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窩了這么多天,說實話,許言窩得都快長霉了。
聞言,眼神立馬一亮。
不過,當看許琳臉上莫名遲疑的神色,他眼里的亮光,不自禁地又黯下去了一些。
“那個什么董事長的,莫不是也站在姓張的那邊?”
“目前的情況來看,是這樣的。就憑姓張的,只怕也請不到葉云豐來接手這個案子。”
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但許言卻立馬就反應過來。
顯然,葉云豐就是剛才來的那個男人,也就是張家這次請來的律師。
“真要上了庭,我們有幾成勝算?”
“卯起來算,不足兩成!”許琳猶豫了一下,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
許言眼皮子一縮,雖然他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被這個勝率弄得心頭一縮。
兩成,基本上可以當做,這個牢,他是坐定了!
“就沒有辦法了嗎?”
“按照我的經(jīng)驗,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在開庭前,盡量尋求和解!”
“不行!”
許琳剛說完,他就立馬出口反對。
“想什么呢,你該不會認為,我會蠢到去答應葉云豐的條件吧!”
許琳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順便還沒好氣地別了他一眼。
“我,我可沒有那么想!”
被戳破了心思,許言也有些不好意思。自然,他是不會承認的。
許琳倒沒有多想,眼珠子轉了一圈,才低聲道:“如果,和解不了,那就只能……”
說著,她的眼中突地多了一抹冷意。
見狀,許言心頭一個咯噔。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許琳露出這么重的殺機。
卻沒等他開口,許琳就仿佛自語地道:“只要姓葉的不在,就算打官司,贏的也是我們!”
語氣很低,也就是動了動嘴唇的程度。
一語喃完,她回頭一笑,溫聲道:“總之,你不用擔心,姐姐不會讓你有事的!”
說完,還給許言遞出了一個安心的眼神。
卻不知道,此時的許言,其實已經(jīng)把她剛才的那句喃喃聽在了耳朵里。
心頭巨浪翻涌,深深地看在許琳臉上,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
但話到嘴邊,又被他強行咽了回去。
好半天,才擠出一張笑臉,點了點頭道:“我當然,是相信姐姐的!”
說著,埋下頭開始收拾碗筷。
嘩啦啦,水流傾瀉,站在水池邊上,他的心卻怎么也靜不下去。
看著已經(jīng)轉到窗邊,捏著手機打著電話的身影,他重重地吸了口氣。
“在她做出什么傻事之前,這事兒必須有個了結!”
一念及此,他的心里也多了一個決定。
收拾好餐桌,他默默轉回客廳,和許琳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半下午的時候,許琳和他交代了幾句,拎著包出了門去。
等人離開之后,他也才轉回了房間,換了套行頭,出了門。
歲月酒吧,許言就在吧臺要了杯威士忌,巡目在酒吧里面流轉。
霓虹閃爍,還沒到天黑的時間,酒吧里就已經(jīng)聚滿了人。
男男女女,就著那吵鬧的旋律,肆意地扭動著身子,儼然一副群魔亂舞的景象。
但對這些,他卻早就已經(jīng)見怪不怪。
轉動著酒杯,偶爾抿上一口,巡動的目光,卻沒有停下。
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
眼前的酒杯也堆了五只之多,他才略有些失望地站起了身子。
可就在這時,一只手突然搭到了他肩頭,伴著一陣香風鋪面,一個女人來到了他身邊。
“今晚才剛開始,帥哥就打算走了?”
說著,女子叫了兩杯瑪格麗特,隨后遞了一杯到他面前。
“我不和陌生女人喝酒!”蹙著眉頭,許言并沒有伸手去接。
他剛說完,就看女子在把臺上一滑,突然湊了上來,對著他的耳朵,輕吐了口氣。
“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也不和陌生男人喝。你,是第一個!”
言落,她還嫵媚地眨了眨眼睛,順勢扔過來一對秋波。
立刻,許言就往后撤了一步,拉開和這個女人的距離,蹙著眉頭,轉過了身。
“拒絕一個美女的邀請,可不是紳士該有的風度。”
低低一嘆之后,就看她拂婉兒在把臺上一蕩。
剛才還擺在吧臺的酒杯,哐當一聲摔在了地上。
散落的碎片,倒影著頭頂閃爍的霓虹,莫名有些刺眼。
女子本來嬌媚的臉上,也多了一份剛才還沒有的委屈和憤怒。
一只手護著胸口,另一只手揚在半空,拉起一條弧線,甩了上來。
嘴里,還在罵道:“臭流氓,死混蛋,那么喜歡摸女人胸,怎么不摸你老媽去!”
伴隨著這聲大吼,舞池里的人也好,雅座上的人也罷,全都別頭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