這種被誤會的感覺,真他娘的難受。
他發(fā)誓,一定要扭轉(zhuǎn)自己在別人心目中的形象。
劉二狗看到他的眼神,立馬在旁邊道:“良哥,要不要我找人修理修理這小子,他們學(xué)校有我不少小弟。”
“你敢!”
趙子良差點一巴掌甩上去,聲音帶著讓人不寒而栗的冷意:“這是我的家事,你們少插手,我小舅子,除了我,誰都不能動。”
劉二狗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一刻的趙子良就如同一頭猛虎,讓人膽戰(zhàn)心驚。
趙子良真的變了,變的讓他從內(nèi)心敬畏。
兩人隨后轉(zhuǎn)身進入了音像店。
“今天只有殘留的軀殼,迎接光輝歲月!”
熟悉的旋律響起,《光輝歲月》顯然已經(jīng)慢慢流行起來。
這讓趙子良有些期待起來,流行音樂已經(jīng)傳過來了,那么香江的那些個當(dāng)紅電影也應(yīng)該差不離。
“老板,最近都有啥新錄像帶,拿來我瞅瞅。”
劉二狗狐假虎威的一副暴發(fā)戶嘴臉道。
錢壯慫人膽,更何況還是個地痞,現(xiàn)在趙子良在他心中就是土財主,不差錢。
“喏,那邊,自己找。”
老板頭也不抬的隨手指了一下道。
“臥槽,你這買賣怎么做的……”
劉二狗被無視,比沒裝到,立馬就怒了。
“就這么做的,愛買不買。”
老板依舊不抬頭,直接回懟。
態(tài)度那是極其囂張!
劉二狗就要上前理論個一二三出來。
但趙子良一把拉住了他,“閉嘴,正事要緊,過來找?guī)ё印?rdquo;
整個縣城就這一家音像店,處于絕對壟斷地位,供需關(guān)系決定了一切,91年正處在新舊風(fēng)氣相互沖撞的一年。
人民對于新思潮迫切渴望,但這個市場卻還沒有完全開放,只開了幾道口子,這就是后世人說的風(fēng)口。
站在這個風(fēng)口上,豬都能飛起來,比如這家音像店的老板。
這就是人家囂張的資本。
《地道戰(zhàn)》
《鐵道游擊隊》
《智取威虎山》
趙子良隨手翻了幾個,都是內(nèi)地老掉牙的錄像帶。
找到香江錄像帶的那一排,趙子良又翻了起來。
結(jié)果依舊讓趙子良失望。
什么《醉拳》啊,《蛇形刁手》啊,《碟仙》啊等等,不是成龍老掉牙的武打片,就是邵氏的恐怖片。
不是說這些不好看,而是太老了,早就被人看吐了,錄像廳要是播這些,遲早得黃,況且價格也貴的離譜。
三十塊錢一盤,還不講價。
“真他娘貴!”
劉二狗看到價格之后忍不住的罵了一句。
“我們走。”
趙子良拉著劉二狗離開了音像店,這一趟完全沒有收獲。
“良哥,這可怎么辦啊,沒有錄像帶,你那錄像廳也開不起來啊。”劉二狗看著趙子良不說話,忍不住說道。
趙子良沉吟了一下后意味深長地說:“天意如此啊,看來我們得去趟南方。”
“南方?”
“對,只有南方才能買到我需要的錄像帶,你回去準備一下,明天跟我一起去。”
聽到這話,劉二狗立馬就激動起來,從小到大,他連省城都沒去過,更別說南方了。
“好,我這就回去準備。”
劉二狗說完騎著二八大杠就回家了,那勁頭,跟打上雞血一樣。
而另一邊,陳偉也回到了家。
“媽,你去把我姐接回來吧。”一進門,陳偉便氣呼呼的和張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