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閣包間裝潢華麗,翠玉屏風,鎏金桌面,極為惹眼。
三人入座后,山珍海味一碟碟送進來。
許知秋和劉玉瑩,旁若無人的夾菜用餐,舉動親昵。
絲毫沒有理會一旁的趙延年。
席間,趙延年頗有些惱火,故意找話:“許先生,你目前在哪高就啊?”
劉玉瑩聽到這話,有些緊張,生怕會傷了許知秋的自尊心。
畢竟,他如今沒有正經(jīng)工作,只是在家里買菜做飯而已。
不過,許知秋倒是面色如常,如實告知:“暫時沒有工作,在家洗衣做飯呢。”
“在家待業(yè)啊,那豈不是無業(yè)游民?”
趙延年故意拖長了聲音,假意好心道:“在家當無業(yè)游民可要不得。”
“聽說你之前當過兵。要不然,我讓手底下的人給你介紹個當保安的工作。一個月幾千塊錢,也不至于靠女人養(yǎng)。”
這家伙,倒是知道的不少啊。
許知秋抬起頭,瞥了一眼故作關(guān)心的趙延年。
他對自己過往的身份隱藏的很好,從未跟人說過戰(zhàn)神的身份。
即便是當兵的經(jīng)歷,也只告訴了家人。
看來,這家伙是從丈母娘齊眉那里,得到的信息。
“謝謝趙公子關(guān)心了。”
劉玉瑩握住了許知秋的手,主動道:“我老公在家挺好的,我賺的錢,也算是夠花了。”
“一個月一萬多塊錢,養(yǎng)一家三口,什么時候能還清一百三十萬吶。”
趙延年對劉玉瑩的態(tài)度有些不屑,說話也帶了刺。
聽到這句話,劉玉瑩眼神一黯。
的確,母親欠了那么多錢,憑她的工資,完全還不起債。
“要不然,晚上吃完飯,玉瑩,咱倆單獨去看電影?”
趙延年見劉玉瑩語塞,邀請道:“要是你陪我看電影,我倒是可以考慮,替你媽還一些債。”
“賭債的事情,就不勞趙公子費心了。我是玉瑩的老公,還錢的事情,自然是我來想辦法。”
許知秋聽到趙延年的話,心中暗嘆,勢利眼的丈母娘,還真的什么都跟趙延年說啊。
“還債?憑你個無業(yè)游民,你還得起么?”
趙延年面帶鄙夷之色,干脆把話挑明了:“這里是星輝酒店,天子閣的包間,一頓飯消費,少說也要幾萬塊錢。”
“要不是我請客,你這臭當兵的,怕是這輩子沒機會吃一次。請你們吃飯,是給你們面子。”
“小叫花子窮嘚瑟,還給臉不要臉了。”
趙延年冷笑著,開口道:“要是給我面子,就讓玉瑩陪我去看電影,我可以考慮替你家里還債。要是一點兒面子都不給,那這桌飯錢,你自己買單吧。”
裝了這么久的斯文模樣,見劉玉瑩和許知秋油鹽不進,他也懶得繼續(xù)裝下去了。
“趙公子,明明是你主動邀請我們吃飯的。怎么就成了我們買單了?”
劉玉瑩聽到趙延年耍賴,不肯買單,頓時有些急了。
雖然她還沒看賬單,但也知道,在這里吃一頓,價格必然不菲。
“真是廢物,連請女人吃頓飯的本錢都沒有。”趙延年冷笑羞辱道:“還真有臉繼續(xù)跟玉瑩在一起。”
“你這臭當兵的,只會耽誤玉瑩的前程罷了。”
“不必說了,這單我買了就是。”
喝了一杯羅曼蒂紅酒,許知秋擦了擦嘴,第一次主動開口。
什么?
趙延年忽然被這句話噎住了。
原本想借機嘲諷許知秋一頓,卻沒想到,許知秋這么爽快就答應(yīng)買單了。
這讓趙延年原本準備的羞辱之詞完全沒法說出口,只能憋在嘴里,心頭說不出的難受。
“你買單?你買得起么?”
趙延年上下打量了許知秋一眼,又出言質(zhì)疑道。
他從齊眉口中,也知道許知秋的經(jīng)濟情況。
平日里,就是生活費,都需要劉玉瑩出。
這樣一個窮光蛋,怕是把牙咬碎了,也拿不出買單的錢。
眼下這個做派,多半是打腫臉充胖子。
“知秋,這錢不能讓咱們付。說好的是他請客的。”
一旁,劉玉瑩也開口勸道。
家里本就不富裕,要是買了這個單,怕是會更加拮據(jù)了。
劉玉瑩擔憂的模樣,落在趙延年眼中,讓他更加認定了自己的猜想。
你就裝吧!
“也好,既然你要買單,那就讓你買單吧。”
他冷笑著,喊服務(wù)員過來買單。
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許知秋掏不出錢的窘樣了。
“先生,您一共消費七萬兩千三百二十元,刷卡,掃碼,還是現(xiàn)金?”
不多時,服務(wù)員帶著賬單走進包間,遞給了許知秋。
“刷卡吧。”
許知秋看出了趙延年的心思,灑然一笑,將那張萬夫長黑卡遞了過去。
“這卡?”
服務(wù)員接過這張銀行卡,遲疑了起來。
身為星輝酒店的服務(wù)人員,自然是見過世面的,接待過不少豪客。
傳說中的黑卡他也接觸過不少,但這一張萬夫長黑卡,別說見了,聽都沒聽說過。
“萬夫長黑卡?”
趙延年同樣沒有見過,只一眼就判斷是假卡,臉上嗤笑更甚:“我說許知秋,你從哪里撿來的垃圾銀行卡?付不起錢,也不至于拿張假卡來蒙混過關(guān)吧。”
“這卡是真的。”
對于趙延年的冷嘲熱諷,許知秋毫不在意。
越是無知者,越有種莫名其妙的自信。
“還死撐呢?”趙延年笑容更甚:“那就去刷卡吧,反正丟臉的不是我。”
聞言,服務(wù)人員還是帶著許知秋遞給他的萬夫長黑卡,去前臺結(jié)賬了。
前臺,當服務(wù)員將卡插入之后。
銀行賬戶上,一串炫目的零簡直晃花了他的眼。
“這是。無限額?”
王主管看到這串數(shù)字,似乎猜到了什么,呼吸頓時急促了起來。
不多時,他主動來到天子閣包間。
“王哥,你怎么來了?”趙延年望見王主管親自過來,一副看好戲的姿態(tài):“用假銀行卡買單,這在星輝,也算是頭一遭了吧。”
王主管并沒有搭理趙延年的稱兄道弟,而是畢恭畢敬的將萬夫長黑卡遞還給許知秋。
“貴客光臨,星輝酒店蓬蓽生輝,哪里敢要您破費?這桌菜,我做主,免單了。”
說著,王主管從陪同過來的服務(wù)員手中,接過一瓶路易十三:“這瓶酒,也算是本店的一點小小心意。”
當這一幕出現(xiàn)時,原本打算看笑話的趙延年,如遭雷擊。
“免單?還送這么好的酒?星輝瘋了吧?”
趙延年完全傻了。
要知道,就算他父親過來消費,也沒有這么大的面子,能讓星輝酒店主動免單啊。
到底是什么情況?
面對趙延年和劉玉瑩的惘然和震撼,許知秋倒是表現(xiàn)得很是淡然:“行吧,我承你們老板這個人情了。酒放這里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