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大房在酒樓安排飯。
李青魚的母親留在醫(yī)院守著孩子,李青魚在酒樓招呼兩邊的親戚。
娘家的親戚一個包間。
葉家的親戚一個包間。
葉三嬸跟李青魚講都是自家人,用不著招呼,讓李青魚去招呼那邊的親戚。
這本就是題中之意。
李青魚走了。
除了蘇鐵樹感覺靈敏,察覺到大嫂特意看過他一眼之外,誰也沒察覺到。
這一眼讓蘇鐵樹感覺很莫名。
葉三嬸說:“子媚,冰妍下個月都要訂婚了,你這個大表姐,啥時候帶個男朋友回來,給大家過過眼?”
“我要是找了男朋友,怎么養(yǎng)面首三千?”葉子媚要強的一眼掃過在座的所有人。
葉三嬸不敢繼續(xù)了。
也沒人敢接這個話茬。因為誰也不知道接了這個話茬,這個辣丫頭會說出什么難聽的話?
葉子媚轉(zhuǎn)著銀魚羹到姑媽面前,“姑媽,上好的太湖銀魚,您嘗嘗。”
“來,來,大家都吃。”葉姑媽發(fā)話。葉五嬸找了個話題,桌上的氣氛逐漸緩和了下來。
飯局散場。
酒樓停車場。
葉子媚收到了一條消息,是李青魚發(fā)的:你要是下午不忙,帶妹夫先去醫(yī)院,我送完了這邊的親戚就去。
如果不是正事,李青魚不會留人。
葉子媚雖然疑惑有什么事,但也沒問,回了一個好。
她讓蘇鐵樹開車,回了醫(yī)院。
回到頂級特護病房。
李青魚的母親一個人坐在探望客廳。
看到葉子媚又來了,一言不發(fā)。
人家木工集團的董事長夫人,之前能拉著葉子媚聊天,已經(jīng)給足了面子。
飯都吃過了,還來干嘛?
葉子媚說:“青魚姐喊我過來等她,我也不知道什么事。”
李青魚的母親臉上這才浮現(xiàn)出笑容,讓葉子媚隨便坐。
說著走進病房,帶上了病房的門。
壓根不跟葉子媚和蘇鐵樹,呆在一個地方。
說擺架子也好,瞧不起人也罷。
人家身份地位,家境擺在那。
葉子媚心里憋的慌,找了個沙發(fā)坐下,像沒事人一樣小聲說:“你說大嫂找我們有什么事?”
“呃?”
蘇鐵樹一愣,“你不知道嗎?”
“其實我跟大嫂也沒有私交,僅僅是利益關(guān)系。”葉子媚瞥了一眼飲水機。
蘇鐵樹壓根沒注意葉子媚,就是無聊的坐在一旁。
葉子媚蔑視了蘇鐵樹一眼,過去倒了兩杯水,給了蘇鐵樹一杯。
她端著一杯,揣測起了李青魚的心思。
前思后想,左思右想,怎么也想不出,李青魚找她干什么?
等了將近半個小時。
李青魚回來了,葉子媚連忙起身喊了一身嫂子。
蘇鐵樹無聊的坐在一旁摳手指頭,后知后覺的站起來。
李青魚說:“不用這么客氣,隨便坐。”
“大嫂,您喊我們來有什么事?”葉子媚開門見山。
李青魚看向蘇鐵樹,深呼吸了一口氣。
這個反應(yīng),讓葉子媚一愣,跟著看過去,感覺很古怪。
蘇鐵樹滿眼疑惑,卻淡定的一比。除了老丈人戶口本上,算他在內(nèi)的一家五口。旁人真的很難讓他不淡定。
葉子媚感覺更古怪了。這個老實巴交的上門女婿,在家面對她和她媽都小心翼翼的,怎么面對李青魚,反而淡定的一比了?
還有,本該淡定的李青魚,好像有些緊張?
李青魚說:“妹夫,依依的病,你有什么看法?”
蘇鐵樹轉(zhuǎn)眼看向了葉子媚。
葉子媚倒吸了一口大氣,“依依是大哥的娃,有話你直接說。”
“我鄉(xiāng)下來的,你們知道吧?”蘇鐵樹靦腆的一聲詢問。
李青魚和葉子媚疑惑的一起點頭。
蘇鐵樹說:“依依這種極端嗜睡,一喊醒就大哭大鬧的情況,我在我們村見到過。”
李青魚忍不住憋緊了鼻息。
葉子媚嘴角連抽:“又是你們村。”
“嗯,鄉(xiāng)下怪病多,我從小在鄉(xiāng)下長大,聽說過許多偏門的怪病。依依這個病,我就見到過。”蘇鐵樹點頭。
之前葉子媚中扎小人,這樣的話她就聽過一遍。再次聽到,心下全是白眼,“行,你村里來的,你見的怪病多。你趕緊說說什么情況?”
“我們村叫這個病,轉(zhuǎn)胎。就是馬牛羊某一種懷孕了,犢子臨盆那一刻。生病的小孩,就死。”蘇鐵樹話音一落,李青魚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因為她閨女要抓小山羊的事情,她誰也沒說過。
葉子媚連忙倒了一杯水遞過去。
李青魚拿著杯子,顫抖的一口喝完。強行克制著焦急追問:“這個怎么治?”
“在那個畜生臨盆之前,找到那個畜生,殺掉。”蘇鐵樹也沒賣關(guān)子。
李青魚急眼了,“天大地大,這上哪去找?”
“過去我們村的小孩出現(xiàn)這種狀況,附近十里八村,有馬牛羊懷孕的,一打聽就曉得了。”蘇鐵樹想了想,又補充說:“依依是旅游發(fā)病,這要去旅游那個位置去找,能不能找到就看命了!”
千里之外的景區(qū)附近,誰家養(yǎng)了馬牛羊?依然是大海撈針。
就算高價收購,人家要是沒得到消息呢?
李青魚知道范圍即便縮小了,也是大海撈針。但做為一個母親,一個媽媽,她愿意拼盡全力,付出一個代價:“妹夫,我這就派人,不,我這就帶人跟你一起去找。”
“你先別著急,我的話還沒說完呢!”蘇鐵樹拿出手機,翻到了吳奇的電話號碼,“能不能找到看命?但有人會算命!”
他也會算,不過是個半瓢水。這關(guān)乎到了小侄女的命,馬虎不得!
李青魚已經(jīng)抱著最壞的打算了,沒想到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激動的臉頰發(fā)燙:“什么人?我立刻去請。”
“周天卦師。這件事,你可以跟大伯和大哥先商量一下,大伯應(yīng)該知道怎么聯(lián)系周天卦師。”蘇鐵樹又收回了手機。
不是他不幫忙,這種改命的人情,不好欠!
欠了,哪天吳奇要他去拼命,他就得去。
像吳奇這種人惹到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蘇鐵樹都不意外。歷史長河里不曉得隱藏了多少神秘的存在,他不認(rèn)為他能無所畏懼。
他只是一個守著老婆過日子的上門女婿。經(jīng)不起這樣的大風(fēng)大浪。
李青魚花了好幾分鐘,平復(fù)下來情緒,“是我關(guān)心則亂。我這就找你大伯和大哥,商量一下這件事。”
“轉(zhuǎn)胎這種事,很多人應(yīng)該都知道,只是每個地方叫法不同。如果依依過幾天還不見好轉(zhuǎn),你們也能知道這個消息。小家伙運氣好,剛好我見過這種事,可以為她多爭取幾天時間。”蘇鐵樹站起來,“玲瓏還等著我回去刺繡,就先回去了。”
“你不去看看依依?”李青魚想留下蘇鐵樹一起參謀這件事。
蘇鐵樹看了一眼病房的門,小家伙很可愛,他怕看了,忍不住直接找吳奇幫忙,“免得吵醒小家伙。她這種情況,就跟回到了母胎一般。如果過了這個坎,身體免疫力會大增。以后只要她自己不瞎折騰,想生病都難。禍兮福所伏,你也別太擔(d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