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身店內(nèi),緬甸仔掏出兩百大鈔,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晃了晃道:“老板,我要這個紋身所有的顧客信息,這錢就是你的!”
老板看了一下緬甸仔給出的圖案,又看了一眼他夾在手指間的鈔票,搖頭擺手道:“我們搞藝術的,都是正經(jīng)人,誰會閑的沒事記錄客戶隱私……犯法噠大哥!”
緬甸仔又掏出兩張百元大鈔。
老板八字胡抖了一抖,語氣嚴肅了起來:“你在侮辱我的人格。”
緬甸仔一看,心中有些欣賞,覺得老板也是經(jīng)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他也不啰嗦,直接掏出一疊百元大鈔放在桌上,看那厚度,少說有二十張。
老板看了一眼,轉(zhuǎn)身往里面走去,嘴角勾勒出云淡風輕的微笑;看著他的背影,緬甸仔不禁贊嘆:面對如此巨款不為所動,有骨氣!
緬甸仔正要離開,老板從里面屋走了出來,手上多了一個相簿,相簿上正是緬甸仔正在尋找的文身圖案。
他默默的拿走桌上的鈔票,把相簿推到緬甸仔面前。
“這里是在我這里紋過這個圖案的所有顧客的信息,一個不差!”
老——板——,你的操守呢???
緬甸仔一臉黑線,剛剛的欣賞化為烏有。
他打開相簿,里面整整一齊齊的有上百張照片。
只見照片正面是老板和紋身者們的合影,背面則寫著:×××,紋于×年×月×日。
緬甸仔在一百多張照片里尋找,根據(jù)禹大小姐的描述,把年紀、身高、性別明顯不符合的一一排除。
終于,他找出一張完美符合條件的照片,背面一行小字寫到:杜浩,紋于1985年9月1日。
看來就是他了,緬甸仔松了一口氣,終于完成了大小姐的死任務……
不過大小姐找他干嘛,要不要把這事告訴老爺?
他打了一個寒戰(zhàn),把想法排出腦子外面,因為他想起禹櫻一開始對他說的話:如果敢把這件事和爸爸說,就把你封在水泥桶里扔下海!
他渾身一個顫栗,心想不愧是禹老大的女兒:虎父無犬女!
——
另一邊,杜浩站在食為天富麗堂皇的門口,看著一臉蔑視的門侍,心中不無復雜;
老天啊,別人重生就到處散發(fā)王霸之氣,打臉無數(shù);而自己重生既沒有金手指又沒系統(tǒng),誰誰打不過,處處碰冷臉!還有沒有公理啊?
正當杜浩準備傳呼張德全,讓他下來接一下自己的時候,一個聲音從他背面響起:“噫,這不是杜浩嗎?你怎么在這?”
杜浩回頭一看,只見一個約摸二十三四的年輕男子面帶微笑的走了過來。
杜浩看著他,掏空了腦袋也沒想起來眼前的男子是何人,只禮貌的笑笑以回應。
門侍一見來人,就顧不上杜浩了,一路小跑跑了過去,對著男子一臉恭敬:“軍哥,您來啦,快請進,李先生已經(jīng)在等著了。”
杜浩從門侍的態(tài)度看出來人的身份并不簡單。
年輕男子正是緬甸仔,跟了禹朝全之后就改名成軍;杜浩只見他一揮手,對門侍說道:“讓他先等著,我一會就到。”然后又轉(zhuǎn)頭對杜浩說:“你可讓我好找??!”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緬甸仔把在紋身店找到的照片給禹大小姐看過之后,禹櫻就像著魔了一樣,說:“這個眼神,就是他就是他!”
“緬甸仔,給我把他找出來,找不到你也不用給我爸爸做事了!”
禹大小姐全然不管茫然的緬甸仔,直接對他又下了死任務;然而下任務容易,找起來難,要他光憑著一張照片在茫茫人海中尋找一個無名之輩談何容易?
成軍正一籌莫展之際,竟在食為天恰巧碰上了正在被門侍阻攔的杜浩。
這讓他如何不高興,如何不雀躍?
他一把拉住杜浩,無視他的疑惑,哈哈笑道:“你不認識我沒關系,我認識你就行,走,跟我上去,今晚帶你去見一個人。”
杜浩被他拉住,搜腸刮肚的尋找這么一個人的記憶,最終一無所獲。
難道自己重生忘記了一些人?不應該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杜浩連忙掙脫成軍的手,道:“今天有約,改日吧,改日。”
“害,你能有什么事,走,我?guī)闳マk,趕快辦完去跟我見一個人!”
說著拉著杜浩就走了進去。
門侍呆呆的看著成軍與杜浩親切的模樣,心中惶恐不安;杜浩不知道,但成軍他還是知道的……
此人是淮海龍頭老大禹朝全手下的得力干將,雖說是從緬甸偷渡過來的,但年輕時跟對了人,幫禹朝全處理臟活,搞出了名堂,干出了名聲;整個淮海市里無人敢惹,就算首富林金達來了,也要避讓三分!
況且這食為天算是淮海市數(shù)一數(shù)二的中餐廳,來來往往的人都非富即貴,能進來者,最次的也是個萬元戶!
門侍越想越害怕,也不知道這杜浩是什么人物,自己剛剛不知道怎么了,竟對他惡言相向。
杜浩不知道男子是誰,但從門侍的態(tài)度中可以看出,此人絕不簡單,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和他交好。
“對了杜浩,你去幾層?”成軍帶杜浩走進電梯,問道。
“七層,紫竹軒。”張德全正在等他。
“好。”
“我應該……不認識你。”進了電梯,杜浩開口道。
“是啊,我也是今天才認識你;你可讓我好找??!”
“找我,有何貴干。”
“害,要找你的不是我,是我上面的人……具體干什么,她沒和我講,我也不知道。”
聽到成軍的話,杜浩心思活絡了起來:難道是我得罪了什么大人物?不應該啊……
成軍開口:“你不必擔心,我上面的人不會害你的。”
“……”
“叮咚!”七層到了!
二人走到紫竹軒,剛一開門,張德全看到杜浩和成軍,愣了一下,旋即趕忙站了起來,肥碩的身體猶如電動小馬達,一個眨眼就到了成軍面前……
他熱情道:“軍哥,您怎么來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張德全少說也是三十七八的人,竟然拉下臉叫面前的男子軍哥……
杜浩心中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算盤。
成軍一愣,一時間沒想的起來面前的人是誰:“你是?”
張德全陪笑道:“我,開廠的那個小張,看您貴人多忘事,我之前還給禹老大送過貨呢!”
成軍好像想起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沒想起來:“哦哦哦,是你啊,那個小張!”
好吧,就是沒想起來。
“對對對,是我是我。”張德全趕緊回答道,把杜浩完全晾在一邊。
杜浩只看出成軍此人有些分量,卻不知道這么有分量,連當初對自己愛答不理的張德全對他也畢恭畢敬。
成軍說道:“行,那就這樣吧,我今天是來陪我朋友談生意的,快點吧,我還有事!”
張德全一看成軍身邊除了杜浩再無他人,疑惑道:“朋友……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