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二連三的接活,施展“鬼手探香”大大的損耗了陽氣,略顯疲憊,終日嗜睡。
壽衣店已經(jīng)關(guān)門歇業(yè)了整整大半個月,這半個月期間葉兮經(jīng)常會帶著各種煲湯來給我滋補身子。
這件事說來,他也十分歉疚,若不是他的苦苦哀求,也不會害得我陽氣大損,所以這段時間非常勤利的過來照顧我,順便為我打點下店中的貨物。
這日,躺了許久的我覺得渾身的骨頭都快要散架了,于是伸著懶腰走出來,看見葉兮此時正將大門敞開著,手腳勤快地清理著衛(wèi)生。
偶爾有生意上門,他便十分熱情地接待著,并且開了好幾張單子,屁顛屁顛的在貨物前忙碌著。
“呆瓜。”
我喊了下他,來到藤椅上坐下,端起涼茶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瞬間精神百倍,仿佛活了過來似的。
“兄弟,你先歇著,桌上那是我給你準(zhǔn)備的飯菜,都是你最喜歡吃的,我先去送趟貨,一會就回來。”
葉兮笑容滿面地對我說完,便搬著貨物出了門。
我知道他這是想補償我,于是無奈地?fù)u了搖頭,百無聊賴地坐在那獨自發(fā)呆。
直到下午四、五點鐘左右,葉兮終于將手頭的幾張單子全部送完,大汗淋漓地蹬著三輪車回來,進(jìn)門便將一沓子鈔票遞至我的面前。
“數(shù)數(shù)吧,一分不少。”
我看都不看,伸手隨便取了幾張紅票子,將剩余的錢又重新推給了他。
“喏,你的跑腿費。”
葉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掂量著手中的鈔票對我說。
“兄弟,這幾件事多虧了你的出手相助,走,我請你去撮一頓。”
我正好也餓了,于是便起身,輕輕地擂了他一拳,暗示咱們師兄弟之間不必計較那么多。
關(guān)了壽衣店的大門,我和葉兮走在前往南面大街的那家烤魚店的路上,忽然,葉兮眼尖的發(fā)現(xiàn)樹下遺落著一個紅包,正欲上前去撿起,卻被我及時伸手?jǐn)r下。
“你忘了師父當(dāng)初的叮囑,路上遇見紅包千萬不能撿,不是喜事就是喪事。”
葉兮聽聞心虛地收回了手,匆忙拽著我離開。
殊不知,在我們剛走后,那個紅包就被另一個人悄悄地拾起。
我們在烤魚店吃到了天徹底的黑沉下來,心滿意足地打著酒嗝,揉著鼓鼓的肚子走出店外,一路上說說笑笑的返回壽衣店。
突然,前方的小路上傳來了急促地腳步聲,緊接著一道瘦高的人影連滾帶爬地朝我們這邊跑來,舉手投足間顯得十分驚慌失措。
借著月色,我看清那是個年輕的小伙子,一臉的驚恐,那神情像是見到鬼魅般奮力地朝這邊狂奔而來。
我看出他的神情不對勁,正欲上前詢問情況,卻被葉兮拽至一旁的樹下躲了起來。
“別去多管閑事,大晚上還在大街上游晃的,誰知道究竟是人還是鬼。”
緊接著,在小伙子的身后傳來了凌亂的腳步聲,那明晃晃的一片馬提燈,將這條路照得通亮,時不時傳來叫囂聲。
“站住,別跑!”
小伙子此時早已累得氣喘吁吁,一身大汗淋漓,體力漸漸地透支,速度也越來越慢。
很快,便被一群身強體魄的男子追趕上來,將他團(tuán)團(tuán)包圍住,宛如困獸之斗,無處可逃。
那群男子不由分說地便將他五花大綁起來,根本不給他逃脫的機(jī)會,強制性的將他壓制住。
“放開我!放開我!”
小伙子奮力地掙扎著,哀叫聲劃破寂靜的夜空,四周頓時狂風(fēng)大作,飄落下無數(shù)葉片,仿佛在淺吟附和。
下一刻,他的嘴里就被塞入一塊帕子,被一群男子左右架起,硬生生地一路連拖帶拽的帶離此地,老遠(yuǎn)依舊能夠聽見他絕望地嗚咽聲,驚飛了枝頭休憩的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