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場任誰都看的出來,這個糟老頭子,是絕配不上有傾城之姿的何詩詩的。
她穿著潔白的婚紗,美若仙子,可是臉上淡漠絕望的神色,卻又寒若冰霜。
兩人在場中站定,主持人念完了祝福語,微笑著宣布:
“現(xiàn)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半禿頂?shù)耐跞匙雍锛钡霓D(zhuǎn)身,努力踮起腳,嘟起那張滿是煙味兒的臭嘴,想要親吻何詩詩。
何詩詩厭惡的看著那張臉,終于落淚,倔強的不肯低頭。
場中的一幕有些尷尬,王瘸子嘴巴嘟了半天,新娘子卻還在鬧別扭。
見何詩詩這樣子,王瘸子狠狠扯了一把她的袖子。
“你再給老子這樣子,不配合老子,信不信我把你那野種弄死?!”
兒子。
何詩詩望了望門外,心中仿佛被針扎了一下。
為了兒子能留在何家,她愿意付出一切,包括嫁給這個禿頂?shù)睦先匙印?/p>
事情鬧到如今,要怪只能怪那個負心的男人了吧。
何詩詩輕咬芳唇,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將身子慢慢放低。
“這才對嘛...”王瘸子滿意的笑了。
而就在兩人即將親吻的前一刻,門外突然傳來“轟!”的一聲巨響。
場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老太君皺眉問道:
“怎么回事兒?”
“應(yīng)該是戰(zhàn)神到了!”林子安興奮的指著那邊。
“真的?!”
所有人都望向了門邊。
萬眾期待下,屏風(fēng)后面,走出的卻是陳陽。
“是他?!”
陳陽的出現(xiàn),給眾人帶來的震驚比戰(zhàn)神還要大。
“這個晦氣玩意兒跑來干什么!”
“聽說他不是死在外面了嗎?!”
“這家伙還回來干什么,找死?”
場中的親戚們頓時爆發(fā)出一陣激烈的議論,只有老丈人何永孝,端著酒杯,笑了。
“我就知道沒看錯這小子...”
而在一眾復(fù)雜的目光中,陳陽卻只獨獨望向場中的新娘。
只需要一個眼神的確認,他就能知道,何詩詩是真的變心了,還是被要挾的。
何詩詩回應(yīng)了他。
從他進門的那一刻,何詩詩就看到了陳陽。
兩道目光穿越人群,相擁在了一起。
陳陽和詩詩,兩人自小在孤兒院相依為命,每次有其他孩子欺負詩詩,陳陽都會挺身而出,哪怕被十幾個孩子打的鼻青臉腫,他都要死死的把詩詩護在身后。
到了冬天,孤兒院發(fā)的棉衣單薄,陳陽就把自己的給詩詩穿。
為了這個女孩,他可以穿著短袖,扛過三九嚴冬。
而詩詩也從未忘記過那個勇敢的男孩,此后多年一直在尋找陳陽,并且以身相許。
陳陽沒錢,她并不嫌棄,只要他能陪在自己身邊就好。
可未曾想,七年前,這男人竟然一去不返。
何詩詩目光緊緊盯著陳陽,慢慢走下婚禮臺,來到他的面前。
陳陽讀懂了她的目光,知道她為了兒子才答應(yīng)嫁給王瘸子的,這讓他心里長出了一口氣。
“詩詩...”
“啪!!”
陳陽才剛剛開口,何詩詩就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他的臉上,臉上掛著委屈的淚水發(fā)泄式的說道:
“七年!你知道這七年我怎么過的嗎!”
她的聲音都在顫抖,七年,兩千五百多個日夜的委屈和痛苦全在這一刻爆發(fā)。
這七年來,每一分每一秒何詩詩都在煎熬中度過。
沒有人知道七年是多少秒,也沒人關(guān)心她到底有多痛苦。
陳陽任由她打完這一巴掌,上前輕輕握住她的手:
“詩詩,我回來了,從今往后,沒有任何人能再傷害你們娘倆。”
“誰敢動你們一根指頭,我要他不得好死!”
說話間,陳陽凌厲的對王瘸子一指:
“今天,就從他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