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厲害啊,林澤”。
王蒙冷冷的看著林澤,林澤臉上的笑容漸漸的凝固了下來。
“你是不是一直都這么能打?你在很小的時候練過功夫吧?你之所以一直表現(xiàn)的那么懦弱就是為了想接近我吧?你故意招惹白旭是不是就是為了證明你有多么厲害?”。
王蒙的聲音帶著冷意,此時看著林澤,完全沒有了之前的那種同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冷漠。
“我原本以為你家境雖然差人緣也不好,學習成績很糟糕,但是至少人還挺老實,沒想到你的心眼這么多,這恐怕是你慣用的撩妹伎倆吧,現(xiàn)在我算是看清你了!”。
“你跟白旭那幫人沒什么區(qū)別,不!你比他們還要虛偽!”。
王蒙說完這句話,滿臉厭惡的扭過頭去,直接轉身離開,連一絲讓林澤解釋的機會都沒給。
“這姑娘還真是......做事雷厲風行啊”。
林澤微微搖了搖頭,望著王蒙的背影,只是略微感慨了一句,但是并沒有太過放在心上。
畢竟數(shù)百年的修行,已經(jīng)讓他的心性磨練的相當成熟。
林澤自己一個人獨自走在回小區(qū)的路上,街道兩旁的店鋪仍然在叫賣著,四周的車流來來往往,夕陽的余暉灑在道路上,顯得有幾分的安逸和閑適。
他甚至有些享受起了這個世界現(xiàn)在的樣子。
紅燈亮起,林澤停住腳步。
畢生求道,飛升成仙,所謂者何?
綠燈亮起,林澤灑然的笑了笑:“修仙者如過江之鯉何止千萬百萬,唯我林天玄差一步開天門!所求者何?不過是隨心罷了”。
林澤回到了小區(qū)之后,剛掏出鑰匙準備打開房門,這個時候房門從里面被人給推開了。
只見一個戴著一頂時尚棒球帽,留著披肩長發(fā),穿著一身潮牌衣服,長相甜美的女生從屋里鉆了出來。
一看到林澤站在門外,臉上一怔,隨即露出滿臉厭惡的表情,皺了皺眉,然后一句話也不說直接下了樓。
這個女生叫張嫣嫣。
是母親閨蜜的女兒。
為了給他一個良好的學習環(huán)境,林澤的母親鄭梅求了好久才終于讓張家人帶著林澤來到了浦州這座繁華的都市。
張家人本來是安排林澤進入浦州第一高級中學的,但是因為張嫣嫣極力反對,于是才讓林澤來到了浦州第二高級中學上學。
用張嫣嫣的話來說,林澤一個農村出來的家伙,要是也被安排進了跟她同一所學校,會被同學瞧不起的。
在她的眼里,林澤只是一個穿著破舊衣服,臉蛋黑黑的像是從來沒洗過臉一樣,渾身上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農村小子。
當初自己還因為這件事,難受了好久,現(xiàn)在想來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
回到房間,林澤看了一眼時間,才七點多。
“這個時候,媽媽應該已經(jīng)回家了吧”。
強烈的思念這個時候從內心深處洶涌而來。
即便是已經(jīng)歷經(jīng)歲月數(shù)百年,還是難掩心中的激動,他拿起床頭上的手機,這是一款二手的智能手機,手機已經(jīng)有些老舊,上面的屏幕已經(jīng)布滿了裂紋。
這是母親鄭梅在林澤來浦海市上學的時候,特意去手機店為他買的。
雖然是智能手機,但是林澤平日根本不在上面安裝什么軟件,為的就是能讓它的使用壽命更長一些。
林澤右手有些顫抖的撥通了母親的電話。
叮鈴鈴。
電話那頭響了十幾秒,這才接通。
“喂,是兒子啊,我剛剛回到家,怎么了?你那邊還好吧?”。
母親的溫柔聲在電話里響起,只是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
數(shù)百年了,他終于聽到了久違的聲音,林澤的心里一時有些酸楚。
他還記得自己剛上小學的時候,老師在課堂上布置了一篇描寫母親的作文。
回到家,他不知道怎么寫,急的在哪里哇哇大哭,母親鄭梅趕忙放下手里的活,耐心哄他為他擦干臉上的淚珠,然后把他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手上說:“老師讓小澤描寫媽媽的一個特點,你摸摸看,媽媽的手是不是特別的瘦,你可以寫媽媽的手很瘦,就跟皮包骨一樣”。
皮包骨。
這三個字讓林澤的印象特別的深刻。
尤其是在靈界成為至尊般的存在之后,林澤就時長在夢中夢到母親的手,那種想回去改變母親生活的愿望也就越發(fā)的強烈。
數(shù)百年的思念,千百種的情緒一時之間堵在喉嚨里,他張了張嘴,只能喊出來一聲媽。
“哎,兒子你怎么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誰要是欺負你,你就跟媽說!媽找他算賬去!”。
鄭梅聽到林澤的語氣有些不對勁,以為他是在學校受人欺負了,立馬著急了起來。
“沒事的媽,我在這里挺好的,馬阿姨對我挺好,我在學校也很認真學習,我只是有些想您了”。
林澤趕忙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深怕讓母親擔心了。
“你這孩子,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出了什么事呢,沒事的,馬上就要放暑假了,你在浦海要好好上學,一定要聽老師的話”。
“好,我一定會好好學習的”。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趕緊去睡覺吧,我現(xiàn)在要去上課了,對了,你錢還有嗎?沒有的話我明天給你打點”。
“我還有的媽,不用寄了”。
“嗯,缺啥了給我說,在外面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餓了就趕緊去吃飯,別耽誤”。
掛了電話之后,林澤深吸了一口氣,平復內心的悸動。
“媽媽一定是又接了輔導班的工作”。
母親是一個小學老師,在縣城里接個輔導班的活,與別人合伙,一個月才只有四五百塊錢。
林澤記得母親曾經(jīng)說過跟她一起合伙的老師叫何艷芬,跟鄭梅是同一所學校的老師,只是不同的是,何艷芬的家里卻要富裕的多。
因為輔導班是何艷芬提供的桌椅場所,所以臟活累活全都交給了鄭梅來做,鄭梅每天不僅要上課,還要聯(lián)絡學生的家長下鄉(xiāng)去招生,而且還要負責打掃教室的衛(wèi)生,經(jīng)常搞的晚上很晚才回家。
即便是這樣,何艷芬還是拿走了幾乎所有的錢。
“上輩子我沒有好好照顧母親,如今重為人子,我一定不會再讓母親受到任何的傷害!”。
林澤雙手緊握,望著窗外內心暗暗發(fā)誓。
“現(xiàn)在當務之急是先把拉下的課程盡快補上來,媽媽一直很關心我的學業(yè),如果成績上去了,媽媽一定會很開心”。
至于修行不能急于一時,需要細水長流。
林澤坐到課桌上,打開臺燈,他深吸了一口氣,從桌子內掏出高一的課本。
“基礎太過薄弱了,還需要從頭開始學才行”。
林澤眼神堅定,只要是他下定決心想做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好,而且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不是當初的那個林澤了,過目不忘是他是他的一大特點。
他花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把整個高一和高二的課本全都看了一遍,然后沒有絲毫的停頓,直接掏出了輔導資料,又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全都翻閱了一遍。
“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完了資料,已經(jīng)對知識點有了初步的掌握,為了加深理解,還需要多做一些題來訓練訓練”。
這樣想著,他拿過來旁邊的高一習題冊。
正準備開始做題,這個時候,手機忽然叮鈴鈴急促的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