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夢瑤淡漠的視線落在我身上,只一眼又轉(zhuǎn)向周千山。
“我需要這塊石頭,不知道周公子可否割愛?”
秦夢瑤嘴上說著謙讓的話,語氣卻如寒氣一樣鉆進耳中只讓人覺得冷漠,一如她撇向我那一眼時,眸子內(nèi)如寒冰的凝結(jié)。
這就是老頭子給我定的娃娃親?
他確定不是給我找塊冰塊過夏?
周千山看了看老板,隨后對秦夢瑤伸手示意:“我們到那邊說話。”
隨后周千山對我略一點頭,和秦夢瑤走向了另一邊。
我收回驚訝的目光,轉(zhuǎn)瞬眸子內(nèi)染上一抹復(fù)雜。
美人畫皮難畫骨,秦夢瑤美則美矣,但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氣息卻讓我心底有些不適。
如同她是高高在上的美嬌娥,而我是泥潭里的泥腿子,天大的差距!
老頭子定的這門娃娃親,真是……太有水準又太失平和。
周千山不知和秦夢瑤說了什么,回來時臉上一片青色,而秦夢瑤從始至終都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
“這塊石頭我要了,老板你給我包好。”秦夢瑤說道。
老板面上一喜,正要抱著石頭包好,周千山趕忙喊道:“慢著,我可沒說要讓給你。”
秦夢瑤聞言皺了皺好看的細眉:“既然這樣,那么價高者得?”
看起來秦夢瑤要定了這塊石頭,且花多少錢都在所不惜。
周千山聽罷面色一沉,再開口的語氣十分不好。
“秦夢瑤,這塊石頭對我妹妹來說很重要,你真的要和我周家對著干?”
“這塊石頭,我也勢在必得。”
兩人互相對視著,一個火氣翻涌,一個寒涼如勾月,當真是水火不容。
我不知道兩人剛才是怎么商議的,但是再這樣下去二人吵起來是肯定的。
“兩位消消氣。”我擺手擋去二人不對付的視線。
周千山眸光頓了頓,頜骨動了動轉(zhuǎn)向我,說道:“林兄弟,我妹妹的事你知道,現(xiàn)在就差尋一塊玉,若要我這么讓出去……”
“我知道。”我抬手壓了壓,打斷周千山的話如是說道。
轉(zhuǎn)頭,我看向秦夢瑤,從頭到腳把人打量一番。
五官周正,中停飽滿,疾厄?qū)m卻有絲絲暗沉之氣,倒像是積郁已久。
收回視線,我便看到秦夢瑤蹙起的眉皺的更緊,眸底還有一絲厭惡。
頓了頓,我旋即明白這是自己被當做色狼遭嫌了。
“抱歉,我會看點面相,所以習慣的看人先看面相。”我笑著解釋道。
約莫是我笑的風輕朗潤不像是個正兒八經(jīng)的色狼,秦夢瑤緊皺的眉舒緩了些許。
不過人也沒搭理我,一如我之前所想的一般,我和她的身份天差地別,在她眼中亦是如此。
“周千山,這塊石頭你若要,就看我們倆誰價高了!”
秦夢瑤淡漠的說道。
周千山聽罷,身子一抻就要叫價,卻被我伸出的手打斷。
“秦姑娘。”
我說道:“若我沒看錯,你身體有疾,每個月都會有那么下不了床的幾天吧?”
要是尋常女人聽我說完這話,估計就把色狼的名頭端端正正給我扣腦袋上了。
我也做好了被秦夢瑤臭罵一頓的準備,未料秦夢瑤只是怔楞了下,旋即脫口道:
“你怎么知道?”
周千山得意了,“告訴你秦夢瑤,我這位林兄弟可是有真本事的相術(shù)師,我妹妹的問題都是林兄弟發(fā)現(xiàn)的。”
周家是運城的豪門貴族,秦家是天林城的豪門,生意上偶有往來,自然周星兒那事秦夢瑤也聽過一耳朵。
這下子秦夢瑤再看我時的眼神就不一樣了。
“不知道林大師可否能為我解惑?”
聞言,我略一挑眉,她說的是解惑不是解決,用詞不一樣也足以可以看出秦夢瑤是個很知進退的人。
也罷,能在商界站穩(wěn)根基的人,自然也不是那么愚笨的。
“解惑倒是可以。”
我覷了眼老板手里抱著的石頭,緩聲說道:“只是星兒的事……”
秦夢瑤視線頓了頓,末了沉聲道:“石頭我可以讓,只要林大師為我解惑。”
“可以。”
我滿口答應(yīng)下來,也存了想看看秦夢瑤究竟是什么人的心思。
若她是滿身銅臭,在爾虞我詐中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奸妄之輩,那么就算拼著被老頭子打斷腿,我也要毀了這門娃娃親。
“不知道林大師什么時候有時間?”
秦夢瑤問道,語氣不急不緩,眸底卻透露著半絲焦急。
我笑道:“等這塊石頭打磨好送給星兒,我有的是時間。”
“那好,我隨你們一塊。”秦夢瑤舒了一口氣道,也不管周千山是否同意。
周千山自然沒意見,對我豎了下大拇指,轉(zhuǎn)身和老板進入討價還價中。
剛才老板聽了幾段話,也知道自己手里看起來不起眼的石頭有價值,當場就坐地起價。
周家也是商人,還是那種站在巔峰的商人之家,對付這種戲碼自然最拿手。
最后還是花了兩萬才拿下石頭,不過就算是兩萬也是周千山賺大了。
接下來就是開石,老板拿出機器準備開石,一聽有開石的,周圍立刻圍攏上來無數(shù)人,把我和秦夢瑤、周千山圍了個里三圈外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