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間廢棄的院子內(nèi),我抬頭看了看天天上的那輪彎月,嘆了一口氣,“唉,最近怎么都是陰天,一點星星都沒有。”
我將刀從一個厲鬼的鬼體里拔出,擦了擦,拿出一個黑色的瓷瓶,將厲鬼裝了進(jìn)去,用朱砂封了口,放在背包里。
拍拍沉甸甸的背包,我笑了笑,看來,今晚收獲不錯,這么多的好材料,我將刀收起來伸了個懶腰,差不多了,該回去了,希望今晚生意不會受陰天的影響。
回到酒館,我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夜晚零點鐘聲敲響的時候,一個穿著紅旗袍的漂亮女人走了進(jìn)來,鮮紅的指甲,鮮紅的嘴唇,這妖精,不知道那個惡鬼被她吃掉了。
那女人坐到吧臺上,眉眼含笑的對我說,“小陸冉,給姐姐來一杯瑪格麗特,要口味重一點哦。”
她叫狐紅,狐貍的狐,是酒館的???,基本上,每天都會來酒館喝一杯酒,已經(jīng)持續(xù)了40多年。
我雙手撐在吧臺上看著她,“紅姐,不喝梅子酒,改洋味道了。”紅姐笑道,“怎么,姐姐想換換口味,不行嗎?”
我調(diào)了一杯瑪格麗特給她,她纖細(xì)的手指撫摸著杯子口,拿起來輕輕的品了一口,看著我說到“小陸冉,手藝不錯嗎,快趕上你家老爺子了。”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紅姐接著說道,“你家老爺子走了兩年了,還一直沒有音訊嗎?”
我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沒有啊,自從我接手酒館之后,師傅留了一封信就走了,這兩年,也沒說打個電話給我,也不知道老家伙去哪了,怎么紅姐,你想我?guī)煾盗恕?rdquo;
紅姐又喝了一口酒,哼了一聲,“想你師傅調(diào)制的梅子酒了,那味道,才銷魂呢,小陸冉,什么時候你能調(diào)制出那樣的梅子酒,才算出徒呢。”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梅子酒是我?guī)煾底钅檬值氖炙?,而我的手藝雖然和師傅差不多,但也只能糊弄一下新客,像紅姐這樣的老客,一嘗就能知道缺了什么,用師傅的話說,我缺的,就是那一股子靈氣和滄桑感。
紅姐看我不知聲,也沒有惱,只是自顧自的拿著一面小鏡子在那補(bǔ)妝,我又給她到了一杯,說道,“紅姐,商量個事兒唄。”
紅姐抬起頭看著我,“說吧,想讓姐姐幫你干什么?”我說道,“沒什么,就是麻煩您下次,別吃完了再進(jìn)來唄,怨氣,有點重。”
紅姐笑了笑,勾了勾手指,我往前探了探身子,紅姐一把掐住了我的臉,“小鬼頭,還管起姐姐來了,好好做你的事吧,喏,有客來了。”
紅姐往門口指了指,一個穿著邋遢的青年走了進(jìn)來,長長的頭發(fā),深陷下去的眼窩,重點是他的腰,已經(jīng)彎的很嚴(yán)重了,當(dāng)然,我和紅姐關(guān)注的并不是他的外貌,而是他后背上,伸著長舌頭死死纏在他脖子上的-吊死鬼。
那男人走到最里面的桌子,嘶啞著嗓音叫著,“服務(wù)。。。咳咳,”男人似乎很不習(xí)慣自己的嗓音,清了清嗓子又叫道“服務(wù)員,給我一打啤酒,一疊花生米。”說完,又咳嗽了起來。
也是,任誰被吊死鬼的長舌頭纏住脖子,誰都不會習(xí)慣自己的嗓音的。
我拿出碟子裝了些水煮的花生,一打啤酒,走了過去,放在桌子上,想了想,對那男人說道,“先生,我看您嗓子不太舒服,要不要來一杯,清葉茶。”
那男人依舊咳嗽著似乎想說什么,終是沒有說出口,只是沖我擺擺手,讓我不要煩他,我笑了笑,回到吧臺繼續(xù)跟紅姐聊天。
紅姐看著我說道,“怎么,你的清葉茶,什么時候免費贈送了。”
我說“當(dāng)然不會免費贈送,只不過送上門的買賣,不要白不要,是不是紅姐。”
紅姐哼了一聲,“你這么做,當(dāng)心你家老爺子回來K你,規(guī)矩可不是這么破的,別忘了,店外的才是職責(zé),店內(nèi),可是要花錢的。”
紅姐說的確實沒錯,要真讓我?guī)煾抵牢覊牧艘?guī)矩,不得把我的腿打折,不過,我不能動手的話,這里可有一個現(xiàn)成的打手。
我笑著看向紅姐,紅姐看著我說,“怎么,自己動不了手,想讓姐姐我出手啊,可惜啊,剛才還有某弟弟嫌棄味道重呢,何況,今天已經(jīng)吃飽了。再說,等他出去了,你再解決不就不算壞了規(guī)矩嗎?”
我伸出一根手指,沖著紅姐搖了搖,“一瓶上好的梅子酒,如何,何況姐姐,你看他的樣子,像是能活過一個時辰嗎?”
一聽梅子酒,紅姐的細(xì)長眼睛亮了起來,“你?行不行啊,告訴你,不好喝姐姐可是要翻臉的。”我往前湊了湊,“難得的好材料,不用白不用。”
“好吧,就信你這一次。”紅姐端著酒杯走到那男人身邊,獨有的女子柔情瞬間吸引了男人的目光,當(dāng)然,還有男人背后的吊死鬼,只不過,前者是欲望,而后者,是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