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許琳再也沒有從房間里出來過。
許言好容易收拾好心情,去敲了幾次門,卻都沒有得到回應。
“該不會,真生氣了吧!”
撓了撓頭,他心里多少有點小不安。
素來不怎么在家動手做飯的他,也破天荒的買了食材,準備了一桌“大餐”。
可能是手藝不咋地,也可能是許琳壓根兒就不餓。
總之,結果看起來,他備的這桌“美食”,對許琳好像并沒有什么吸引力。
最后也只是自己吃了些,然后給許琳留了一份兒,他也回了自己房間。
再次沉浸在那個奇異空間之內(nèi)。
以往每次進入這個空間,《醫(yī)道真解》都是閉合的。
但這次,卻詭異地保持著翻開的狀態(tài),而且是素來都沒有什么反應的第一頁。
“脈象過盈,且極不穩(wěn)定,還需對患者進一步檢查。目前病癥還無法斷定。”
等把意識落在《醫(yī)道真解》之上,他突然聽到了一陣聲音。
不是之前那種晦澀的梵音,而是一口流利的白話。
最詭異的是,以往他再怎么用力去看這本書,都像是蒙著一層白紗。
但是這一次,翻開的第一頁上,卻突然多了一個模糊的輪廓。
就像是一張人體結構圖,隱約還能看到被勾勒的臟腑,還有一些縱橫的經(jīng)絡線段。
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他也有些蒙。
“患者?難道,是說姐姐?”
半晌,他才從那種懵逼的狀態(tài)下回神,默默地念叨著。
正因為是第一次,所以,他才不敢確定。
但既然有這樣的可能,他就不能放任不管。
只是,想起到現(xiàn)在還把自己關在房里的許琳,他就有些無奈。
已經(jīng)認定了他在占便宜,下次再想檢查,只怕不容易了。
撓了撓頭,他不自禁地嘆了口氣。
而此時的許琳,正站在窗邊,看著那空寂的院落。
關于這個家的記憶,其實已經(jīng)很久遠,很模糊了。
畢竟,她在這里也就只待了短短一個月,就被父親秘密送出去了。
之后,只在暗中和父親保持聯(lián)系而已。
時隔多年,再回這個家,父親卻已經(jīng)不在!
“對不起爸,沒查出您的死因,女兒沒臉去見您!等把這件事徹底調(diào)查清楚,再去您墳前請罪。不過您放心,不管發(fā)生什么,小言我一定會照顧好的!”
用力捏著粉拳,雙手指節(jié)也被她捏得發(fā)白。
一句話落,她也才轉過了身子,躺在了床上,揉了揉太陽穴,閉上了眼睛。
嘟嘟,是突然的一陣喇叭聲,將許言驚動。
退出修煉狀態(tài),在周圍涌動的空氣,歸于寧靜之前,推開了窗柩。
一眼,便瞥到了院外那輛白色保時捷。
一個油頭粉面的男人正捧著一束玫瑰靠在車頭。
那身行頭就不比那輛車來得便宜,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正舉著一只胳膊揮動。
許言眉頭一擰,正自琢磨,便聽到了隔壁傳來的腳步聲。
跟著轉頭,拉開臥室房門,便看到許琳下樓的身影。
再看院外那個男人,他不自禁地心頭一個咯噔。
“難道,是姐姐的男朋友?”
念頭一起,一股無名失落突然涌動在心頭。
一般這種時候,當?shù)艿艿亩紤撟R趣地藏在一邊才對。
可他卻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男人至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看他,一臉含笑看在許琳臉上。
“你來干什么?”
許琳卻擰著眉頭,滿臉冷漠。
男人不以為意,雙手把花束遞到她面前,微笑道:“當然是來看你!”
許琳沒有接腔,抬手間把花束給掃落在地。
看著那些散落的花瓣,男人輕笑的臉上,才稍微定格。
但很快,他就抬起目光,淡眼看在了許琳臉上。
“正式開庭已沒兩天了。情況你我都清楚,不想你家弟弟坐牢,除了答應我,你別無選擇!”說著,還第一次把目光轉向許言臉上,“想必,你也不想坐牢吧?”
許言就算再蠢,到這里也已經(jīng)聽出味兒來了,臉色一下子就黑了下去。
但男人卻明顯沒有注意到,兀自勾著嘴角,揚著下巴,繼續(xù)嗶嗶。
“普天之下,除了你,也沒幾個人能配得上我!”
“嘔!”許言差點沒直接噴出來,“白日夢做得不錯!可惜,你卻配不上我姐!”
也沒等許琳做出什么反應,他便一步跨了出去,冷眼瞪在那男人臉上,爆喝道:“滾!”
男人臉色一黑,語氣驟冷:“小子,你別不知好歹!沒有我放水,這個牢,你坐定了!”
“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你們要告我的是什么罪名來著?”
冷眼看在男人身上,許言緩緩抱起手掌。咔咔,咔咔,雙手指節(jié)被他捏得是咔咔作響。