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會兒,開窗發(fā)現(xiàn)太陽已經(jīng)微微偏西。
張黎牽著小黃狗離開了客棧,買了身衣服將自己好生一通打扮,又找了個僻靜地方將木盒子和原來的衣服燒了。
錢引被他裁縫縫在了懷里,很安全。
盤算了一番,去鐵匠鋪打了些東西。張黎向著城東的大窩棚走去,但愿焦麻子能給自己帶來好消息。
到了大窩棚,十幾個懶漢依舊是橫七豎八地胡亂躺著。
焦麻子也依舊在肚皮上搓泥。
看樣子一點也沒有變。
張黎不禁皺了皺眉頭,他踢了一腳焦麻子。
“老子要你找的人,有消息了嗎?”
焦麻子“嘿嘿”兩聲,露出一口黃牙來,也不說話,只是用小眼睛上下打量張黎個不停。
張黎會意,將路上順道買的熟食扔給焦麻子,十幾個懶漢頓時又搶成一團。
冷眼看他們爭完,張黎蹲下來輕聲開口道。
“我倒是有功夫陪你耗下去,可官家的耐心要是沒了,那可是要殺人的。也不知道這好大一顆頭顱“唰”的一下掉了,還吃得不吃得爛肘子。”
焦麻子一個激靈,悻悻地縮了縮脖子,卻還是梗著頭叫到。
“張三兒,你小子剛發(fā)達就想翻臉不認人是吧!老子爛肘子吃不得,你人找不到,你也沒有好果子吃!”
“告訴你,不在東門樓擺上酒席請老子吃個三天三夜,這事兒沒完!”
“你自個吃肉,不得讓兄弟幾個分點湯喝!兄弟們,你們是是不是!”
“對啊,張三兒,你這人不地道!”
十幾個懶漢看熱鬧不嫌事大,紛紛起哄起來。
“酒席也要,還得從翠紅樓請上幾個姑娘,讓兄弟幾個好好爽上一把!”
“哈哈哈!說的極是!我跟你說,上次遠遠的我往翠紅樓里瞅了一眼,里面姑娘那小嘴,那身段兒,比炊餅都嫩!”
……
一時之間,淫語不絕。
焦麻子摳了摳腳丫子,帶著挑釁的笑容對著張黎道。
“張三兒,你也看到了,不是哥哥難為你,只是兄弟們?yōu)槟闩芰四敲淳?。富貴都叫你一人占去了,可不得讓弟兄幾個樂呵樂呵!”
“你說是不是?”
張黎笑了,笑的無比溫和,但看向焦麻子的眼神里卻充滿冷厲。
“想要樂呵是嗎?我給你!”
張黎猛地將腰間掛著的長刀出鞘,刀鋒朝下,伴隨著力的作用往下劃過焦麻子的脖子,像切開一個西瓜一般,濺出紅色的汁水來。
焦麻子的頭顱滑落,臉上的表情從挑釁到驚恐還沒有轉(zhuǎn)變完成,顯得十分猙獰。
甩了甩長刀上沾著的血液,張黎環(huán)視眾人,冷冷問道。
“現(xiàn)在,還有沒有人要樂呵的?”
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多么善良的人,現(xiàn)在更是背負著肖雅和自己的命去做事,焦麻子貪得無厭,再三挑釁自己的底線,張黎自然不會手下留情。
啞然無聲,幾個懶漢面露驚恐,像是要跑,張黎搶先一步,從懷中甩出一塊令牌來。
令牌很厚實,顯得十分有分量。
上面刻著三個古樸的大字——
殿前司
張黎一手拿令牌,一手持刀,看向眾人,厲聲開口道。
“承蒙官家看中,給我派了差事。焦麻子吃了官家的糧食,不辦實事,下場自然就是這樣!”
“來之前,官家也已經(jīng)吩咐過了,知情不報者,殺!阻撓辦事者,殺!”
“你們,也想步入他的后塵么?嗯?”
見眾人一個個心有戚戚,張黎讓聲音放溫和下來。
“官家最是賞罰分明。跟官家作對的,官家不會放過。但對官家有功的,官家也會放在心里。誰告訴我楊志在哪,這十兩紋銀就是他的!”
懶漢中絲毫有人蠢蠢欲動,張黎見狀嘴角翹起。
“而且若是事情辦的順利,官家后續(xù)也會有賞賜!若是官家高興,賜個出身還不只是動動嘴的事情!”
“張三……啊不,張大人,我說我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