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桃木劍挑開一些墳頭上壓著的厚厚松針,露出了墳頭土。
這墳頭土的顏色看上去非常的詭異。原本應(yīng)該是四周常見的那種黃土。按說,這黃土暴露在外面的部分,發(fā)黑、發(fā)灰那都是正常的。
可是,這墳頭上土沒有發(fā)黑、發(fā)灰,也不是黃色,而是詭異的泛紅。
這種褐紅色的土,乍一看也沒什么問題。在我們國家不少地方都有這種紅土。
從科學(xué)來說,這紅土也叫紅壤,是缺乏堿金屬和堿土金屬,富含鐵、鋁氧化物,所以呈酸性紅色。
但是這四周全是黃土,單單就這墳頭上的土變成了這種顏色。
這就不對勁兒了。
我心里幾乎已經(jīng)可以確認,朱家的問題就是因為這座墳而引發(fā)的。
不過為了保證萬無一失,我還是繼續(xù)做了查驗。
我從包里取出了一枚事先準備的雞蛋,將雞蛋放在了墳頭之上。然后拿出了香蠟紙燭,在墳前的拜臺上點燃。
跟著,我再拿出了一個土碗,在碗中倒入凈水。待旁邊的一小堆紙錢燒完之后,我小心翼翼的將燒剩下的紙灰放進了碗中。
我再抽出一支香,用香支在碗里攪動了起來。待紙灰全部溶于水中之后。我雙手掐動指訣,念出了一段往生天匯咒。
長長的一段往生天匯皺念完,我立即將墳頭的雞蛋取來下來??钠浦螅瑢㈦u蛋打入碗中。
雞蛋掉進碗里之后,是完好的。蛋清蛋黃都是正常的。
過了片刻之后,我拿起土碗,稍作傾斜,將碗中那些混有紙灰的渾水盡可能的倒掉。
那泡在水中的雞蛋也跟著露了出來。
待我再次望向了碗中的雞蛋時,我凝重的點了點頭。
不會錯了!我現(xiàn)在百分之一百的可以肯定,朱家就是這座墳出了問題。
因為,此時碗中的雞蛋,那蛋黃上密密麻麻的布滿了黑色的小點。那些小點就是融入水中的紙灰。
如果是正常的情況。生雞蛋入水之后,只要不去攪拌。蛋清只會少量的溶于水。但是它依舊會保護著蛋黃。不至于讓渾水侵入到蛋黃之上。
從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朱家的這座墳問題大了去了。
這樣的情況,可以說是百年罕見。我以前也只是聽我?guī)煾柑徇^一嘴。連他老人家也未曾遇到過。
哎……我沒有想到。師父仙逝之后,我第一次單獨接活兒,就遇到了這樣的事兒。
“仙師!仙師!怎么樣了?我們能過來嗎?”這會兒,行動稍慢一些的朱先華他們也到了。
聽見他的喊聲,我擺了擺手:“你們別過來,我這就過去。”
我將手中的土碗倒扣在了墳頭之上,然后又抽出三支新的香點燃,插在了墳前。
“仙師?。≡趺礃??是不是我老婆子這墳出什么問題了?”待我走過去之后,朱先華立即對我問題。
我微微沉吟了一下,重重的點頭:“沒錯,就是這座墳。你們家所有的問題,都是因為這座墳而引發(fā)的。”
“啊?真的???”朱先華驚訝的喊道。
“嗯!”我再次點了點頭。
“那……那……那怎么辦???這是出了什么問題???”朱先華著急了起來,說話都不利索了。
其實這老頭兒挺可憐的。家里的兒孫都倒下了。還親眼看見孫子在他眼前變成了一具干尸。
這么大的打擊,這老頭兒現(xiàn)在還能站得穩(wěn),就已經(jīng)算是不錯了。
“很麻煩!”我嘆了一口氣,輕輕的搖了搖頭。
我說的是實話,我可沒唬他。他家這件事真的非常的麻煩。
聽見我的話,朱先華面色一僵,訕笑了一下對我說道:“那個……仙師啊!我知道,您們修道之人,講究的就是緣分。我們家這事兒既然已經(jīng)求到了您跟前,還請您多多幫忙!我們家一定會重重的答謝仙師的!”
說著,他示意了一下朱松的父親,也就是他弟弟。
他弟弟立即開始掏口袋,摸出了一個巴掌大的紅包遞給了他。
他接過之后,直接把紅包向我塞了過來。
“這……我不是這樣意思!我說的是實話,你們家的這件事真的非常麻煩!”我趕緊擺手。
當然,我只是擺手而已,并沒有攔著他將紅包塞進我的道袍之中。
他說的沒錯,我們修道之人,的確很在乎緣分。他現(xiàn)在所表示的這點“緣分”我自然是不能拒絕的。
見我收下了紅包,朱先華的臉色立即都好看了很多。他伸手輕輕的拍了拍我道袍中放紅包的位置說道:“仙師,這只是一點點香火錢。那個……這次請您出山的利是錢,那是另外的。我們已經(jīng)讓人去準備了!”
嗯?
我心中一動。
這老頭兒懂事啊!應(yīng)該是之前我在那許家那座墳前說的話起效果了。這紅包是他們剛才在后面的時候準備的。
而且這個紅包,已經(jīng)有些厚了。他還說這只是香火錢。
這香火錢和利是錢可不一樣。
說得俗一點,這利是錢就相當于工錢。而香火錢呢,相當于小費。
當然,我們做事,可不是只為錢。我們可是有原則的。
不管活大活小,錢,我們都得收錢。不管收多收少,那都得收。
沒有白幫忙這一說的。白幫忙,不管對我們還是對事主,那可都不是一件好事。
這就跟香蠟紙燭一樣,必須得花錢的,白來的香蠟紙燭那是不能用的。
“哎呀,錢不錢不重要!我可不在乎這個!”我一臉嚴肅的擺了擺手。然后伸手將道袍中的紅包往里塞了塞,揣得更穩(wěn)當一些,免得掉出來。
“那是!那是!以仙師的本領(lǐng),這點小錢根本就不算什么。你們修道之人自然也不在乎這個。這只是我家的一點心意而已。”朱先華把我捧了起來。
還別說,這老頭兒還真會說話。
我聽著感覺挺順耳的。
“行!你放心,你們家的事兒再難我也會負責(zé)到底的!”我輕咳了一聲說道。
“謝謝!謝謝仙師!”朱家的一眾人都對連連哈腰點頭。
“嗯!”我點了點頭。
我這模樣,其他人會不會覺得我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小神棍,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此刻我自我感覺倒是挺牛逼的。
我望了朱家眾人一眼,然后說道:“不過呢,你們家的這事是真的麻煩。”
“啊?那……那該怎么辦???這座墳到底出了什么問題?。?rdquo;朱先華再次緊張了起來。
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收了他的紅包了,還這樣說。他立即意識到問題真的很嚴重了。
我抬手示意他不需要緊張,然后說道:“好,我來給你們仔細的說一下!首先,這座墳的風(fēng)水有很大的問題。”
“???這座墳的風(fēng)水不好嗎?我……我可是找人專門看過的!”朱先華說道。
“什么看的?”我問道。
“就……就埋這座墳的時候?。?rdquo;朱先華回答道。
“嗯!”我應(yīng)了一聲,繼續(xù)說道:“埋的時候,這座墳的風(fēng)水的確是沒什么問題!當時這座墳的風(fēng)水中規(guī)中矩的,還算是不錯!但是……”
我停頓了一下,指著墳頭對著的方向說道:“在一年前,這座墳的象山出了大問題。”
“象山?”朱家眾人順著我所指的方向望去。
“仙師啊!這里望出去全是樹,也看不見什么?。?rdquo;
“對??!這密密麻麻的松樹都擋死了??!看不見象山啊!”
聽見他們的話,我淡笑了一下說道:“象山不用看見。我可以清清楚楚的告訴你們。這座墳正對的象山上,現(xiàn)在正好有一座鐵塔!不偏不倚,正好是這座墳象山的中心位置上。”
“鐵塔?這不可能吧?哪兒來的鐵塔啊?”朱松皺眉說道。
“不信是吧!”我笑了一下。
“那個……不是不信!我們當然相信你。只是這啥都看不見,你怎么就知道有一座鐵塔?。。?rdquo;朱松訕笑著說道。
“行!我證明給你們看!”從我包里取出了墨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